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将目光多一些放在我身上,看看你到底能不能爱上我。”云敬秋的话透着爱情中独有的卑微。可是,却没有人敢轻视。她不要让他以责任为由娶自己,她敢于拒绝自己爱的男人的求婚,她想要的,只有这些。左丘浚的双眼紧紧的闭上,他听到自己说:“好。”“公主,该吃药了。”一旁,有侍女的声音小声的提醒。“拿过来吧。”云敬秋淡淡的说着。左丘浚立即睁开眼,蹙眉看了一眼端着草药的侍女,疑惑道:“小秋,你的手不是好了吗?这是喝的什么药?”云敬秋随意一笑:“是皇兄强迫我喝的补药,说是受伤后喝一些比较好。你看这会就算他出门了,也让侍女按时督促我喝下。”说着,便干脆转过身,准备伸出手接过来。然而,身子仅仅是一动,却觉方才一直发闷的胸口猛地一缩,口中竟是有一抹惺甜!而头中似是有无数针扎一般,让她只觉疼痛不已。眼前也是一黑,只觉天旋地转。眼见云敬秋的身子不正常的晃动,左丘浚眉头一皱,想要上前,却又有些顾虑,只能紧张的问道:“小秋,你怎么了?”接着,却只听“噗”的一声,云敬秋的口中却是猛然喷出大量的鲜血!而随即身子一软,便要倒下去。左丘浚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当即一个箭步上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大声吼道:“快传太医!”之后,便抱着她大步朝着她的卧室而去。皇家驿馆,住的要么是远道而来的皇亲国戚,要么就是他国的贵宾。所以,每逢有人居住,皇帝就会派太医前来长期驻扎。听到太子的传唤,太医立即赶来,当即便给云敬秋号脉诊治。“怎么样?”眼见太医的眉头越锁越紧,脉也号了很久不见回应,左丘浚终是忍不住问道。太医赶紧将手撤下,却是跪倒在地上:“太子恕罪,六公主的脉象十分紊乱而凶险,似是中了毒,却又不像毒,似是有疯癫之脉象,却又不太像……”“什么乱七八糟的!简单说,到底什么病?”左丘浚心急如焚,一改往日的温润之姿,当即发起火来。太医脸色一白,吓得赶紧磕头:“太子殿下,老臣无能,诊治不出具体病因!”左丘浚顿时面色凝重起来,忽然想到什么,赶紧拿起一旁云敬秋还未饮下的药道:“那这药是你配的吗?里面到底是什么?”太医赶紧摇摇头:“臣没有给六公主配任何药,不过,就这么看也判断不了。”“真是废物!”左丘浚气的头顶升烟,难得的骂起人来,这会逸王不在,也没办法及时问出。所以,想来想去只能道:“来人,去尚书府请御郡主过来,就说六公主突发疾病!还有,派人去将逸王尽快寻回来!”事情紧迫,下人们纷纷而去。太医无能,也被左丘浚赶到了外面,不过目前只有他一个大夫,也不能走远,只让他在屋外静候,以变应付突发情况。左丘浚这才坐到床边,看着云敬秋惨白的脸色,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挣扎一瞬,终是将她的手握起,认真道:“小秋,你坚持住,若水快来了,你一定会没事的。”而正在府中翻看着尚书府账本的蓝若水,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马不停蹄的前来。二话不说,便直接闯进了云敬秋的卧室。只见云敬秋正躺在床上,身旁是守护在一边的左丘浚,赶紧道:“太子殿下,我来了!”说着,便飞快走到床前,想要伸出手为云敬秋把脉。然而,刚一伸出手,却是一顿。因为她看到,左丘浚此时正在紧紧的握着云敬秋的手。而其实,左丘浚方才一听蓝若水的声音,下意识便要将云敬秋的手放开,只是微微一松,却是忽然想到什么,又将已经松开的手改为紧握。蓝若水对此倒是眼前一亮,不免为云敬秋默默高兴起来。虽然有些尴尬,但时间紧迫,还是赶紧提醒道:“太子殿下,我需要为六公主号脉。”左丘浚这才回过神,赶紧将云敬秋的手放下。蓝若水不再多想,立即伸出手覆在云敬秋的手腕之上,接着,脸色竟是如那太医一般,变得无比凝重起来。甚至于,比那太医看起来还要让人紧张。左丘浚本来已经微微放下的心再次提了上来:“若水,小秋怎么了?”蓝若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云敬秋的手放下,又去一旁闻了闻那碗药。这才闭了闭眼,转头看向了左丘浚。刚想说什么,却听有脚步声急促传来。接着,云敬逸的身影便出现在屋内,看着屋中的另外两个人,直愣愣道:“敬秋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左丘浚见他紧张,立即回道:“我就在凉亭中与她说这话,她忽然便吐血晕倒了。”“吐血?”云敬逸一脸迷茫,“那太医怎么说?”“太医说似毒非毒,我正在请若水诊治。”左丘浚说着看向蓝若水,试图想要让她直接将结果说出。岂料,云敬逸却是忽然双眼一眯,一把抽出腰间长剑,直逼向左丘浚。蓝若水顿时大惊:“逸王,你这是要做什么?”云敬逸却并不理会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左丘浚道:“在山上,她便是和你在一起遇险,上一次,她忽然状态不对而烫伤手,这一次她中毒晕倒,你敢和我说是巧合?”左丘浚猛地怔住,因为云敬逸说的似乎是实情!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云敬逸步步逼向他:“可怜敬秋对你痴心一片,这些年每天都在想着你,连屋子里都贴着你每一年的画像,这一次也是远赴千里来见你,你却想要害她!”左丘浚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切,实在是震惊不已,却也严肃的回道:“我没有伤害她!”“还敢说没有?我看你这次是怕自己不得不娶她!所以想干脆毒死她吧!”云敬逸的剑已经伸到左丘浚的脖子底下。看到妹妹受伤的他,几乎已经失去理智,一双手微微抖着,那样子,仿佛当真要刺入左丘浚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