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重了。”江晨连忙谦虚应声道:“且不说小道与王公子比邻而居,本就是一桩缘分,再加上小道与王公子之间交情颇深,朋友有难?岂能坐视不理?再者,降妖伏魔,本是我等道门分内之事,安敢当王老爷亲自上门致谢。”
“哎,知秋道长此言差矣!”王老爷抚须笑道:“无论是何缘由,道长救了小儿一命,这是不争的事实,再者听闻道长为除那妖怪,一场大战,道观损毁严重,想来为重修道观,必定花费颇巨,老夫家中也算薄有浮财,今日上山,特送上些许供奉,以滋神灵,还望知秋道长万物嫌弃才好。”说话间,令随行的家丁仆从奉上黄金一百两、白银一千两、米粮香烛若干。
“哪里。”江晨经历数个轮回世界,连皇宫大内都曾经闯入过,什么宝贝没有见过,何况是些金银财帛,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好意,他也并不太好推辞,否则倒叫人疑心他有什么不好的企图了,当下只得应声道:“如此,便多谢王老爷好意了。”
“哈哈.......”王老爷见江晨爽快的收下了自己奉上的钱财,不由得朗声笑道:“知秋道长果然是爽快人。”
“王老爷,请喝茶。”江晨笑着托起茶碗,遥遥相敬,丝毫没有收人钱财、拿人手短的局促之感。
偏厅内,众人喝茶笑谈,风声轻快,自是相处甚欢,中午时候,江晨留他们在道观内用了一顿斋饭,期间,江晨见王二郎眉宇之间常有犹豫之色,心下顿知对方必有难处,或许求得上自己,便在吃饭之时,往他碗里夹了一颗茴香豆。
午饭过后,王家一行人告辞离去,江晨送他们到山门,目送着他们渐行渐远,直至人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却依旧伫立在门口,不过片刻,山道上便有一人行来,不是别人,正是王二郎。
“见过知秋道长!”王二郎回转道观,眼见着江晨站在山门之前,似在等人,连忙走上前来,拱手施礼。
江晨笑着道:“你果然回来了。”
王二郎垂首应道:“先前在饭桌之上,道长独为我夹了一颗茴香豆,不就是要我独自回头来寻道长吗?”
“倒是个有慧根的。”江晨笑问道:“说吧,你来寻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王二郎道:“非是为我自己,而是我一个好朋友,名为刘寻,祖籍长山,后举家搬迁至郭北县,是个好学之人,我们便是因一场文会结识,脾气相投,遂成好友。数月前,他忽然生了怪病,每日里饮酒如水,天天醉生梦死,到后来,整个人喝成了烂泥,躺在床上,不能起身,但仍是要喝,若断了他酒,便如要了他的性命,他父母妻子为他延医问药,始终不见起色,他家没办法,便到处贴了告示,不管是道士也好,大夫也罢,只要能救得回他性命,便以千金重酬。”
“哦?”闻言,江晨倒是来了几分兴趣,虽然明知结果可能不会太好,还是问道:“那后来如何?”
王二郎苦笑道:“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告示一出,到真是来了不少人,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一些游方郎中,接着就来了各种道士和尚,甚至还有乡下的米婆、出马仙,当真是五花八门,形形色色,只是,这么一番折腾之下,我那好友刘寻非但没有好起来,反而又去了半条性命。”
微微一顿,他躬身一拜到底,口中道:“知秋道长,我知道你是有神通的高士,我求你了,求你务必前往,救我那好友一命。”
“嗯?”一声沉吟,江晨连忙伸手将他虚空扶起,口中道:“救人度难,正是我师门训戒,何需你求?”又道:“听你所言,你那朋友虽然短时间内无碍,但时间久了,必会损及性命,也罢,人命关天,我这便随你动身,前往郭北县,看看能否救你那好友一命?”
“啊,多谢知秋道长!”闻言,王二郎不禁为之大喜,待得江晨关好院门,便连忙在前引路,两人一道,往郭北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