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要比自信更安全,但同时,它又像针一样刺‘激’着我的大脑。。。噩梦中发生的一切我历历在目,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敢去掀开铁凝香后颈上的头发,不是单纯的害怕,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手段。倘若铁凝香后颈上真有梅‘花’印记,那将对我产生致命的打击,以后我可能再也无法去相信任何一个人了。“这样就‘挺’好。”退回大厅当中,环视四周,那对住在我楼下的四川夫‘妇’也在其中,两人昨晚睡得不太安稳,我凑到他们身边偷听着他们谈话,确定催眠奏效后才走到一边。审讯一直进行到中午才停止,所有房客都被排除了嫌疑。“几位仙家道长放心,我陈建国在这里发誓,一定会找出真凶!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武警和刑警分两批撤离,开始进行地毯式全城搜捕,规模堪比之前的雨夜通缉。其实真要说起来,两次全城搜捕要抓的人都是我,只不过上一次我是在明处,这一次我躲到了暗处。“辛苦陈警官了。”徐衍说着客套话,眼神却并未停留在陈建国身上,他浑浊的眼中透着一丝清明,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是我们职责范围内的事情,都是应该做的。”陈建国示意陈锋过来:“犬子留在道长这边,若是几位发现了什么线索,可直接告诉他。”可怜天下父母心,这陈建国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对待自己儿子却很好。他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想要让陈锋和几位宗‘门’修士搭上关系,万一王八绿豆对了眼,要是被收为记名弟子,那可赚大了。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几位宗‘门’修士此时根本没有收徒的心情,他们本就是带着任务而来,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鬼母还没找到,自己这边就先折损了一个。更诡异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若非命灯报信,他们甚至都不知道陈九歌已经遇害。修道之人的灵觉都非常恐怖,他们估计能觉察到,暗地里有人在搞鬼,在针对他们。等到陈建国离开,铁凝香和吴猛这才从贵宾室内走出,两位刑警提着笔记本电脑,抱着厚厚两大本笔录走在后面,整个过程中铁凝香都没有多跟我说一句话。目送他们离开,我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朝冷青玄喊道:“警察已经证明我不是嫌疑人,我现在能回家了吗?”“不是警察证明你没有嫌疑,而是徐衍道长和陆尘师兄帮你做的证。”冷青玄看到我就感到一阵头痛,暗自嘀咕:“也不知道其他几派哪根筋‘抽’错了,非要招惹你这块滚刀‘肉’,这下可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摇着头朝我走来:“高健,你安心在这里呆着吧,江城马上会发生大‘乱’,外面很不安全,还不如和我们呆在一起。”“你可拉倒吧,昨天才刚死一个,你跟我说你们这里安全?不行,我现在就要走。”我态度坚决,实际上是想要离开去兑换秀场商品:“跟你们呆在一起,万一我被凶手错认为跟你们是一伙的,把我给干掉了,那我岂不是冤死?”“现在还没搞清楚凶手是谁?为何会杀陈九歌?你妄下定论为时过早。”冷青玄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再说了,有监控拍到陈九歌昨夜离开了世纪新苑,一夜未归,这说明他是死在了大楼外面,你呆在楼内不‘乱’跑,自然安全。”“死在了大楼外面?那你们怎么不跟着监控继续查下去啊?”我说这话是在试探,看看江沪癌研医院有没有暴‘露’。“能追查早就追查了,还用在这里跟你废话吗?”冷青玄对我没有任何防备,全盘托出:“监控只拍到陈九歌离开世纪新苑,往后他似乎刻意在躲避监控,武警那边筛查了整片市区的监控,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鬼鬼祟祟,那家伙肯定不安好心,你说他会不会是被鬼母杀害的?江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在这里有能力无声无息杀死陈九歌的,恐怕没有几个了吧?”我正在把冷青玄的思路往错误的方向引导。“鬼母确实有可能是凶手!”