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出来与朕一战!”蓟州南门,杨丰骑着犀牛拎着盾牌边跑边吼道。?在他身后,十几万明军和反正的绿营列阵给他充当扩音器,这支庞大的军团在绿色的原野上纷纷无边无际,旗帜如林,盔甲耀日的场面极其壮观,而明军阵前,包括五门神威无敌大将军炮在内,总计过两百门各种类型的大炮一起对准蓟州城。多尔衮叹了口气。他用漠然地目光看着杨丰。在他身旁十几个捆绑着的老弱妇孺正在哭泣,而在蓟州城墙上,除了守御的清军,还有数万这样的老弱妇孺,这些肉盾是他们的安全保证,否则杨丰的大炮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承受的,尤其是那五门神威无敌大将军炮,水缸一样的炮口令人不寒而栗,更何况这东西还有传说中无比恐怖的巨型开花弹,对于清军来说想保证安全,就只能拿这些老百姓当肉盾。“摄政王,都准备好了!”尚可喜在他身旁说道。可怜大清智顺王此时也是未老先衰,两鬓斑白,为咱大清也算是鞠躬尽瘁了,三顺王这次都跟着多尔衮入关,只不过耿仲明在怀柔大战时候,挨了李自成部士兵的子弹,早就因为伤口感染病死了,只剩下他和孔有德还在为大清殚精竭虑。“开炮,先给这狗皇帝留个纪念!”多尔衮恶狠狠地说。紧接着城墙上数十门大炮骤然出了怒吼,炮弹呼啸着在老百姓哭喊声中直奔杨丰,后者毫不犹豫地举起盾牌,下一刻盾牌上火星闪耀,一枚炮弹瞬间被擦飞了,杨丰在那犀牛背上也是狠狠地一晃,差点就被打飞出去,不过终究还是撑住了。“多尔衮,出来咱们单挑!”杨丰吼道。“拿老弱妇孺当盾牌算什么男人,若是再不放这些百姓,朕誓你们旗人一个不留。”然后他补充道。“狗皇帝,有那本事你就过来打,废那么多话干什么?”多尔衮开心地说。“来人,把大玉儿和福临她们都带来!”杨丰回头喊道。紧接着明军就把大玉儿和福林,还有被俘的那些八旗王公大臣一起推出来,然后面向蓟州城按倒跪在地上,与此同时一排刀斧手上前,一把把鬼头刀压在了她们脖子上,这些家伙立刻一片哭喊,倒是大玉儿浑然未觉般静静地和城墙上多尔衮对视着,也不知道心里再想些什么。“多尔衮,再不放百姓朕就斩了这些家伙。”杨丰说道。多尔衮和大玉儿对视着。突然间他爆一样,从旁边抓起一个小女孩,在后者的哭喊声中,直接放到垛口外,然后用威胁的目光看着杨丰。呃,他赢了。杨皇上一脸憋屈地挥了挥手。那些刽子手赶紧收起刀。“让他们继续跪在这儿!”说完后皇帝陛下阴沉着脸掉头返回了阵型后方。很显然皇上也没招了,他的确能轻松轰开蓟州,然后十几万大军杀进去,但城墙上老百姓恐怕也得死一大堆,杨丰虽然杀伐果断,但自问也没法无视这么多无辜百姓的生死,只能先等等再另外想办法了。城墙上多尔衮同样阴沉着脸看着他的背影,然后放下了那个小女孩,紧接着又将目光转向了大玉儿,后者也在看他,两人隔着至少一里地默默地对视着,此刻一切尽在不言中,空气中……呃,空气中没有歌声了。杨皇上没心情唱歌了。双方就这样在蓟州城下僵持着,而就在此时,其他战场上的明军依旧在高歌猛进,或者也可以说一路平推下去,天津,香河,三河等附近城市的绿营全部望风而降,而那些蒙古和huihui守军则望风而逃,他们都很清楚大势已去,负隅顽抗最终也是死路一条,有老百姓当盾牌也什么没用,或许这样能撑住,但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可以这样撑一辈子吗?很显然是不可能的。就这样,到天黑的时候,杨丰就已经得到了吴三桂的大军兵临北京的消息。“告诉吴三桂,北京的官员一个不漏,全都抓起来,再传旨给田见秀,让他带锦衣卫特勤司立刻进京,然后给朕把那些曾经向闯逆献银的逆臣全找出来,四千万两,他们既然能给李自成四千万,那也就得给朕四千万,否则连他们的九族一起,通通上法场砍头。”杨丰恶狠狠地说。他那里其实都有名单的,田见秀是什么人?