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彬和陈镇海对视一眼,均是鄙夷的瘪瘪嘴,对这位不请自来的男人很不爽。田庆见到这人,眉头微微一皱的,也是有些不欢喜,不过出于礼貌,再加上又是来人家店里用茶,他不得不应付一下。“是黄老板啊,你这茶是越来越香醇了,这不,我带朋友来一道品尝品尝。”田庆点明了请客,这聪明人都知道不好打扰,不过这位黄老板可不是个知趣的人,一听这样,当下更是欢喜道:“田老板你的朋友想必也是高人,来来,各位,我以茶代酒,敬几位一杯。”老板热情,张彬三人也不好推辞,纷纷举杯象征性的抿了口茶水。这喝茶的兴致已经是被破坏殆尽了。黄老板喝完茶,当下客气道:“田老板,交个朋友,这茶水我请了,。”田庆一听这话,立马道:“哪能啊,我还不差这两个钱。”黄老板当下取出一条手串来:“我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茶水我请定了,素来听闻你对手串很有研究,还劳烦你帮我看看我这手串它是不是海黄的?”田庆没法,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手串进行鉴赏。陈镇海瞅着好奇,低声问道:“彬子,什么是海黄?我好像没听说过什么海黄木头。”“笨蛋,这都不知道。”陈战辉没好气的骂道自己的侄子。陈镇海被骂的很郁闷,嘴巴直瘪的。张彬解释道:“海黄只是我们的简称,应该是海南黄花梨木才对。”陈镇海砸吧一下嘴巴,很不服气道:“这什么海南黄花梨木很珍贵吗?瞧这黄老板眼巴巴的过来求鉴赏,难不成这有彬子你上次送人的沉香手串值钱?”张彬笑道:“你还别说,这黄花梨虽然比不得沉香,但是价格也仅次于它,是市面上手串的主流木材。”“不会吧,这么名贵。”张彬点头道:“黄花梨的花纹很美,而且木性很稳定,时间长了也不开裂,所以深受人喜欢,加上它的成料很慢,是我国五大珍贵木料,所以贵些很正常。”陈镇海一听这样,不屑的瘪瘪嘴道:“既然这么珍贵,那还用来做什么手串,做其他的家具不好嘛,这玩意戴手上,除了好看,根本就一无是处。”陈战辉拿手直接敲自己侄子的脑门,郁闷加气愤道:“你怎么那么多的问题,跟个白痴似的。”陈镇海郁闷的直揉头,张彬瞅着笑道:“不怪镇海不懂,要搁以前,我也不懂的。”接着张彬解释道:“黄花梨的确珍贵,所以一般的珠子都是用的根料做的。”陈镇海哦了一声,还想再问的,可瞥见陈战辉那鄙视的双眼,顿时蔫了,他可不想再被鄙视一番了。这时候,田庆乐呵呵的冲张彬道:“张老弟,上次的真假汝窑,你让我见识了一番,不过我可不服,今儿我要考考你这手串的研究,来,你看看这手串。”田庆把手串递过去,张彬拿左手接了,对着光线一看,眉头一皱的,说道:“这好像不是海黄不。”“啊?不会吧。”黄老板一听顿时急了,忙冲张彬问道:“这位先生,怎么不是海黄了,那人卖我时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过的。”张彬没有多话,田庆帮他说了:“黄老板,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没底吧,要不然也不会眼巴巴的来找我来看了。”黄老板还不死心道:“要不是海黄,你必须给我个说法。”张彬点拨道:“黄老板,我送你一首鉴赏词,你要领略其中神略,以后就不用怕上当受骗了。”“什么词?”“远看行云流水,近看姹紫嫣红,气味清淡药香浓,应是海黄品种。纹理繁花似锦,色彩黄里透棕,扑鼻草香气味重,越黄棕眼大睁。”“漂亮,这词写的好,把整个海黄和越黄的不同都描述的淋漓尽致。”田庆第一时间通读了这首词,忍不住溢美之词。陈战辉想了想,不禁点点头,受益匪浅。倒是陈镇海和这位黄老板,则是满脸的迷糊,这首词对于外行人来说,实在是有些狗屁不通,云山雾里。“彬子,什么是远看近看行云流水,姹紫嫣红的,还有什么是棕眼啊?”陈镇海忍不住又变成了好奇宝宝。张彬瞧了同样一脸迷糊的黄老板一眼,耐心解释道:“咱们慢慢解释啊,这远看近看指的是看这珠子上的纹理。海黄纹理比较自然,多形成鬼脸,或者带有虎皮纹,豹纹;而越黄棕眼比较大,虽然形成纹理,但是很生硬。相比较下来,海黄的纹路就更加自然,看着好像行云流水一般。”“哦,原来是这样。”陈镇海恍然大悟,略带鄙夷的看向黄老板,装大爷道:“黄老板,听明白没,我兄弟这可是在教你鉴宝呢,快点记下来。”黄老板虚心受教,真就拿起纸笔来详细记录下来,这一幕看的张彬直摇头,哭笑不得。“请问,这个纹理什么的,我实在是辨认不出来,请问有没有什么一眼就能辨认的法?”黄老板还真是有些贪心不足,居然想要速成法。张彬噎了一下,看向了田庆,田庆则是满脸堆笑的看着他,看他怎么处理。他这是要存心考校一下张彬的文玩知识。幸好张彬也不是吃素的,王大爷的笔记上包罗万象,可谓是百科全书,再加上如今是信息化时代,很多资料一搜就一箩筐。张彬当下便指教道:“其实有个很简单的法子,看看鬼眼就可以辨认清楚了。”