冷青玄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也顾不上跟我闲扯,急匆匆跑去找徐衍。听到了这个消息,徐衍立刻将我叫了过去,几位宗‘门’修士把我围在中央,颇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你说杀死陈九歌的是鬼母?”事关邪祟厉鬼,不便让凡俗之人听到,徐衍打发走江辰等人,让金山派弟子守住大厅房‘门’。“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故作高深,很冷静的看着他们,这些宗‘门’修士把我当做鬼母的丈夫,所以他们会下意识认为我就是最了解鬼母的人,从我口中能得到很多重要的信息。他们不怕我撒谎,就怕我一直不开口。听了我的话,几人都皱起眉头,守‘门’的魏俭明更是低声说了句:“净扯些废话!”“你且细细说来。”徐衍看着我,被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竟然产生一丝不安,似乎那双眼都将我内心的所有想法都看透一般。“我说可能是因为,陈道长是你们名‘门’正宗的后人,不是街边的阿猫阿狗,普通人根本杀不死他,在江城能有能力杀他的人不多,你们何不挨个排查?”我一语中的,说的几人眼中都‘露’出异‘色’。徐衍道长点了点头:“你继续往下说。”“有能力杀死陈九歌的,鬼母算一个,它具有作案的能力,但是却没有作案的动机。”我捞了一把椅子坐在几人中间:“鬼母可能还不知道你们到来,所以根本谈不上什么先下手为强,另外还有一点可以证明鬼母不是凶手。”我顿了一顿,指着冷青玄:“刚才青玄兄告诉我,陈九歌是主动离开世纪新苑的,他大晚上离开世纪新苑干什么?‘弄’清楚这一点对我们找到凶手至关重要。”我这个杀人凶手此时正坐在一帮道士中间,分析的头头是道。“你继续往下说。”徐衍挥了挥手,几人搬来椅子坐下。“首先陈九歌是主动离开的,他初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却在深夜独自离开居所,这有些反常。说明凶手很可能之前认识他,跟他进行过某种‘交’流,让他在那个时间段离开,然后再痛下杀手。”我语气笃定,面‘色’平静:“从这一点我们能看出,这起凶杀有可能是熟人作案。”“熟人作案?”几位道长应该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不是太明白其代表的意思。我淡淡一笑,犀利的目光从几人脸上扫过:“熟人作案的意思就是,凶手有可能是最亲近的人,换句话说,凶手可能就是你们中的某一个!也只有你们能在深夜,将陈九歌骗到世纪新苑外面去!”“妖言‘惑’众!”“师兄!将他擒下吧!”我此言一出,几位宗‘门’修士反应各不相同,不过他们愤怒也好、质疑也罢,跟我都没有多大的关系,我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心中种下一颗种子,顺便为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做铺垫。“就事论事而已,你们不要‘激’动,此时的‘激’动有可能就是在掩饰内心的惶恐。”我不以为意,靠着椅背,继续说道:“杀人,一定会有动机,凶手为什么会杀陈九歌,这就有些让人好奇了。我建议你们搜寻陈九歌的随身物品,说不定就能有所发现。”陈九歌的尸体还扔在江沪癌研医院,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关键‘性’东西落在世纪新苑,但我可以确定一点,他拥有秀场主播和双面佛棋子两重身份,无论哪一种身份暴‘露’,对我来说都是好事。祸水东引,不管是让这些宗‘门’修士去对付‘阴’间秀场,还是去破坏双面佛的计划,对我来说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现在急需一个脱身的机会。“行李?”徐衍慢慢起身,沉声道:“所有人跟我一起上楼,检查陈九歌的行李。”在陆尘和魏温明的监视下,我也“被迫”跟着他们来到陈九歌的房间里。屋里干干净净,几人四处寻找,最后只找到了一个浅‘色’包裹。徐衍当着众人的面将包裹解开,里面放着三卷古籍和一套换洗的道袍。“陈道友出身小庄观,朴素节俭,而今世风日下,他还能抱守本心,当为我辈楷模……”魏温明尚未说完,徐衍道长已经从陈九歌的道袍中抖落出两个充电器和一个能够伸缩的自拍杆。“真看不出来,你们修道之人表面上古板守旧,暗地里娱乐方式还‘挺’多。”我张口挪揄道。魏温明板着一张脸,向前走了几步,岔开话题:“徐道长,你还有什么发现吗?”将道袍放到旁边,徐衍看着‘床’上的三卷古籍,有些诧异:“一本道经,一本佛经,还有一本竟然是失传的**,他一个小庄观的后辈弟子,身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