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朗声道:“不对嘛,就是不对的意思咯。”他语气决绝道:“你口口声声,嘲笑我不过是口出狂言,目空一切,但是你岂会知道,这乃是我发自心底的意思,我心即我意,我意即我识,我心中及意识都是一样的想法,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自我意念定出这一刻起,这副身躯已经没有别的用途,只遵我心,行逆天之举,再无更改。”陡然间,他似乎愈发坚定起来,朗声道:“你虽是天,却是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更无法改变我的想法,改变不了,在这大千世界,还有着一个不服你的存在!”“是么?”那冷峭声音冷然一哼道:“我无须改变,我只需将你抹杀,抹杀之后,无论你是如何的意志和存在,都已经不复再有!”“那样更不对!”朱砂摇了摇头,缓缓道:“你抹杀不去,更抹杀不完,你拼命阻止我这样的存在,无非是说明一点,你在害怕。”“我,会害怕你?”那声音有些极度无语道。朱砂冷然道:“不是么?你自心里害怕,因为你比谁都清楚,象我这样的存在,并非独夫,绝对不止一个,不是百个,而是成千上万。”“更令你害怕的是,这种忤逆之想,还可以前赴后继,还可以生根发芽,还可以传染成风,你能抹杀我一个人,你抹杀的了这野火不尽,春风又生么?”那冷峭声音一时半刻,居然寂然无语,沉默半晌之后,道:“你很可怕,可怕的不是你的思想,而是你小小年纪,却能够想到这么远,这么深,体悟这么彻底。”他压低声音阴沉道:“对付你这样可怕的人,我只有以暴制暴,以恶制恶,冒头出来一个,我便抹杀一个。”那声音听起来更加冷寒可怖道:“所以,你准备好了没有?”“只怕在幻象之中,你也只能吓唬我而已,”朱砂面色决然,前胸昂起道:“既然无可躲避,那就来吧。”“咻咻!”一阵迅疾的狂风平地而起,向着朱砂吹掠而过,无数道的风刃风针穿割过朱砂的身躯。朱砂浑身上下各处,立刻鲜血迸溅,无数长短不一的伤痕,出现在脸上、四肢以及身躯各处,几乎在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可怖的血人。那声音兀的响起道:“知道么?我的手法,从来不会类似他人,比若我绝对不会使出什么五感剥夺、挖眼剖心,因为这样的话,反而会令你麻木不仁,我偏要在你意识最清楚情形之下,感受这最蚀骨入髓的可怕感受。”“噗!”一只牛耳小刀,忽然无端出现在朱砂眼前,钉在他的前额正中,一滴殷红血滴自前额出现,那刀身向下,狠历一划而过。几乎在同时,两只尖利怪手又是陡然出现,扣挖在朱砂额中眉前,各自揪挖住一边,便是毫无迟钝的撕扯而开!“啊!”朱砂终于忍耐不住,一声惨绝人寰的怒嚎发出,自他的头顶向下,一道薄如指甲的皮肤竟然自山根以下,整张被直接血淋淋扯落。在他的手腕和脚踝四处,各有一股力量钳制而住,向着四处便是拽扯而出,那两手臂同双腿,亦被这一扯之下,几乎在一刹那拉直。这种锥心之感,直接令朱砂双目外突,骨寒毛竖!一阵凛冽的风声吹拂而过,虽然风势不大,但是朱砂此刻已经大筋外抽,身躯上更是血肉一片,那身上的皮肤已经被尽数剥落。感受到风的清寒彻骨,此刻血肉人形的朱砂猛然一缩脖颈,打了个激灵冷战,直接张口发出了几个字来道:“我靠,好冷!”……“砰!砰!砰!”唐小角眼睛内冷厉之色不减,正一拳接一拳的奋力锤落,他身下那惶恐的老人如今已经是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一对拐杖,亦散落在老人身侧不远,散乱躺在地上。老人那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是一片惊骇莫名之色,惨然厉喝道:“你这逆徒,居然敢以下犯上,行这般忤逆手段,简直是忘恩负义、大逆不道!”唐小角冷笑一声,收拳撤身,瞧着面前的老人冷笑道:“你莫要说这些大话诓我,难道我会不清楚,你乃是虚幻境象,专门来骗小爷来的。”他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气喘吁吁,看来这番大打出手,也耗费了不少气力。那老人面色涨红,颇觉愠怒道:“这分明是你的借口,我身为你的尊长,提拔你,教导你,你反倒恩将仇报,痛殴于我,你简直是个丧心病狂的畜生。”唐小角嘿嘿一笑,蛮不在乎道:“得了得了,瞧你这演得多卖力,难道真的有钱可拿,不得不说,你对我也算知根知底,知晓我是最好怕架拐这老头子的,只是可惜,你打错了算盘,却还不晓得我的秉性。”他得意洋洋道:“我虽然害怕师父他老人家,不过是当初在他狠戾不仁的约束管教下,造成我个人一些阴影罢了,但是归根结底,我对他还是十分尊敬感激的。”“若非有他的青眼相看,我也不会走到今天,再者说来,虽然对他我十分尊崇,也不代表你可以假冒我师父形象,在我面前吆五喝六!”那老人此刻寂然半晌,拾起散落拐杖,重新架上,才有些感慨道:“没有想到,唐小角你这么猥琐狡诈的家伙,居然还有这般的良性一面,我倒也输的心服口服!”“也不完全,”唐小角诡异神秘笑道:“其实说起来,我之所以对你痛下辣手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经历他的残暴虐待之后,除了害怕之外,我总归是人,总还有一些怨气的,不过好在你的出现,直接让我有了宣泄的出口!”望着他那副洋洋自得的面孔,架拐老人的脸色,忽然变的有些苍白。……林凡面色呆滞,眼睛直楞楞望在晶体内,那里有着一名黑衣的少年,亦是面色悚然,双目颇有癫狂之意。同林凡一样,他们的目光凝聚一处,都在晶体之内的境象画面上!在那里画面正中,一方红木桌上,却是摆放一樽乳白色琉璃小瓶,瓶呈八棱形状,细长鹅颈,鼓腹圈足,通体呈透明之色。在那瓶内里面,盛有多色分层的液体,自上而下堆积,逐乃明黄色、琥珀色、草绿色、熟褐色及大红色五种,最下一层却是无色,虽有空余却可望见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