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来的人名叫陈烨,是陈品云的二儿子、原昭武令都统陈巍的独子。
陈巍早年因战丧生,年幼的陈烨就养在了陈品云膝下。
据闻陈品云怼陈烨很是信任,倾力教导之下,对他也远比对旁人更多了一分期望。
廖楚修没有让陈烨进兵库司大门,而是直接跟他一起去了外面,等坐在茶楼小间之后,陈烨就一直在暗暗打量廖楚修身旁的冯乔,那目光虽然不明显,却也难以让人忽视。
冯乔身上还穿着男装,长发虽然束成了男人模样,可是无论是身量还是长相,都能一眼叫人瞧出她女子的身份。
她的容貌十分出色,肌肤白皙,眼眸清亮,哪怕只是简单的男装之下,也难掩其倾城之色。
陈烨对她的身份隐隐有所猜测,却并未点破。
廖楚修见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直接便开口问道:“陈公子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陈烨闻言收回目光,直接起身便朝着廖楚修行了个大礼,双手抱拳一躬到底:“陈烨来此,是想求侯爷助我陈家一回。”
廖楚修对于陈烨的大礼不闪不避,只是看了他一会儿开口:“本侯不明白陈公子的意思。若论这京中钟鸣鼎食、朱轮华毂之家,非贵府莫属,其上有陈老将军堪为柱国基石,朝中皆是敬仰,其下有你等年轻俊杰相辅,前程日益辉煌,我不过是闲人一个,又怎么有那么大的能力去帮你们做什么?”
陈烨直起身来看着廖楚修,缓缓道:“侯爷何必自谦,您年少高成便已袭爵,不仅深得陛下信重,还手握重权在朝中威势如云,若侯爷还是闲人的话,我等凡夫俗子岂非脚下淤泥,不堪一提?”
廖楚修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扬扬唇。
陈烨见着他不接他话,而旁边那做男子装扮的女子也是一副淡然模样,好像全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只能继续说道:
“我知道侯爷乃是大义之人,朝中近几日的情形侯爷想必也当清楚,大皇子为人诬陷被陛下禁足府中,我祖父日夜担忧,恐其为人所害。”
“大皇子是陛下膝下长子嫡出,本该继承大统,却屡次为小人所害蒙受不白之冤,陈烨今日斗胆前来见侯爷,就是想要求侯爷能助大皇子脱困,只要侯爷肯出手,无论是大皇子还是我们陈家,定会记得侯爷这份恩情。”
冯乔坐在一旁看着陈烨,虽然猜到他今日来此,十之是替陈家和大皇子寻求助力而来,只是她没想到,陈烨会这么直接的将所求之事说出来。
她突然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微侧着头看着他说道:“陈公子就这么当着我的面儿说我父亲是小人,还想让我夫君助你,难道不觉得好笑吗?”
“大皇子所受的到底是不白之冤,还是罪有应得,自然有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审理后定论,再不济还有陛下和皇室宗亲呢,如今陛下不过是禁足他几日,陈家就这般为他四处奔走,知道的会说你们陈家有情有义,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皇子当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所以害怕被人知道。”
陈烨猛的抬头看向冯乔,就见到那长相出挑的女子高昂着下巴,露出骄矜之色。
“况且陛下如今还健在呢,你就这般明言大皇子该继承大统,若是让其他人听到了,怕不是还以为大皇子早有谋逆不臣之心,觊觎陛下身下的皇位呢。”
“乔儿!”
廖楚修皱眉看她,想是斥她言语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