田庆脸上的笑容一凝的,他本来是想看看张彬的笑容,然后再教育一下年轻人,免得张彬恃才傲物,可他万万没想到张彬居然一口咬到了点子上。一般懂点行的人鉴定海黄和越黄,都喜欢看柱子上的纹路是否有鬼脸,但是其实这是错误的,因为并不是所有的海黄都有鬼脸。这要是囫囵吞枣的辨认,极有可能会错漏好货。真正懂行的都知道,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不是看鬼脸,而是看鬼眼。田庆当下再冲张彬出题道:“彬子,这看鬼眼对于外行人来说也难了点,有没有更加简单的法子。”“有啊。”张彬脱口便道:“摸一下就知道了,海黄经过抛光后,这表面非常的细腻,就像小孩的皮肤一样细腻,特别有油性,感觉十分的舒服,越黄就不同了,表面很粗糙,没有光滑感。”“其次是看,越黄的纹理很乱,没有规律,比较杂乱,但是海黄就不同了,规律性很好,都是平行的。”田庆一下子惊懵了,张彬展现出来的专业知识,都比得上他这个浸淫其到数十年的老手了,这还是一个高中生吗?怎么感觉他是个老学究?田庆和张彬一对比,直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真是活到狗身上的,自己研究了一辈子的东西,别人居然十来岁就掌握了。这人和人比较,还真是能活活气死。“佩服,佩服。”田庆由衷的竖起大拇指来给张彬点个赞,然后扭头看向了黄老板。“黄老板,今儿你遇到我这兄弟,真是你服气,要我教你,也不见得能教的这么通透,细致。”能得田庆如此赞扬,黄老板也意识到自己今儿遇到绝对的高人了,忙请教道:“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鄙人黄有财。”“什么,你叫有才?”张彬还没和黄老板握手,陈镇海倒先惊讶的叫了起来。“死小子,闭嘴。”陈战辉恼火的瞪了没礼貌的陈镇海一眼,陈镇海也意识到自己出口伤人了,忙不好意思的冲黄老板举手打个招呼。黄有财倒是不在意,乐呵呵道:“我是财富的财,家父给我取名字的时候,也觉得我不会是国家栋梁,所以就盼望着我长大后财富惊人,不愁吃喝。”“黄老板,你好,我叫张彬。”张彬客气的和他握手。二人右手交集,张彬立马生出感应,不过叫人诧异的是,这次感应的人居然是一位女性。这位女性张彬居然还认识,居然是自他学校的校长助理,田蕊小姐。田蕊小姐在学校内可是出了名的风骚漂亮,性格火爆,只是张彬万万没想到自己感应到的画面居然是田蕊和黄有财二人在床上……张彬急忙要抽手,他可不想偷窥这些东西,不过很快画面又一闪,转为了田蕊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滚床单的画面。这叫张彬眉头一蹙的。“张先生,你没事吧,你的脸色……”黄有财见张彬的脸色凝重,不由担心问道。张彬被喊回神,忙抽回右手,不动声色问道:“哦,我没事,黄老板,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请问你是否去过1中学校?”陈镇海这时候也抢话道:“彬子,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眼熟,黄老板,你是不是有亮宝马?”“你们怎么知道?”黄有财一诧的,十分不解的看向二人。张彬微笑道:“我们是1中的学生。”黄有财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不错,我经常去1中门口的,不瞒各位,我爱人在1中工作。”“这样啊。”张彬心下顿时明白过来,看来田蕊是黄有财的妻子无疑了。只是他很纳闷怎么感应出田蕊偷男人的画面。仔细想了想,张彬立马联想到上次做数学题的情景来,他不正是通过一只粉笔感应到数学老师解题吗?这次的原理应该是相通的,应该是黄有财的手摸过他老婆,而他老婆之前身上还残留另一个男人的气息,这才叫他意外感知到了。张彬想想觉得恶心,这什么女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偷个人也不知道洗洗澡,还敢明目张胆的带着其他男人的气息回家和自己老公欢好。想到这些,张彬眼神略懂可怜的看了看黄有财,为这位财大气粗的老板感到惋惜,娶妻不淑啊!黄有财被张彬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又不好开口多问,于是就招呼他们用茶,然后便去忙生意了。茶过三巡,田庆告辞而去。陈战辉要开车送张彬回去,但是被他婉言谢绝了,独自乘坐公交回家。不过张彬的运气实在是有些背,公交居然半路抛锚了,他无奈下车徒步前往下一站等车。这一带风景还不错,旁边是个开放公园,因为是新造的,四周也没有居民,所以晚上格外的清闲。张彬闲来无事,反正离站头也远,他好奇心之下便钻入了公园,打算抄近路,顺带看看风光。不想才进公园没几步,便听见女人的哀求:“求求你别这样对我,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