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你学过医吗?为何会懂这么多东西?”听着左丘茗的问话,蓝若水目光微微有些闪烁,心中叹了一口气还是道:“算是学过吧,读过很多书,涉及很多方面。”“难怪你懂这么多东西!那这毒……”左丘茗闻言眼前一亮,还要再细问下去,却觉头又是一晕。蓝若水赶紧将她搀扶到床上,等她缓过来才道:“公主,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将计就计?”左丘茗皱起眉,明显有些不明白。“请太医过来,并且这些日子你要好生休养。让大公主以为你的确因那碗出了问题,并且病情愈发加重,这个……应该不难吧?”蓝若水是解释也是询问,毕竟,要让左丘苒知道病情加重,是需要太医配合的。“这个没有问题,只是要连父皇也要一起隐瞒吗?”大概一直从小都做个乖乖女,左丘茗明显有些犹豫。蓝若水点点头:“情势所迫。而且也不算完全隐瞒,你的确身体不适,再拖下去就真的垮了。”眼见蓝若水面色无比凝重,左丘茗思考片刻,终于点了头。再单纯的公主,也势必会在宫内有自己的人,太医也不例外。蓝若水一直看着太医为左丘茗开好药,确认坚持服药并不大碍,才放下心。而且,最终太医会以公主行动受限来对外宣布,如果自己猜的没错,那位大公主怕是会有下一步动作。“公主,你好生休养。我会尽一切能力帮你寻找证据,绝不会让你白受这委屈。”看着左丘茗将药服下,蓝若水安抚道。左丘茗微笑的点点头,药的成分有些催眠效果,让她的神色有些倦意,也并未将此话放在心上。蓝若水看着她睡着,才从房内退了出来。只是,这句话却并非随便说说。左丘茗帮过她很多次,在她未做任何付出之前,所以这种情义是无价的。不在意回报的付出,才是这世上最珍贵的感情。而她蓝若水从来都是,你投之以桃,我报之以李。所以,即便此事与她毫无关系,甚至可能将她牵连进去,她也管定了!“副统领,这边的设防您请看。”忽然,蓝若水刚要接近宫门,却听到一个声音传来。蓝若水顿时一惊,副统领……不是自杀了么?赶紧朝那边望去,却是更加一愣。而那人显然也看到了吃惊的蓝若水,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吩咐身边正在汇报的侍卫退下,竟是朝着蓝若水走了过来。大概因为以前的经历,出于自卫,蓝若水还是不由朝后退了两步。来人脚步一停,面色有些愧意,终是出声道:“很怕我?”蓝若水一怔,是啊,如今是在皇宫,这个人说到底也没有真的伤害过她,自己不该反应这么大。只不过,她五感敏锐,神经自然也发达,面对曾经遇到过的危险,几乎身体在坐着下意识的反抗。刚想说什么,却听对方又开口:“姑母之事与你无关,是我小人之心,你不必再怕我。”理智早已战胜了条件反射,蓝若水微微一笑道:“我没有怕你,而且林少将……哦不,林副统领指的是哪件事?”方才听到有人叫他副统领,想来又是皇上为了安抚林家而临时封的官。禁军最能突出皇帝的信任,而皇帝又刚刚怀疑过林家,不得不说,这个皇帝倒是很会拿捏人心。林瑜竹却是不由一怔。蓝若水在装糊涂。说实话,他方才将人支开,其实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蓝若水会说出,有关当日他将其劫走之事的话。没想到,即使无人在旁,蓝若水竟是对当日之事只字不提。“我的记忆不太好,过去的事记得不太清,林副统领若无事我就先告退了。”既然前事已了,蓝若水的清白也已经由自己完全证明,如今自然没有什么好交谈的,所以行了个礼,蓝若水便要离开。孰料,林瑜竹却是着急道:“等等。”蓝若水脚下一顿:“副统领还有何事?”林瑜竹面色有些不好,嘴巴张了几次,最终还是说道:“之前误会姑娘,林某抱歉!”蓝若水一愣,这才仔细瞧向他。被晒的有些黝黑的脸上,此时被红晕染了脸颊。微微低着的头,让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额头上密布着细细的汗珠。每一个细节,都可以看得出,这句话在他心中的分量。其实想想也知道,让一个曾经征战沙场的男儿,对着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认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要放下自尊,放下面子。但是,他却做到了,可见,这林瑜竹倒也是个坦荡之人。想到此,心中残留的一些怨气,倒也随着这句抱歉烟消云散。“副统领,大丈夫一笑泯恩仇,我虽不是大丈夫,也并非心胸狭隘之人,这声抱歉我收了!”蓝若水郑重的开口,此时如果推诿,倒更像是一种亵渎。林瑜竹不由抬起头,看向蓝若水的目光透着一丝惊讶,这个女人,比很多男儿还要有血性!蓝若水微微一笑,想要离开,却听林瑜竹忽然低声道:“前副统领之子,去年犯过事,被四皇子压了下来。”蓝若水顿时愣住。前副统领到底为何会忽然背叛皇帝,一直都是他们未解之谜。皇上没有安排人继续查,她又有其他事缠身,也没有过问。没想到,林瑜竹却在暗地里查了。只是……“害姑母之人到底是谁,还未查出,必定还会有后患,所以我会一直查下去。”见蓝若水吃惊,林瑜竹解释道。蓝若水点头表示理解,只是脸上却有了许多困惑:“林副统领为何告诉我?”林瑜竹一怔,接着别开眼道:“姑母的冤屈是被你洗刷的,我们林家欠你个人情,这背后之人若是知道是你,想必会对你不利。”蓝若水顿时了然,原来这个林瑜竹是在担心她的安危。倒真是个良善之人。只是,若是前副统领因为儿子性命受人所迫,不得不背叛皇帝,倒是合理。但是,四皇子左丘墨,不是皇后的另一个儿子吗?也就是与太子左丘浚为同母所生之子,怎么会害太子呢?这件事为何与太子和皇后都牵扯不清,他们不是太子最亲近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