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每天同样的流逝,各个方面,都是在进行自己所谓的忙碌。特务科也不例外。低调之中,还是执行了一些任务,但是都是很小的任务,基本上翻不起浪花。蔡望津或许已经意识到了羽生次郎的态度。余惊鹊没有和蔡望津说过羽生次郎的态度,只是蔡望津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己心中应该也有猜测。现在的低调,是蔡望津的保命之举罢了。余惊鹊每天在特务科,听听李庆喜的汇报,就无所事事了。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学校。顾晗月负责行动,能成功吗?按理说顾晗月是有经验的,她进入过学校的档案室,这一次她算是轻车熟路。只是这一次没有了余惊鹊的协助,没有了雨宫清子可以利用,一切都只能依靠顾晗月一个人。余惊鹊想要配合顾晗月行动,但是却难以完成。这一次的事情,是截然不同的。只能让顾晗月找机会,而不是余惊鹊去帮顾晗月创造机会。一切都只能让顾晗月一个人来完成。一天。两天。甚至是一个星期之后,余惊鹊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不管是从组织这里,还是从季攸宁这里,都没有消息。由此可见,这一次的任务,对顾晗月来说,真的太过困难。不然不可能一个星期都没有消息。余默笙留在了冰城,短期内应该是不会走的。晚上下班,韩宸要和余惊鹊见面,两人去了老地方。见面之后,韩宸说道:“浅草秀一又和平房区有接触了,可能有情报给了浅草秀一。”“能确定浅草秀一在什么地方发报吗?”余惊鹊问道。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韩宸摇头说道:“还不能。”军统这些日子,一直就在确定这件事情,但是还没有眉目。余惊鹊心里是有答案的,只是没有言语。组织已经让顾晗月开始行动了,如果这个时候军统的人也加入行动,很可能会给顾晗月造成一定的影响。而且这样的影响之下,顾晗月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就大了,所以余惊鹊现在是怎么也不会说的。他知道韩宸利用这个借口见自己,其实也是想要试探自己,余惊鹊表现的很自然。在韩宸说完之后,两人就离开了。余惊鹊走的很平淡,只是韩宸却摇了摇头,觉得今天的见面没有收获。其实反过来想想,没有收获难道不是最好的收获吗?难道非要余惊鹊有问题?后来几天,羽生次郎这里也有询问手雷的事情。余惊鹊按照蔡望津说的回答羽生次郎,那就是还在调查。羽生次郎自然是不满意,可是你不满意,特务科也调查不出来啊。应付完宪兵队的人,余惊鹊晚上下班回家,余默笙在家。三人一起吃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吃饭的时候,余惊鹊发现季攸宁非常的不对劲。季攸宁甚至是都不敢抬头去看余惊鹊,余惊鹊微微皱眉。但是有余默笙在身边,余惊鹊不能询问什么。只是吃饭的筷子,余惊鹊都有点握不住了。因为他心里有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吃完饭之后,余惊鹊没有上楼休息,他不敢上楼休息。季攸宁已经上楼了,余惊鹊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余默笙就坐在一旁,两人都没有说话。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余默笙率先站起来说道:“不早了,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嗯。”余惊鹊下意识的回答说道。余默笙离开之后,余惊鹊还是坐在沙发上,等到烟盒里面的烟,一根也不剩的时候,余惊鹊抬头看了一眼表,快十二点了。嗓子微微发干,余惊鹊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他觉得自己的步伐非常的沉重。迈着如此沉重的步伐,余惊鹊走上了楼,季攸宁还没有睡,房间的灯还亮着。他知道季攸宁在等自己。可是如此的场面,让站在门口的余惊鹊,甚至是都不敢用手去敲门。深呼吸,慢慢吐出来,余惊鹊强迫自己推门进去。推开门的一瞬间,余惊鹊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他看到了坐在床上季攸宁。季攸宁也丝毫没有睡意,就坐在这里,等着余惊鹊。余惊鹊勉强自己笑着问道:“怎么了?”他知道一定有事,不然季攸宁不会如此。季攸宁也知道余惊鹊一定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不然不会在下面,这么久都不上来。季攸宁从床上站起来,看着眼前的余惊鹊,她真的是有点难以开口。气氛一时间僵住,两人互相看着。“我没能保护了她。”季攸宁缓缓从嘴里吐出来这么一行字。余惊鹊微微抬头,看着天花板上,有些炫目的灯光。猜到了,和真的确定下来,这感觉能一样吗?灯光的炫目,让余惊鹊的眼睛都开始发昏,一时间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余惊鹊强迫自己低头。季攸宁看到余惊鹊这个样子,她非常的自责,余惊鹊明明告诉她了,可是她却没有做好。“我……”“不怪你。”余惊鹊打断季攸宁的话说道。他知道季攸宁自责,可是这不能怪季攸宁。因为没有人愿意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但凡有一点办法,季攸宁不会坐视不理的。“她……”余惊鹊的嗓子,好像紧的发不出声音一样。“中枪,从楼上跳下,牺牲了。”季攸宁双手在小腹处紧握,好像说出来这番话,已经是要了她全部的力气一样。顾晗月……牺牲了。想起与顾晗月的初见,好像还在昨天。打打闹闹,误会重重。顾晗月崇拜的眼神,也是历历在目。接替南浦云的工作,独当一面,做的也很好。现在却牺牲了。“是不是怪我啊。”“如果我不确定冰城二中有问题,顾晗月就不会行动。”余惊鹊一时间,居然是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怀疑。季攸宁心疼的看着余惊鹊说道:“不怪你,这就是我们的工作不是吗?”余惊鹊只是在执行组织交给自己的任务,有消息了,总不能藏着掖着吧。可是余惊鹊现在确实是有一丝的自责,因为他不想顾晗月死。但是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不是余惊鹊的责任,平房区,细菌实验这么重大的任务,余惊鹊难道能置之不理,不汇报消息吗?顾晗月就这么牺牲了?余惊鹊都记不起来,自己上一次见顾晗月是什么时候,说了什么话。为什么一个人的离开,总是会如此的突然,和让人错不及防呢?为什么连一个好好告别的机会都没有。文殊如此,秦晋如此,孔晨如此,张平如此……每个人都是如此,到了顾晗月这里,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