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就不怕酒的辛辣,尝了一次还要第二次,后来父亲被母亲责骂了才悻悻地罢手。
家中父亲其实不善饮酒,反而是母亲沈氏,喜欢小酌两杯。
大哥更像父亲,从陆飖歌记事起,大哥陆鸿南几乎滴酒不沾,沾酒必醉。而二哥却像母亲,对酒喜欢的很。有一次过节,母亲饮的糯米酒还有大半坛子。二哥偷偷抱到院子中打拳饮酒,说是只有喝了酒才能打好醉拳。
大半坛子的酒,连喝带洒,被二哥糟蹋的干净。
后来大哥告状,爹用柳条抽了二哥二十下,二哥也没服软,只说自己没醉,为什么不能喝。
二哥醉没醉陆飖歌不知道,只记得二哥一边在院子里打拳,一边抱起酒坛子往嘴里倒酒的豪放。还有就是二哥喝完酒,学说书人口中的英雄豪杰,将喝完酒的酒坛子摔在山石上。碎裂的瓷片飞溅,有一小块落在她的右手上,划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她吓得哇哇大哭,才使得大哥找了爹娘告状。
后来,那个伤口一直不愈,二哥酒醒后心里愧疚,蹲在她面前发誓,以后再不饮酒。
她没有告诉二哥,伤口之所以不愈合,是因为她想要二哥院子里的那对鸟雀。
鸟雀是二哥和姑父还有小虎哥在后山抓的,二哥说是一公一母,以后可以生小鸟宝宝。
她很喜欢,可二哥不愿意送给她,只答应等生了小鸟宝宝就把小鸟宝宝送她。
她等啊等,等了多少个白天,多少个黑夜,它们也不生宝宝,别说宝宝,连蛋都不生一个。
为了得到那对雀鸟,她没事就用手去摸划破的伤口。
大夫叮嘱过,不要伤口沾水,也不要去摸,不然很难愈合。
果然,她的伤口一直不愈合,二哥为了赔罪,就把他最喜欢的一对雀鸟送给了她。
她养了些日子,就不喜欢了。后来,有一晚大雨,她忘记叫姑姑把雀鸟提回屋里,等第二天再去笼子里看,笼子已经坠落在地,那对雀鸟也不翼而飞。
二哥也没怪她,说它们应该是回家了。它们一直不生鸟宝宝,不生蛋,可能它们不是一对雀鸟,而是一对兄弟,或者一对姐妹。所以它们才冒雨回家,去寻找它们的爹娘还有兄弟姐妹去了。
她就问,为什么不能是一对兄妹呢?
二哥摸摸她的头,说,那就是一对兄妹吧,这对兄妹在大雨的晚上想家了,哥哥就扒开笼子,带着妹妹飞到后山去找他们的爹娘和兄弟姐妹去了。
她又不愿意了,反驳道,也许是妹妹扒开笼子,带着哥哥一起飞到后山找爹娘去了呢。
二哥难得没和她争辩,只说了一句,不管是哥哥还是妹妹扒开笼子,反正它们已经飞出去了,自由了。
陆飖歌一口饮尽杯中的琼华汁,放下酒盅,抬手摸上右手的那一小块疤痕。
这是她和二哥共同的记忆,除了她和二哥,谁也不知道当年那对二哥最喜欢的雀鸟为什么会在她的窗下。
爹娘以为二哥长大懂事,大哥以为二哥是喝酒伤了她内疚。
只有她和二哥知道,为了得到那对雀鸟,她让自己手上,留下了永不消除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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