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赶紧滚,否则……”李玄道眯着眼睛,眸似有寒光闪过。“否则怎样?”赵海月前一步,神色无嚣张。他有赵家撑腰,心底气十足,无所畏惧的道:“李玄道,死到临头,你还敢和我们张狂?”“何止是张狂?”李玄道笑了。他轻描淡写的伸出右手,轻轻握在剑柄。霎时间,一股无冷冽的气劲,疯狂的碾压过来。“我还有更张狂的!”咣当!一声脆响。无痕断剑,骤然出鞘!凌厉的剑芒如同匹练,直接撕裂劲空,瞬间奔袭至赵海月的面前。赵海月措不及防,没想到李玄道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动手。感受到杀伐凌厉的剑气,他整张脸瞬间惨白。匆忙下他抬起双臂,牢牢护在胸前,身爆发出强烈的罡气,妄图想要挡下李玄道这一剑。然而。没有用!他的罡气在无痕断剑的面前,如同豆腐,被轻易切开。刺啦!剑光爆闪,血溅五步!赵海月蹬蹬瞪倒退三大步,右臂已经被齐肩斩断。滚热的鲜血飙射出来,在地板留下了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大胆李玄道,你竟然敢动手?”“找死!”“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赵家十几名弟子炸成一团,纷纷手持兵刃,将李玄道给团团围住。李玄道视若无睹,缓缓的收起了无痕断剑,神色无冷冽,道:“今天斩你右臂,权当给你一个教训。我不想杀人,给你们三息的时间。”“滚--”一声爆喝,如同惊雷。所有人拼命的捂住耳朵,脸露出了痛苦之色。整个大殿,更是在李玄道的怒吼声烁烁颤抖。“杀了他……四叔,给我杀了他!”赵海月抱着断裂的右臂,忽然仰天怒吼。他如同疯了般,望着李玄道的双眸一片赤红。然而。被称作四叔的人还未来得及下令,炼器师公会的门口一阵喧哗,数十名全副武装的侍卫齐齐狂冲进来。“赵玄海,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名叫赵玄海的年人脸色狂变,望着人群缓缓走来的老者,双眼一凝,道:“赤霄大师?”“没错!”赤霄大师前给李玄道行礼,这才缓缓转身,道:“李玄道,乃是我们炼丹师公会的贵客。若是你们谁敢伤害李玄道一根毫毛,是和我们炼丹师公会为敌。”“什么?”众人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现场一度爆冷。百炼大师拼命的维护李玄道,大家可以理解,因为李玄道是一位炼器宗师。但赤霄大师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也要这般维护李玄道?“好,很好!”赵玄海被气得浑身发抖,他学着赵海月,妄图想要搬出赵家,阴森森的道:“李玄道和我们赵家,乃是泼天大仇,不死不休。无论谁敢和李玄道勾结,便是我赵家大敌!”“赤霄大师,你……做好要和赵家为敌的准备了吗?”面对赵玄海的威胁,赤霄大师冷笑连连。他一翻袖袍,猛烈的罡气将周围众人吹得不断后退,道:“若是赵才和我说这句话,我可能有些顾忌。但你赵玄海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代表整个赵家?”“我师叔已经说了,给你们三息的时间,滚--”“否则,我炼丹师公会,便要动手了!”霎时间,全场死寂。所有人呆呆的望着赤霄大师,如同石化了一般。“师叔?”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整个炼器师公会一片哗然。“我没听错吧,赤霄大师竟然叫李玄道师叔?”“这……李玄道,莫非还会炼丹?”“少年宗师,再加炼丹师。这等身份,已经完全可以抗衡赵家了!”所有人目瞪口呆。任谁都没想到,李玄道竟然和赤霄大师,还有这等关系。“我师叔刚才的话,你们都没听懂么?”赤霄大师有些不耐了,森冷的目光扫视着赵玄海等人。“四叔,我们怎么办?”赵海月十分焦虑。本以为拿下李玄道十拿九稳,却没想到突然窜出一个赤霄大师。赵玄海脸色无铁青,他沉吟半晌,摇了摇头,道:“今天……暂且留李玄道一命,咱们先撤退。等我回去禀报老祖以后,再做决断吧!”赵海月无怨恨!他被李玄道害的丢尽颜面,逐出师门,甚至连右臂也被斩断了!但他也知道,赤霄大师和百炼大师联合起来的份量,远不是他们十几个人能够拟的。他只能不甘的大吼一声,被几个赵家弟子扶着,走出了炼器师公会。临走之前,他豁然扭头,恶狠狠的望着李玄道一眼。任谁都能够看明白,以赵海月睚眦必报的性格,必然还会再找李玄道的麻烦!然而。李玄道视若无睹。他自顾自的和赤霄大师谈笑着,根本没有将赵海月放在眼里。直到赵家众人离开以后,百炼大师连忙命人清理了血迹,这才对着赤霄大师拱了拱手,道:“赤霄老哥,这次多亏了你。若你不来,恐怕真的打起来了,老弟在这里谢谢你了!”“百炼老弟,你别望自己脸贴金。我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师叔而来!”赤霄大师肆意一笑,道:“我是害怕师叔发火,把赵家一群人给屠了。虽然以师叔的身份,未必把赵家放在眼里。但气大伤身,师叔完全被必要和这些蝼蚁一般见识!”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所有人互相对视着,都能够看到对方眼底的一抹惊骇。以师叔的身份……未必会把赵家放在眼里?天呐!李玄道是什么身份,竟然不把赵家放在眼里?若是别人说这句话,他们必然会嗤之以鼻,不肯相信。睦州城,赵家。虽然是一个二流世家,却高手如云,并且有半圣坐镇,传承数百年不倒,绝非一般人能够招惹的。但赤霄大师身为睦州炼丹师分会的会长,睦州三大师之一,身份无尊贵,金口玉言。他的话,不得不让人们深思。百炼大师若有所思的看着赤霄大师和李玄道,眸闪过一道精光。他连忙将李玄道迎进了炼器师公会深处,只留下一群满脸愕然的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