我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之后,两个女生耍猴似的看着我。“哇,你真是太厉害了,这可是医院的急救室,你居然冲进去了。”马燕可思议的说道!我白了她一眼说:“我主要是怕她有什么额外的危险,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身侧的苏斯也是见了鬼似的,整张脸的表情都是惨白惨白的,似乎并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吞吞吐吐的问道:“难道真的有东西吗?”我肯定得说,“是呀,当然有!”而苏斯却是惊讶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方向他们又当如何?”现在情况不明,我也不知道方向他们究竟怎么样,只不过等到沫沫度过危险期再说吧!经过我的一番调制之后,沫沫的手术在一个半小时之后结束,左腿严重骨折,胸腔肋骨骨折,伴有胸腔积液少许,需要住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两三天。不过基本上已经脱离了严重的生命危险,看着躺在病房里的沫沫。马燕站在我的身边庆幸的说:“天啦,看来让我们洗澡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是不是?”我没说什么,也实在是没什么心思。但愿方向他们不要有意外,要不然我还感觉挺愧疚。我没有想到的是,那柳月娥已经身死,居然还留下这么多的麻烦事儿。医院的走廊里异常安静,我自己也没有再出现刚才那样的奇妙幻觉。苏斯已经联系了沫沫的家里人,只不过家在外地,最快也需要明天上午才能够赶得到,这两人不让我离开,所以三人守在夜的走廊里。说句实话,我是很害怕待在医院,这种地方阴气弥散。几乎所有光怪陆离的事情,都能在这儿遇上,而且不是道听途说,光是我自己就遇到了不少次。重症区域的走廊里坐满了病人的家属,虽然不让探视,但是家人必须陪同,而且大多数都留在这一层。以免随时可以联系到家属,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万一出现紧急意外,医院都能够找到人。大多数人都席地而坐,在这种地方只能够屁股着地,我数了一下过道里的人,大约有50人左右。足见与我们心情相近的人不在少数。ICU病房的护士走了出来,“张全英,张全英的家属在不在?”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中老年男子迅速站了起来,那年轻的大哥说:“是我母亲,她怎么样了?”所有人都异常紧张,在这个时候就能够体会到,‘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这句的含义。刚才护士一叫的时候,两个人的脸上分明异常紧张。此是更是如此,我就坐在门口,这大哥的表情满是担忧。护士说:“病人突发心源性休克,现在已经送往手术室,你们赶紧过去!”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我想这父子二人应该更加紧张了。躺在我对面的阿姨说道:“哎呀,怕是坏了呀!”从这阿姨声音中我听到了几许无奈和绝望,她抬头看看我,露出一脸的苦笑,“小伙子,你们家谁生病了?”走廊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昏昏欲睡,我从板凳上下来,蹲守在阿姨身前小声的说:“我朋友晚上的时候出了意外,需要住在这儿观察几天,医生说并无生命危险。”“喔,那还好,重症监护室里面的人有三分之一根本出不来!”我不知道阿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但是我觉得30%的比例实在是有些武断,而我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阿姨,你这是?”“80岁的老父亲,突发脑溢血已经三十几天了,还没有改善,不怕你笑话,我们家人都已经做好了办后事的准备。”阿姨的着装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富户人家,但金钱在病魔面前,似乎没有什么用。对阿姨的家庭情况,我当然不是很感兴趣。但她似乎却十分愿意告诉我,于是经过长达半小时的聊天,我对他家里的情况基本上是了如指掌。阿姨是这老爷子最小的一个女儿,但也是四十几岁的人。兄弟姐妹众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只能够轮流值守,老爷子自从进入重症监护室就没出来过。医院的花销已经用去了数十万元,这些子女的耐心已经被渐渐的消磨的差不多。倒不是说没钱治,而是这份希望正在逐渐逐渐的泯灭。“张成,张成,家属在不在?”“在,我父亲!”我赶紧将身前的阿姨搀扶起来,她激动的来到护士身前,问:“怎么回事?我父亲他怎么了?”“家属,你父亲情况不太好,去抢救室了,你们家人要有心理准备!”阿姨一个没站稳,差点倒在我身上。我一把扶住她,“阿姨,你还好吧?”阿姨用颤抖的手拿出了手机,朝着上面拨通了个电话,然后跌跌撞撞的扶着墙,朝着抢救室走去。可是我却听到哗啦一声而已,她倒在了走廊里。见状,我只得迅速走过去扶起她。电话里还传来喂喂的声音,我捡起电话说道:“这位大姐摔倒了,张成大爷在医院里情况比较严重,你们家人快来吧。”“哎,我知道了,你照顾一下我妹妹,麻烦你了!”电话里头是阿姨的二哥,阿姨起身之后坚持去抢救室,我便一直搀扶着她。坐在走廊里,刚刚与我说话的时候,她情绪很平静,甚至说已经做好了所有最坏的打算,可看到她这个样子时,很显然她没有做好最坏的打算。她擦着眼角的泪,紧紧抓住我的手。15分钟之后,主治医生戴着口罩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他目光呆滞,不用猜,我就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他眼帘低垂的说:“张成家属是吧,你们节哀吧,我们已经尽力了!”说完之后医生便转身离开了,而我身边的阿姨整个身子瘫倒在门口,张开嘴巴,足足有几十秒,眼睛就这么死死的盯着这扇白色的门。“爸……”这一声之后,她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