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有的喜宴,敬茶,谢恩,礼客……通通都被大皇子以她有孕在身不易操劳为由全数取消。
而柳家那头,除了父亲母亲给她置办了些东西,就连祖父对她也只不过是交代了几句,连半盏喜庆的灯笼都未曾挂过。
可是冯乔呢?
自从赐婚圣旨下来之后,京中之人虽然笑话荣安伯府和镇远侯府仇家结亲,都说她嫁过去后定然不好过,可是宫中的赏赐却是如流水而至从未曾断过,而镇远侯府那边就算再不喜欢她,可表面上却也得尽心操办大婚的事情。
据说冯蕲州为了冯乔的婚事,几乎将整个荣安伯府都陪了上去,而镇远侯府那边的聘礼,为了不输脸面也跟赌着一口似得,据说那聘礼单子比寻常王公之家娶亲还要多出数倍来。
如今整个京中,原本那些嘲笑之人对冯乔都是眼红不已,毕竟联姻之事谁家都有,可又有哪个女子出嫁时能有她这般荣光,几乎能越过了公主的行头。
将来她嫁入镇远侯府之后,就算那边的人不待见她,有那么多东西握在手中,镇远侯府又能将她如何?
只要她生下了嫡长子,牢牢将侯夫人的位置把持着,那镇远侯府将来便是她儿子的,而冯乔有冯蕲州依仗,有陛下赐婚的旨意,那镇远侯府又怎敢在明面上如何欺她?
柳慧如想到冯乔的事情眼中满是妒意,原本还曾有过感激她在济云寺相救的心思,经过这么长时间在大皇子府中的冷待,也都通通化成了怨恨。
如果不是冯乔多管闲事,她怎会落得今日地步?
柳慧如伸手摸了摸还未显怀的小腹,眼中早已经没了当日的欢喜。
她忍不住低声道:“嬷嬷,你说殿下会来吗,他对我如此不喜,从我入府之后便不曾来见过我,说不定,他根本就不在意这孩子……”
“小姐休得胡言,这孩子是殿下的亲骨肉,他怎能不在意?”
钱嬷嬷跟着柳慧如的母亲好些年,更是看着柳慧如长大,她听着柳慧如的话紧紧皱着眉。
“大殿下对您就算有些误会,可是你腹中毕竟怀着他的孩子,他就算再不顾忌于您,也得顾着您腹中的孩子,还有你身后的柳家。”
“殿下如今还得靠着老爷和二爷他们,绝不会让您的孩子出了什么差错,否则他也难以跟老爷他们交代。只是小姐,之前的事情毕竟是您大意才会伤了大殿下的脸面,殿下若是来了,就算偶有几句怨怼之言,您也别与他犟着来。”
“这男人呐,都是一个样子,最喜欢的还是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女子。小姐长得这般好看,只要性子柔和一些,还怕不能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让得殿下对您回心转意吗?”
柳慧如听着钱嬷嬷的话,脸上的担忧卸去了一些。
钱嬷嬷手中停了下来:“好了,小姐的妆容如此便好,这发也不必束了,看着才有几分病弱之态。”
她扶着柳慧如朝上靠了靠低声说道:“小姐千万要记着,待会儿与殿下说话时,可以哭,可以委屈,可以诉说思念之情,但是切记不可在他面前提起老爷和柳家,更不可提起二爷,知道吗?”
大皇子本就性情暴躁,没有容人之量,这个时候若是提及柳家和柳相成他们,必定会让他以为柳慧如是在借此要挟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