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异世时候,肖雨梦不止一次的计划着如何在这异世中活出一番滋味,要活得惊天动地,风生水起。可是她没想到,却屡屡劫难,几次险些都要了她的性命。沙漠之行,她决心要寻找佛陀花,居然被饿狼袭击,差点死在了沙漠中。还好,待她睁开眼来,看到的是青色的蚊帐,入鼻的是淡淡的檀香,她动了动手指,划过银白的蚕丝被褥,再往前看,居室的圆桌前一人正单手支颐打着瞌睡。是魏同新……她没有乱动,只是静静的躺着瞧着蚊帐上绣着的飞蛾纹理,脑子里开始梳理事情的经过。不知道魏同新是怎么找到她的,但是一路上的危险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华风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伤势那么的重,又在墓室里饿了好些时日。而她这趟出行的目的是找到佛陀花,可是经历了一番风险却没有缘分找见一株,终究还是徒劳无功的回来了。躺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她才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撩开蚊帐准备去看看慕容枫,她现在最想见的人。也想跟他说生对不起,是她没能力找到解药。就这么细微的动作却惊醒了魏同新,他警惕的抬起头来见她苏醒,嘴角浮出笑意迎了上去激动的握住她的手问道:“醒了,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肖雨梦勉为其难的报以一笑,却无一点欢愉神采淡淡说道:“嗯,我没事。”“你怎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恐怕会死在那片沙漠里,你有没有为自己考虑过!”魏同新忆起那时候的场景就忍不住想要责备她几句。那时候他还在想,如果她是去了雪国遭遇了危险怎么办?要是她遇到了坏人怎么办?三天时间里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谢谢你啊!……”肖雨梦不想多说,心里像是压了个大石头一般,想到慕容枫就伤怀不已。“不是要你道谢!”魏同新莫名的怒火被点燃,他说出这些来并非是想要她的感恩而已,觉得自己声音过大又转了语调,柔声道:“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冒险可好?”他目光里盛满了恳切之色,看起来就如同是孩童祈求大人一般。肖雨梦深谙他是在担心自己,她也承认这次的行动实在太冒失,遗漏了路上会遭遇野兽的风险。看着魏同新如此这般她挤出一丝笑意道:“好啊!……”魏同新将信将疑,这个女人向来都做出出乎意料的事情,为了慕容枫她可以豁出性命,真不知道如果慕容枫再有什么危险她会怎样。心里悲伤盖过了欣喜,魏同新叹了一口气不想去深究她话语是真是假,转了话题道:“饿了吧,我叫人给你做点吃的送来。”肖雨梦点了点头,在看到魏同新离开后便着上了鞋袜。应该在她昏迷的时候郎中给她喂了些吃食,这时候的她有了些力气。打开窗户,楼阁外的芍药花开的正好,红紫相间,随风而动。这里是梅山镇的客栈里,她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对这里的景物都太过熟悉,立马开了门出了去,推开另一扇门,屋子里是一阵药香味。她松了一口气,还好慕容枫还在这里,他依旧卧在床榻上,双目紧掩,毫无意识。“奴才叩见王妃。”说话的是一个仆从,见她进门很是诧异。“免礼。”她拂了拂手缓缓的走到床边,至始至终目光在那张睡颜上未曾离开过一刻。剑眉如画,肤质白皙,薄唇紧抿,只是那双星目却不见,只余那细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对不起。”她坐在床沿细语道,她知道,他听不见,可是她还是要说,“我没有能找到佛陀花,只有等下次再出去,放心,就算穷尽一生也要治好你啊!……”说着,她抬手抚过那根屡分明的眉宇,眸中全是疼惜之色。她爱这个男人,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从前她不知爱到底是什么,到现在她明白了。爱就是为了这个人,无论做什么,无论吃多少的苦,无论受多少罪都心甘情愿,不悔不究。连日来的积压终于在这一刻爆发,恐惧,疲劳,担忧,全数都由两行清泪倾泻而出。一滴滴晶莹剔透,滑过面颊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仆人看她这样本有心回避却听到说话的内容时却不知该是否上前,踌躇了好半天才对她说道:“王妃,那佛陀花已经找到了啊!……”她抚着慕容枫眉宇的手木然一顿,眼泪还没来得及拭去扭头看着仆人怔住了,只是少顷便又诧异道:“什么时候的事情?”都说王爷和王妃感情深厚他今天算是亲眼见到了,仆人瞅着她脸上的泪水轻然一笑道:“魏将军来的时候便看过了王妃您看过的那本医书,知道您要找佛陀花在入沙漠营救您的时候便派人去寻找,回来的时候已经找到了佛陀花和您,现下王爷已经服用了佛陀花的根茎。”听得仆人一番话肖雨梦久久没恩那个回过神来,也就是说慕容枫已经无大碍了?她不可置信,将慕容枫的手握在手中开始把脉,脉象平稳,虽有紊乱但是波动较小,看来仆人言词属实。一时间她难以接受,捂着嘴眼泪更是如注。慕容枫真的已经没事了?她的丈夫,她爱的人,会完好如初的回来!“王妃,您没事吧?怎么哭了?”仆人惊慌不已,明明是高兴的事情,怎么他说出来肖雨梦反倒是更伤心的样子?他哪知道她是喜极而泣,她费尽千辛万苦就是要治好慕容枫,一直以为这次徒劳无功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那魏同新也真是,不早点告诉她!不过,她并不怪魏同新,反倒是感激涕零,这次若非是魏同新,她不仅会死在沙漠里而且还不能救慕容枫。眼下真是皆大欢喜,应了那句诗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王妃?”仆人见她不言,又泪流满面甚是担忧,又试探的唤了一声。“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啊!……”肖雨梦笑着抬起手背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王爷服用花茎多久了,怎么还没醒?”仆人摸了摸脑袋,摇了摇头道:“回王妃,奴才也不知,郎中好像说是毒素沉积体内太久得多修养些时日。”原来如此,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对下人摆了摆手道:“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