那是李自成手下可以排到前三的大将,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李自成在北京抄了多少,包括具体的人和数目他也知道很大一部分,另外他手下那三千老营精锐也知道不少,甚至还有一些是直接参与过拷打官员的。再加上之前锦衣卫在民间的调查,基本上这份名单就差不多了,杨丰这么干是早就计划好的,怎么可能不进行预先的调查,那些将领就是不互相检举他回去拿名单一查,估计也一样会找出来的。“还有,传旨,晋平西公吴三桂爵,他祖籍哪儿?”杨丰问道。“回陛下,平西公祖籍高邮。”梁诚说道。“高邮古属广陵,那就晋平西公爵广陵郡王。”杨丰说道。他答应过吴三桂封王的,当然不能食言,虽说明朝非宗室不能封王,但也不是没有特例,徐达,常遇春都是封王的,虽然是死后追封,但是追封而不是追赠也就意味着他们作为外姓是实实在在封王的,只不过是死了以后封而且不世袭的。给老吴大不了也不世袭,等以后他的子孙恢复为世袭公爵就行,这并不违反封爵制度,只不过是开了个特例而已,再说反正皇上自己说了算,这时候也没言官找麻烦……呃,那些言官们自己已经够麻烦了。北京的言官在等着交钱买九族的命。南京的言官正跑路呢!“陛下,城里有异动!”就在这时候,留在前方的堵胤锡跑进来说道。“异动?”杨丰愣了一下。“不好,多尔衮要跑!”紧接着他灵机乍现般惊叫道。多尔衮当然要跑了。他又不是傻子,他和杨丰决战的希望其实就寄托在那些杂牌和绿营身上,就他那总计也就三万五千左右的老八旗,真要打起来根本就毫无意义,包括他进驻蓟州也就是为了给那些杂牌打气。结果一切都是白费力气,僧兵完了,晋军跑了,huihui全军覆没了,那绿营和新八旗最后都他玛投降杨丰了,唯一还没上场的只有那些蒙古骑兵们,后者实际上根本就没听他命令去增援。连科尔沁部都跑了,更何况是其他各部,这些家伙一听说那狗皇帝打过蓟运河,就毫不犹豫地掉头跑了。这样多尔衮还能怎么办?他手中总共还有三万四千六百八十二名老八旗,也就是他从关外带来的八旗,就这点毛人死守蓟州干什么?别说守不住,就是守住了又能怎样?难道还指望打败杨丰反攻夺回一切?这种梦他已经不做了,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赶紧跑路,至于白天那只是为了迷惑杨丰而已。虽说就这样抛弃城外的大玉儿,也是很让睿王爷伤心的,但都到这种地步该放手也是要放手的,在挥泪和大玉儿做永诀后,多尔衮毫不犹豫地打开东门出蓟州,等到杨丰反应过来时候,他已经狂奔向黄崖关准备直奔长城以北茫茫群山。“他怎么能这样呢,都说说好了要决战的,他怎么能不守信用呢!”杨丰就像个被抛弃的yuan妇般絮叨着。这的确是他疏忽了。蓟州这地方挺特殊,这座城只有东西南三个门,北面因为直冲群山没有城门,而明军是从西南两个方向进攻的,蓟运河在东南方流过,河道离城墙很近,明军想要在东面列阵,先就得面对清军炮火,从当初黄台吉潜越的九百户穿山而过,同样也得再渡一次河,从遵化方向而来的明军还被阻挡在石门,所以东门方向并没有明军,最终结果就是被多尔衮给摆了一道。“多尔衮出黄崖关,向北只能沿柳河而行,再转滦河,再插老哈河上游而下奔大宁,但从大宁向锦州广宁的路他不敢走,他的三万多人马长途跋涉,而且又无后方补给根本不可能攻广宁和锦州,最有可能的是从大宁沿老哈河继续向北,最终插西辽河,再沿西辽河走科尔沁部,一直奔他们的老巢和豪格会和。那么咱们就最好兵分两路,一路跟着尾随追击,但不能指望追上,多尔衮比咱们更熟悉道路,而且那里都是山间小路也没有近路可抄,所以追上恐怕不可能,最好的办法是集结所有精锐骑兵,以最快度奔广宁,咱们走平地大路,肯定会抢在多尔衮前面到达科尔沁草原,然后进行休整以逸待劳等着阻击他们。”高第趴在地图上说道。“追!”紧接着皇帝陛下吼道。“绝对不能让他跑了!”他又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