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都是看到了事情的后果之后再倒推,基本上就能明确一个坏事情的起因是啥。
朝堂上经常会做这种倒推,往往会倒推的鞭辟入里的,该追究就追究,该砍头就砍头。
之所以会做这种倒推,完全是因为大家都想把这事弄到别人头上,争取这件事与自己无关。
不过呢,这种倒推只能倒推出坏事,好事,人们一般不倒推的,万一倒推出好事跟自己没关系怎么办呢?
现在发现营州契丹人有问题,还不算晚,不论是营州都督郭待封,还是幽州大都督郝处俊,都有能力迅速的将契丹人全部弄死,继而结束契丹人的光辉前程。
就在大家都这样想,在朝堂上讨论让契丹人怎么死法,让李尽忠给大唐君臣跳什么样的舞蹈的时候,营州都督郭待封上了谢罪表,表示辽东各部上贡给皇帝的礼物,在距离范阳六百里地的东平被歹人劫走,损失人参两百斤,东珠三斗,皮骨书两匣,良马三百匹……
宦官诵读了郭待封的谢罪表之后,满朝文武一致认为这件事就是契丹人干的,急切地要求皇帝下旨意,要求营州都督尽起营州各族兵马,踏平契丹部。
皇帝没有表态,只说来日再议,就匆匆的结束了早朝。
李敬玄刻意的在台阶上等侯云初,等云初出来,就凑过来道:“味道不对啊。”
云初瞅着李敬玄道:“既然如此,你可以向陛下要求领兵去一遭营州,灭此朝食。”
李敬玄摇头道:“我不擅长打仗,这是你的活计。”
云初不解的道:“你既然不擅长打仗,为何每一次朝会上只要提及打仗,你都说的头头是道,还处处与人争辩,不像是不会打仗的样子啊。”
李敬玄瞅着云初道:“在朝堂上,哪怕不懂也要据理力争!”
云初笑道:“你都不甚熟悉军阵,还怎么据理力争,用的哪门子的理?”
李敬玄指指自己的鼻子道:“老夫自己的理,难道还不够吗?”
这个回答让云初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应对,因为他将无耻的话说的如此的坦荡,如此的理直气壮,就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大道理一样。
云初觉得他以后可能会死在这张嘴上。
李敬玄继续分析道:“你看啊,契丹人敬畏我大唐如同敬畏父亲一样,这些年虽然说在不断地谋求扩张,可是呢,只要是部族,扩张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现如今,突然出现了黑水部的贡品被劫的事情,老夫以为断然与契丹部无关。”
云初笑道:“既然你觉得无关,刚才群情激昂的时候,为何不为契丹部辩解两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