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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之时,朝中数人突然联合弹劾襄王,言其私会朝臣,豢养府兵,更与军中有所勾结,在珧台、关泉等地私开矿产,插手盐运之事,聚敛钱财贿赂官员。此间之事尚未完结,便又有御史状告蔡衍与襄王合谋草菅人命,私扣军饷扰乱军纪之时,朝中一时间沸沸扬扬,仿佛人人都欲置襄王于死地。
永贞帝被一大群人的突然上告逼得戳不及手,而等他沉着脸退朝之后,刚踏进后宫之中,便有人匆匆来报,说皇后发现了当年郑妃之死并非意外,而是宫中丽嫔所为,她命人替换了郑妃当年的安胎药,不仅害死了郑妃腹中皇嗣,更累的郑妃与孩子一起殒命。
刚退朝从大殿下来的永贞帝便被人拦在了回御书房的路上,他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寒意,甚至于眼中盈满了怒气。
“陛下,皇后娘娘说那丽嫔乃是襄王之母,又是一宫主位,娘娘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特地让奴才来征询圣意,将丽嫔娘娘交予圣裁。”
皇后宫中的太监跪在永贞帝面前,言语间虽然恭谨,可是永贞帝却是分明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那一丝兴奋之意。
他在兴奋什么?
兴奋能替他主子除了丽嫔,还是兴奋能因为丽嫔之过彻底断了襄王后路?
前朝后宫,居然同时发难,想要将襄王置于死地。
他们是真当他是傻子,还是以为他愚蠢至此,竟敢如此愚弄于他?!
那太监却好像完全没感觉到永贞帝身上的怒意,见永贞帝没有开口,低声道:“陛下,丽嫔娘娘那里不知该如何处置?”
“处置?”
永贞帝面无表情的开口:“直接杖杀,以儆效尤如何?”
那太监连忙抬头,显然没想到永贞帝会直接下令将丽嫔杖杀,他眼中带着三分惊然,可当他触及永贞帝的眼神之时,才猛然惊觉到不对来,他连忙磕头就想求饶,可是永贞帝却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出声。
“来人,把这个嚼舌污蔑宫妃之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陛下!!”
那个太监吓得面如土色,慌乱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是奉皇后娘娘之令,奴才没有污蔑丽嫔,陛下……”
陈安见着永贞帝随着那人口中之话越多,眼中阴沉之色就愈重,他连忙上前一巴掌扇在那太监脸上,扯了布巾堵上那人的嘴后,对着旁边之人怒声道:“没长眼吗,留着这狗奴才胡言乱语污了陛下的耳朵,还不把他拖下去!”
周围一群人连忙上前,将那小太监拖了下去。
而那小太监到死都没明白,他到底是什么地方触怒了龙颜。
四周有风吹过,吹的永贞帝身上衣袂飘扬。
陈安在旁站了一会儿,才从旁边站着服侍的小太监手中取了披风上前,将其搭在永贞帝肩头低声道:“陛下,何必为这等奴才胡言动怒,眼下天色虽好,可春寒料峭,陛下也还是要小心龙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