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大爷您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呦,这么多的行李?来来来,大爷,小的来给您拿!”当宁采臣背着燕赤霞来到这郭北县中他唯一知道的客栈门前时,还未进门便听到小二在满脸热情的招呼着进入客栈的行人。等小二将宁采臣身前的那两个人招呼完毕后,便一脸微笑的来到了门口。由于宁采臣已经被燕赤霞压的直不起腰了,所以他是低着头走进客栈的。门口的小二见状,连忙满脸微笑的迎了上来,开口道:“哎呦大爷,您这朋友可伤的不轻啊,来来来,小的替您背一会,您先喝口茶水休息一下!”说话间他便伸手扶住了宁采臣的手臂。宁采臣缓缓抬头,满脸疲惫的笑道:“多......多谢!”在他说完话的时候,扶着他的小二也看清楚了他的容貌。于是只见小二那满脸热情的微笑瞬间消失,脸色也拉了下来,头也没回的高喊一声。“掌柜!”正俯身在柜台上拨动算盘的中年掌柜在听到小二的声音后,便缓缓抬头。当他见到门口一脸疲惫的宁采臣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赶苍蝇似的摆摆手,冷声道:“怎么又是你?还要来收账?”话落时微微一顿,而后声音猛地提高,冷喝道:“快滚快滚!昨天已经和你说清楚了!”说话间便从柜台下猛的拿起一把刀来,而后‘砰’的一声砸在柜台上,一脸威胁的看向宁采臣。与此同时,门口的小二也是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匕首,闪电般的抬手便将匕首抵在了宁采臣的脖子上,冷笑道:“小子,你是想自己离开,还是要大爷送送你?”宁采臣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面色迟疑着缓缓说道:“我......这次是来住店的!”他话音落下的刹那,掌柜便以极快的速度将砸在柜台上的长刀放在了柜台里,并换上了一副和善的笑容。门口的小二也是飞快的把抵在宁采臣脖子上的匕首收回,同时一脸谦卑的躬起身子,露出了亲和的笑容。而这一切都是在眨眼之间发生,并结束,直把宁采臣看得目瞪口呆。而在他背上的燕赤霞却是见惯了这幅画面,当下便一脸虚弱的说道:“银两在我怀中,待进房后在付!”柜台后站立的中年掌柜一听这话,便立刻喝了一声:“小二,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两位公子准备上房!”小二闻言连连点头,而后一脸亲和的对着宁采臣说道:“公子您先喝口茶,这位公子小的替您背着!”说话间他便从宁采臣身后将燕赤霞扶下背在了自己身上,接着便几步上了楼梯。宁采臣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连忙跟了上去。夜晚;已经喝了药并且被大夫包扎好的燕赤霞,在睡了一下午后,终于恢复了一些气力。他扶着床沿缓缓坐起,只见宁采臣正坐在不远处的桌前,借着桌上的油灯,在书写着什么。“书生,你在写些什么?”燕赤霞靠在墙壁上,略显虚弱的问了一句。听到燕赤霞的声音后,宁采臣便回过头来道了一句:“大胡子你醒来了啊~”说话间他便从凳子上站起,几步来到床前,道:“大夫说你内伤严重,半个月内是别想下床了!”燕赤霞微微点头,道:“给我拿杯水!”宁采臣恍然大悟般的点头,道:“你睡了一个下午,确实该口渴了!”话落便转身从桌边倒了一杯水。而就在宁采臣背对着燕赤霞的时候,他便抬手摸向右耳上挂的一个小铁环,接着便见铁环上快速的闪过一道银光。银光消失后,燕赤霞的手中便多了一个白玉一般的小瓷瓶。他将瓶口的布塞拔开,从中倒出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圆润丹药,接着一仰头便将丹药送进了嘴里。亦在这时,端着水杯的宁采臣走到了床边。当燕赤霞用水将丹药咽下后,便开口道:“书生,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已经戌时三刻了!”宁采臣不假思索的答道。燕赤霞缓缓点头,笑着拍拍宁采臣的肩膀道:“书生,还得麻烦你去让小二给准备一些酒菜!”宁采臣轻轻点头,而后转身离开。“砰——”当房门被轻轻关上后,燕赤霞的脸色便变的严肃起来,而后便抬手一摸右耳上挂着的铁环,从中拿出了几张颜色各异的符纸,以及一根红头长箭。他将手指咬破,在那几张符纸上各点一下,而后便将符纸穿在了箭头上,翻身下床来到了窗户前。伸手推开窗后,便又从铁环中取出了一张刻有密密麻麻红色文字的长弓。接着箭搭弦上,轻喝一声:“般若波罗蜜!”话落松手,将长箭射向夜空。于是便见长箭划出长长的红光,一瞬间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眼见着长箭消失后,燕赤霞方才松了一口气,把手中的长弓又放回了耳垂上挂着的铁环之中。就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宁采臣便回到了房间。他见到燕赤霞不在床上好好躺着,居然跑到窗口吹风后,连忙说道:“你伤还没好,怎么便下床了?而且大夫说过,你半个月不得下床!”燕赤霞笑了笑没有说话,任凭宁采臣将他扶着回到了床上。坐在床上后,他便问道:“对了书生,我还没有问你,你昨晚怎么会跑到兰若寺去?你难道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吗?”宁采臣一脸愕然,奇怪道:“有什么?”燕赤霞缓缓眯起双眼,阴森森的说道:“鬼!”宁采臣闻言一呆,而后便抬手摸了摸燕赤霞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顿时皱起了眉头。燕赤霞见状,顿时眼角一抽。他好心提醒这书生,结果这书生却当他发病。当下冷哼一声躺了下去,道:“不管你信不信,兰若寺那种地方,以后还是别去了!”宁采臣点点头,道:“等我把账本写完,就会立刻离开这里,自然不会再去兰若寺!”燕赤霞看了他一眼,好奇道:“说起来,这客栈的掌柜为何对你会是那种态度?”宁采臣闻言,便叹口气,而后诉起苦水来,把来龙去脉都慢慢告诉了燕赤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