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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廖楚修存的什么心思,但凡有一丝能够拉拢他的机会,这朝中谁肯放过?
只要得了廖楚修,便得了京中过半兵力,于谁来说都是天大的助力,这种诱惑之下,哪怕是冒险也是值得的。
冯蕲州松开手放下窗边的帘子,对着左越问道:“之前我让你去做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左越低声道:“已经照二爷的吩咐将消息传出去了,董年之那边虽然暂时还未有什么反应,但是原本归属于董家的几处联络点最近却都是动了起来。”
“昨日天风堂那边送了消息过来,说大皇子手中南下的商船在改道沧州之时,被扣留在了沧州芜水地界,船上所有物什全部被剿,董家私下将消息瞒了下来,至今还没传入京中。”
冯蕲州闻言轻敲着车壁,他原以为董年之会更沉得住气一些,却不想他这么快就已经动手,到底是他高瞧了董家。
不过如果真的是因为柳家送女的事情的话,董年之未免反应太大了,他们只是传了些流言他便做到了如此地步。
还是…这其中还有些别的什么他不知道的?
冯蕲州沉吟着开口:“让人去查查董家近来都跟什么人来往,还有,让衾九带人去一趟芜水,让那边的堂口查查近来京中都有什么人去过那里。”
左越听着冯蕲州的吩咐先是一怔,转瞬明白他的意思后忍不住惊声道:“二爷是怀疑董年之对大皇子早就有了异心?”
冯蕲州点点头:“如果只是柳家的事情,董年之就算再气恼,也绝不会在大皇子还没迎人入府之前就在商船上动手脚,更不敢将这么大的事情瞒着京中。”
“可是董家已经跟了大皇子数年,满朝上下都知道董家是大皇子的人,谁敢接纳他们?更何况董家这个时候才转投向别家,岂不是得不偿失?”左越怀疑道。
冯蕲州闻言看了左越一眼:“你以为这朝中之人为什么会提前选择那些个皇子,董家又为什么会辅佐大皇子?”
左越迟疑了一下:“因为联姻?”
冯蕲州看了左越一眼,那眼里明晃晃的写着一个大大的蠢字:“联姻又能如何,这朝中之人谁家府上没有几个女儿,又有谁家府上没有几个亲家,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联姻便倾尽全力为人牟利,那是傻子。”
“董家这一代除了董年之外,还有董年豫和董年勤两人,而女子除了嫁入大皇子府的董氏外,还有好几人,再加上董年之三兄弟的女儿,其中不乏有嫁入其他权贵府中之人,董年之为何会独独选中大皇子?”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他觉得大皇子有机会问鼎皇位,且能许以他最大的利益罢了,而一旦有人能给他更大的利益,或者是他觉得大皇子曾给他的承诺难以实现,更或者是有人拿住他把柄足以威胁他的性命超过利益所得之时,选择其他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世间所有的事情不是为情便是为利,靠感情维系彼此关系的不是没有,可决计不会出现在朝堂之中。
冯蕲州对着左越说道:“想要知道董年之是不是真的跟了别人,只要去沧州芜水那边查查,那商船到底是怎么出事的就能知晓。”
芜水虽然水匪极多,且横布整个沧州水域,但是那些人却并非真的是胆大包天横行无忌,他们也有自己的规矩,从来都不会让手下之人去动皇家过往的船只。
大皇子麾下的商船一直挂着皇家的旗号,且启行归航之日向来隐秘,能这么正好的被人扣留,且截了所有物什,这事情到底是不是那些水匪所为谁能说的清楚?
“去查查四皇子和襄王那边的人,看他们近来有没有人去过沧州。”
左越明白了冯蕲州的意思之后,连忙说道:“知道了二爷,我稍后就传讯给衾九。”
冯蕲州吩咐完事情之后,又看了眼陈品云几人离开的方向,有些嫌弃的轻嗤了一声,这才让左越驾车离开。
……
……
柳驰在宫中被萧显宏的一番话给堵的心中气涌,回府之后,当知道柳相成正在水榭那边纳凉之时,他便连忙寻了过去。
柳相成正在亭中习字,柳申就坐在一旁,两人像是正在闲聊些什么。
柳相成执笔刚写下个“静”字之时,就见着柳驰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父亲…三弟,你也在?”
柳申见着柳弛进来,脸上瞬间冷了下来,对他的招呼视若无睹,直接对着柳相成说道:“父亲,我院中还有别的事情,您若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你方才说的事情我会尽快办好,然后给您消息。”
柳相成点点头:“去吧。”
柳申起身朝着柳相成行了礼,便直接转身与柳弛错身而过朝外走去,半点都没理会过柳弛。
柳弛见状顿时气的脸色铁青,怒声道:“父亲,你看老三他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他大哥,不是他仇人,他这么给我脸色算是个什么意思!?”
“你还想要他怎么样,亲亲热热的叫你大哥,还是对你笑颜以对,你之前做出那种事情来,拿他的女儿去讨好大皇子,要不是老三性子软,敏芳又没有出事,你以为这事情能这么容易了解?”
柳相成听着柳弛的抱怨顿时冷声说道。
柳申性子是软,平日里也从不与柳弛和柳徵相争,可这并不代表他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忍让。
那敏芳丫头就是老三的逆鳞,连他都知道不会去碰,偏偏柳弛居然敢去算计于她,甚至将她朝着萧显宏的床上去送。
要不是那天的事情出了岔子,柳敏芳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着道,反倒是柳慧如和萧显宏混在了一起,而柳慧如本就心大,也早就觊觎皇子妃之位,并知道柳家辅佐大皇子后,只要成事她便能成皇妃,这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收尾。
“你做出这种混账事情来,老三没与你算账便是已经够给你脸面了,你还想要如何?”
柳弛闻言顿时气怒,他几步上前走到桌前怒声道:“父亲,我怎么就做混账事了,咱们既然选择了大皇子,为他谋事,就自然要将大皇子与咱们紧紧绑在一起,否则他遭他得势之时,我们柳家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