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祗抿抿嘴唇。
冯远肃见冯蕲州看着自己,想了想干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既然二哥这么问了,那我们也就直说,我听说二哥手中拿到了大皇子的罪证,不仅能证明大皇子贪污受贿,还能证明他曾数次向朝中大臣下手,排除异己,意欲染指皇位?”
冯蕲州闻言挑眉:“你们的消息倒是灵通。”
冯远肃见冯蕲州没有否认,便正色道:“二哥,你可是想要直接把这份罪证呈给陛下?”
“是有这个打算。”
“万万不可!”
冯远肃见冯蕲州毫不在意的样子,顿时开口道:“你可曾想过,这东西如若由你呈交给陛下后会有什么后果?大皇子虽说因办事不力遭了陛下厌弃,可他终究是皇后所出,背后势力不浅,陈品云虽被陛下卸了一部分兵权,却仍然不可小觑,再加上董年之,周旺、钱亭录等人,还有陈氏一族,陛下又怎会轻易动他?”
“你这次出手,若是不能一次性彻底将大皇子压下去,等到他翻身之日,你可想过要如何应对,而他又怎会放过你?”
冯蕲州闻言看着冯远肃并没有吭声,脸上看不出来喜怒,更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将两人的话听进去。
一旁的冯长祗忍不住开口道:“二伯,长祗虽为晚辈,但是也不得不冒犯一句,你在朝中虽然地位斐然,深得陛下宠信,但是帝心难测。”
“陛下多疑多忌,你手中虽有大皇子罪证,可此去临安之时,多少人从中手脚,这些证据是真是假尚且不可知,若真如此呈交上去,陛下真的因此处置了大皇子,大皇子一党的人不会轻易放过你,而二伯也遭人利用,成为剪除大皇子的利刃。”
“若将来陛下察觉那些证据有异,定会疑心二伯,为二伯惹来无穷后患。二伯向来多智,又怎会不明白其中道理?”
冯蕲州听着父子两一唱一和,眼底淡了几分,看着他们道:“那你们觉得我该如何,证据在手,我若不呈交圣前,届时若有人谗言几句,陛下便会以为我有意替大皇子遮掩,视我于大皇子一党。”
“二伯此言差矣,我并非劝你不交,而是换个方法,二伯与其自己冒险,何不与人合作,届时东西自然会到圣前,二伯也不必冒此风险……”
冯长祗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冯蕲州轻笑出声。
他抬头看着冯蕲州,就见到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底带着几分了然和戏谑:“合作,和谁,七皇子吗?”
没等冯长祗和冯远肃应答,冯蕲州就已经放下手里茶杯,发出不大不小的碰撞声。
“他费尽心思让人把这些东西送到我这里来,为此折损了好几个死士,如今却又让你们两人来把东西要回去,以此来与我合作,让我承他人情,他当我冯蕲州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