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家舅夫人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平阳却是惦记着家中年幼的孩子们,在舅父家中住了三日便回了公府。
平阳回到了翔林苑,却是不见李翔,问了丫鬟们得知李翔这几日一直住在跨院那边,平阳的心里便有些不痛快起来,她冷着脸子命人去跨院将李翔寻了回来。
一会功夫儿, 李翔回了堂屋,他见了平阳问道:“你何时回来的?怎不命人事先回来告诉一声,我也好去接你。”
平阳正在榻上喂婉姐儿吃果子,闻言并没有搭话,待喂饱了姐儿后,平阳抱着女儿去了抱厦交给乳母, 这才又折回了堂屋。
李陵坐在圈椅上, 瞥着平阳木着的脸, 再次开口道:“这是怎么了?舅母的病是不是没见好?”
平阳这才看向李翔,不悦道:“你若是真心惦记我娘家人,这么些天总该亲自去探望下才好,若是不在意,又何必这般假惺惺的来问我。”
平阳并不是坏脾气的人,只是她舅父舅母一向待她亲厚,所以见舅母病症不见好转,她难免心情烦躁。
李翔听了平阳这样火药味十足的话头,他便索性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屋子里只有夫妻二人,两个人都不说话,偌大的堂屋立即陷入了让人窒息的沉寂中。
最终还是平阳先开口打破了僵持,他看向李翔,责备她道:“你这锦衣左领的职位到底还是舅父家的表兄出了力才得来的呢,舅母病了这么些天, 你好歹该去探望下尽尽心意才是。”
李翔听了这话, 脸色阴沉下来, 她沉默了好一阵子, 开口道:“你若是希望我去舅父家探望, 便直接与我说就是了, 何苦牵涉出其他。”
说着,李翔也不待平阳再开口,他便起身抛下平阳自顾出了屋子。
平阳见李翔就这样走了,她心里愈加憋闷,一个人坐在床上忍不住默默的哭了起来。
正在屋外忙着的玉珠见李翔面色不善的出来,她连忙赶着进了屋子,玉珠见平阳委屈的在床上掉泪,忙上前问道:“您这刚回来,作甚与姑爷闹得不愉快了?”
平阳是个心里存不住话的人,见了玉珠进来,便抹着泪委屈巴巴的将方才二人的口角说给了玉珠听。
玉珠听后,微微叹了口气道:“为了姑爷升职这事,您和姑爷都闹得好些次不愉快了,奴婢劝您今后莫再操心姑爷仕途上的事了,也莫再跟他提舅老爷家大公子帮着姑爷升职这事。”
平阳抽抽搭搭的委屈着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着他好,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何就偏偏不领情?”
玉珠知晓自家郡主自小娇生惯养得心思单纯,她循循劝道:“姑爷贵为长公主的儿子,他若是真的在意仕途,只要长公主一句话, 什么差事弄不来,他既然那么些年都甘愿在一个位置上熬着,说明姑爷心里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东西,既然姑爷不在意,您又非要千方百计的往他手里塞,这会让姑爷觉得您看不起他,你们夫妻二人难免会因此心生嫌隙了。”
平阳听了玉珠这一番话,她垂眸思量了下,抹去了眼泪,问道:“他去了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