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夥計急忙拿起筆,沉思了一陣,他在紙上畫了幾張,然後又棄了,重新起畫,臉上不斷露出思索的神色,顯然拓印十分複雜,即便他記性極好,也很難一下全部畫出。
在試了十幾張草稿後,纔有模有樣的畫了一些線條。
夥計雙眼放光,顯然是對了,興奮的繼續畫下去。
姜煜倫盯着那繁複的線條紋路,額頭皺成“川”字,面色不斷陰沉。突然姜煜倫大喝一聲,“停!”
嚇得那夥計慘叫一聲,把筆仍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哪裡經得住姜煜倫的突然一喝。
姜胤詫異道:“爹,怎麼了?”
姜煜倫的臉色十分凝重,揮手道:“所有人都出去。”
衆人都是愣住了,有些摸不着頭腦。
姜胤滿心疑問,但素來知道姜煜倫的脾氣,若是誰敢質疑的話,必然惹來禍端。
姜胤對衆人揮了揮手,就要離去。
姜煜倫招手道:“胤兒,你留下。”
姜胤愣了下,便留了下來,示意其他人先走。
那夥計不敢起身,四肢趴在地上,狗爬着往外走。
姜煜倫沉聲道:“胤兒,你去將會堂的門關上。同時佈下銅羅結界。”
說完後,姜煜倫走上前,蹲下身子,拍了拍那夥計的肩膀,和藹的說道:“你也留下。”
“啊?”那夥計呆了下,不明所以,但急忙點頭,道:“是是。”
姜煜倫道:“你去繼續把那玉佩的拓印畫完。”
“好的。”
夥計心中明白,一定是那拓印有問題。否則弘遠大師不至於灰飛煙滅,會長大人也不至於如此緊張。
他腦海中浮現出那妖族人的模樣,可笑自己先前還看不起他,以爲只是普通玉佩,真是狗眼看人低了。
夥計爬回到中央,定了定神,拿起畫筆繼續畫下去。
只不過越到後面,就畫的越亂,錯的越多,塗改的也越多。
最終,怎麼畫都好像不對,夥計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後背都溼漉漉的。
“好了,不用畫了。”姜煜倫緩緩說道,然後閉上雙眼,就這樣徑直的坐在上首,不知在想些什麼。
“會長大人,我,我,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小人真的不記得了。”
那夥計哭喪着臉,“砰砰砰”的磕頭。
姜煜倫並不理會,一陣後才睜開雙眼,看着那夥計,問道:“起來吧。能記住這些,你已經很了不起了。你叫什麼名字?幹多久了?”
夥計這才站了起來,額頭上滿是鮮血,小心的回答道:“小人叫徐磊,從九歲起就在商會打雜,現今已經十六年了。”
姜煜倫點頭道:“你不錯。記憶如此之強,而且很精明伶俐,現在還只是一個夥計,是我管理上的失誤了。”
夥計嚇了一跳,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明白姜煜倫是什麼意思。
姜胤也十分詫異,不明白父親這是怎麼了,但他知道一定和那塊玉佩有關。
姜煜倫又道:“這塊玉的拓印,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