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唐敏涛仰头大笑,他以为自己把李显等人当猴子一样戏耍,却不知道那只猴子其实是他自己。“别得意,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才这点人逃得出去吗?”军营里有几千人马,区区十多人要拿下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你猜我亮出庐陵王的身份,这些军士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李显一点没有被唐敏涛威胁吓到,反而笑着问他。唐敏涛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他是军营的最高统领没错,但李显是王爷,这个身份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进军营时你没有公开我的身份,起初我以为你是怕军中有武承嗣的探子暴露我的身份。现在想来,你是怕谋害我的时候引起军中哗变。”没想到李显居然把他的想法猜得一清二楚,唐敏涛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唐敏涛奋力挣扎挣脱苟勋与乔正的钳制,可惜刚一挣脱又被王硕和许伯彦联手摁在地上。唐敏涛脸紧贴着地面,满脸通红,青筋爆裂,想抬起身子却连动都动不了。许伯彦和王硕,一个是“河东三绝”之首,一个是“江北四英”之一,武艺卓绝,两人联手哪怕是唐敏涛也只有乖乖俯首的份。“哼哼,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唐敏涛大喊,声音直传帐外,“来人,快来人!”唐敏涛大声向外呼救,苟勋赶紧捂住他的嘴。其余人也警惕地拿起武器跑向门口,防止帐外的亲兵杀过来。“刚刚是不是将军的声音,里面出了什么事,我们快进去!”有名亲兵听到唐敏涛的呼声连忙往账内走,不想却被同伴拉住。“你傻呀?将军与我们约定摔杯为号,在他没有摔杯之前,不管里面发生什么都不能进去。”那人猛拍一下脑袋才想起这茬,“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幸好你提醒我要不冲进去破坏了将军的好事,将军非宰了我不可。”想起唐敏涛的脾气,那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唐敏涛没想到自己挖的坑,把自己埋了!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人冲进来,大家奇怪极了,唐敏涛这才想起之前说过的话后悔不已。他实在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他觉得拿下李显是志在必得。早知如此,他就不对亲卫们说什么摔杯为号了。“看来你在军营里很不得人心,呼了救也没人来救你,看来大家都盼你早点死,天要亡你,你也怨不得谁。”王硕大笑。唐敏涛之前太嚣张了,现在看他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特别解气。“王爷怎么处置这两人?”许伯彦问李显。“魏兴邦知道本王的身份还敢侮辱本王,完全不把皇族放在眼里,其罪当诛九族。不过,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他了!他敢公然轻薄洛英……”“洛英,我就把他交给你。”李显对王洛英说。“谢王爷,我一定会‘好好招呼’他!”王洛英开心极了,她早就想收拾魏兴邦。敢吃她的豆腐,要让他好好尝尝自己的厉害!王硕听到李显的话也很开心,作为王洛英的哥哥,他也要好好招呼魏兴邦一下。请苟勋帮忙压住唐敏涛以后,王硕和妹妹一起去角落里招呼魏兴邦去了。接下来大帐里都是魏兴邦的惨叫声,声音之凄烈,听得唐敏涛大汗长流。魏兴邦的惨叫声传至帐外,几名亲兵彼此望了一眼。“将军到底在里面玩什么,感觉口味好重。”“谁知道,将军的喜好岂是你我能揣度的。”“难怪将军不准人进去,听这声音确实不适合人观赏。”只是这些亲兵并不知道他们的将军此时正被人押着,数人围着他,只要稍有异动就会被杀死。“至于你……”李显如针一般的目光落到唐敏涛身上,唐敏涛不禁打了个冷颤。“你自己说本王该如何处置你?!”他方才翻脸无情的做派,李显就是杀了他也不为过,可是唐敏涛不想死,人一死便什么都没了。“微臣一时糊涂,不该受武承嗣的蛊惑,臣愿将功赎罪送王爷回神都。”唐敏涛连忙跪下说。李显笑了,唐敏涛也想得太好了,他会放心把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吗?唐敏涛李显不为所动,又说:“武承嗣视王爷为心腹大患,屡次派人阻挠王爷回神都,可恶至极,臣愿帮王爷除掉此人,算是……算是将功赎罪。”“你卖起前主来还真是没有一丝犹豫。”李显的脸沉了下来,没想到为了保命唐敏涛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李显对他失望极了,当初是他瞎了眼才会提拔此人。“呸!”乔正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江湖儿女最是重情重义,如今看到这样一个卖主求荣的反复小人,乔正鄙视极了。“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不要脸。”“王爷,此人断不能留在世上,他为了谋求权利背叛王爷投靠武承嗣,现在又为了活命居然说要去杀武承嗣,此人眼中只有自己,下次又会因为别的理由背叛王爷,乃至国家。”许伯彦对李显说,一个毫无底线的人是非常可怕的。“对,杀了他!”“看着他,我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到世上!”所有人都主张杀了唐敏涛,唐敏涛一听急了,连忙磕头说:“王爷看在我这么多年保家卫国浴血奋战的份上饶了我一命吧!”“保家卫国?你也配说这四个字!”李显冷哼:“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打仗只不过是想加官进爵往上爬,不要扯什么民族大义。”“本王当年眼拙,没有辨清忠奸,我自己犯的错误,我自己来结束。”李显举刀挥下,唐敏涛的人头滚落在地上,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断颈处的鲜血喷涌在帐上,外面的亲兵终于察觉出不对。“帐上有血,里面不会出什么事吧?”“可是将军并么有给我们信号啊。”“不管了!先进去,我相信将军不会责罚我们。”亲卫们冲进去才发现唐敏涛跪在地上,两条血柱向上奔涌,人头早不知了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