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宫宴饮第二日,东宫宾妃照例来向太子妃请安,太子妃曹凤桐昨日被太子赵璧怄得一夜为得安眠,她疲惫的对着一屋子女眷敷衍了几句,便命众人退下。
待嫔妃三三两两的退出了正殿,周晴却是上前道:“妾身有事想与太子妃商量。”
这东宫乌压压的女眷中,曹凤桐最厌恶的便是这个狐媚惑主又向来对她不敬的周晴了,只是碍于赵璧为她撑腰,曹凤桐才对她多加隐忍。
其实这共侍一夫的二女已是势同水火。
曹凤桐见周晴发话,她睨了周晴一眼,淡淡的开口道:“周采女有事要说方才为何不言语,现下众人都退下了,你又这般鬼鬼祟祟的来寻本宫,到底所为何事?”
曹凤桐看不上周晴,一向心比天高的周晴亦是同样不将曹凤桐放在眼里,只不过今日她心里揣着想要害人的毒计,这才勉强与曹凤桐虚与委蛇。
周晴脸上挂着笑意,对着曹凤桐道:“妾身深知太子妃一向厌恶我,只是你我既然共同侍奉太子殿下,便是一家人,如今朝中的情形姐姐比我更了然于胸,太子殿下的处境姐姐亦是比我更清楚,说到底,咱们都是一条藤上的蚂蚱,若是真被晋王得了势,这整个东宫都得跟着陪葬,您说是不是?”
曹凤桐好歹是曹皇后亲手调教出来的,心性自然不是寻常人可比,她心里虽然是认同周晴这话,但在不知周晴欲意何为的情况下,曹凤桐依旧稳稳的端着架子道:“周采女此等大逆不道话若是传出去,就不怕皇后和太子治你的罪吗?”
周晴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道:“姐姐,这都什么节骨眼了,您可就别跟我端着了。”
她看着曹凤桐,用手指了指外面道:“姐姐信不信,现下皇帝案头弹劾太子殿下昨夜无故不参与阖宫宴饮的奏折,比这墙根下的雪还厚。”
赵璧无故授人以柄,晋王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攻击太子的好机会,虽然太子这次犯下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即便是这样的小错处,三番两次的被弹劾,随着他声誉不断降低,这太子之位亦是早晚不保。
吴凤桐听了这话,他抬眸看向周晴,开口道:“莫非周采女有什么能助殿下的妙计?”
周晴见吴凤桐动心,缓缓说道:“敢问姐姐,圣上最倚重的人是谁?”
明帝自幼丧母,凭借着姐姐长公主的庇护才得以顺利登基,便是这么些年过去,姐弟二人依旧感情笃厚。
若论最得明帝倚重之人,自然是长公主莫属。
曹凤桐冷笑着道:“最得圣上倚重之人自然是长公主殿下,这个事情人尽皆知,还用得着你这这里卖关子吗?”
说着,曹凤桐白了眼周晴,不屑道:“你莫要与我说,你想为太子殿下解忧的妙计便是拉拢住长公主。”
长公主可是连曹皇后的人情都不卖,若是这公主这么好拉拢,她曹凤桐早去拉拢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周晴见曹凤桐这般态度,倒也不急不恼,她缓缓说道:“长公主一向拒人千里,若想拉拢自然是不容易的,但是她的爱子李陵和他夫人,咱们倒是可以试上一试,若是将他二人拿捏住,自然不愁长公主不站在殿下这边。”
周晴所言却是个妙计,只是这法子曹皇后早想到了,只是曹后做事一向谨慎,她打着的是徐徐图之拿下李陵夫妇的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