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的伤,山间突然出现的身影。看着云敬逸的脸出现在眼前,蓝若水惊讶的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眼睛也忍不住眯了起来,难道他真的……只是,还未想完,蓝若水的脸色便瞬间一变!因为就是她这么一个微微的气息异常,却是让云敬逸的脚步猛然一顿。蓝若水倏地屏住呼吸!此人的武功高深莫测,左丘黎方才特意交代她要尽量减弱气息,她怎么给忘了!然而,云敬逸还是扭转过头,目光朝着这边仔细的扫着。一旁,左丘黎双目冰冷,手中的剑已经紧握,很明显,已经做好了作战的准备。蓝若水却忍不住焦急起来,她不像其他人会闭气,这么憋着,一会她就会忍不住暴露!但是,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与他交手!打草惊蛇不说,他毕竟是别国的皇子,若真的起了冲突,左丘黎的罪名就大了。所以,只能努力忍耐着,希望云敬逸没有发现而赶紧离开。然而,接下来的事,让蓝若水生生的体验了什么叫做事与愿违。因为云敬逸不仅没走,反倒是脚步一转,朝他们这个方向慢慢的走来。他的每一步都迈的小心翼翼,然而一双眼却似鹰一般锐利而凶猛,让人丝毫不怀疑,猎物被他捕到会是怎样的下场。蓝若水此时被气憋的满脸通红,眼见就要喘不上气!而左丘黎此时目光如炬,较之云敬逸却似一头猛虎,蛰伏在这田野中,仿佛在找准时机蓄势待发。两两相较,一看就是一场剧烈的厮杀。蓝若水眼前一亮,倏地闭上眼。“吱吱……”忽然,从云敬逸的前方草丛中“嗖”的蹿出一只肥大的山鼠,堪堪从他的脚边掠过。而云敬逸下意识一个挥剑。手起剑落,山鼠立即被劈为两半!鲜血洒落山间草上,云敬逸的神情却是一松,眉头微微一蹙,将剑重新插入鞘中。这一次,似是放心下来,终是大步朝山间走去。脚步声愈发减弱,人影也逐渐消失不见。蓝若水这才终于放心的大口呼吸起来。方才,还好她急中生智调动精神意念力将山鼠放出,这才得以趁着这个空档偷偷换气。要不然,还真是搞不好要把自己憋死了。当然,人有求生欲,这是不可能的。但那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没事吧?”左丘黎蹙着眉看向蓝若水,方才的情景他稍作猜想,便知道怎么回事,这会看着她胀红的脸不免忧心。蓝若水贪婪的多呼吸了几口空气,这才摆摆手道:“没事,也怪我太不小心。”左丘黎还想说什么,却听一旁叶舟忽然说道:“你们认识这个人?”蓝若水与左丘黎一怔,不由对视一眼,神情中尽数都是凝重。一次是巧合,两次还会是巧合吗?那这次云敬逸来苍岚国的目的……蓝若水眉头越蹙越紧,忽然想到什么,赶紧对着左丘黎说道:“路九和琉璃……”“放心。”不等她说完,左丘黎便转头走向一边。很快,空中灵鹊打着盘旋,缓缓的落在他的肩上。知道左丘黎是要为路九和琉璃传递消息,蓝若水终是放下心,转头看向叶舟:“的确是认识,不过,他大概也和我们一样找东西,应该不会破坏丹心宗,所以,你不用担心。”叶舟闻言冷冷一笑:“若说破坏,其实丹心宗现在这个样子,还能破坏到哪去,我只是不能让不干人等占领罢了。若当真被山贼所占,那便是玷污。”蓝若水目光微闪,因为她从叶舟的眼中看到的是满满的赤诚。若说之前对叶舟还有些残余的怀疑,此刻,不管是从他的神情还是从那流露出来的情绪,她都已经完全确信了。所以,想到此,不由也带着真诚说道:“丹心宗的师祖在天有灵,一定会感谢你的守护的。丹心宗的弟子们也……”“快走吧。”岂料,不等蓝若水说完,叶舟却是忽然打断她的话,朝山外走去。那一闪而过的,竟是一抹红,似乎是来自叶舟的眼眶。蓝若水不由一怔,赶紧转头看向左丘黎,只见他正将灵鹊放出,朝这边走来。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叶舟不想谈,便也作罢。希望待会看到师傅之时,可以成全他心中的夙愿吧。而事实上,蓝若水的师傅此时其实正在丹心宗坐立不安。自己的徒弟重回那个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他虽然表面看似淡定,但内心却如波涛翻腾。一旁,师娘不由叹了一口气:“师兄,其实师傅从来不曾怨过你。”蓝若水的师傅眼眸微微闪烁,却是没有发一言。师傅不怪,不代表他自己不怪。当年师傅失踪后,他本该继承他的衣钵,将丹心宗发扬光大。然而,他却因情爱离开丹心宗,让丹心宗惨遭对手荼毒,直至彻底毁灭。他没有找到师傅,也没有与丹心宗共生死,如今即使重新建立了丹心宗,也早不复当年之势,又有何脸面回去?所以,心里的这个槛儿他根本无法跨过,甚至于已经成了他的心魔。无法提及,也无法抚平。师娘见状,眼神不由黯淡下去,却终是不再多加劝说。心魔,终究要靠自己来治,任何人都帮不了,哪怕是与他心意相通的自己。她能做的,也只有陪伴,期待有一天,丹心宗能重新发扬光大,期待宗主之印和丹心宗秘籍都能回归。期待一切,都能重新进入正轨。更期待的,当然是找到师傅的下落,哪怕是尸骨。因此,心里不免有些希翼,但愿若水真的能将这些东西带过来吧!正想着,就听远处有马蹄声渐近。这里地处山中,平日除了求医之人并无其他人等路过,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直奔着丹心宗而来。师傅和师娘对视一眼,立即出门迎了上去。只见大门外的山间,三匹骏马急速而上,果然正是蓝若水等人!山间,蓝若水远远的便望到这边,立即双腿一夹马肚快速奔驰而去。而身后,叶舟的眼眸霎时变得幽深,那夹着马的双腿却是不由缓缓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