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等了没多久,就看到有两个妖卫走了过来,走到花霂面前,脸色立刻就变了,“这个不是重华殿的殿侍吗?她怎么躺在这里了?”“不知道,探探还有鼻息没有?”“还活着,只是昏倒了而已……”“快,先带回去,看看澜妃有没有什么事?”“是!”两个妖卫连忙抱起她就朝着一个方向走。凤渊念了一个诀,现了形,他脸色有些发白地站在原地,脑海里萦绕的仿佛只有刚刚那两个妖卫的话。澜妃……她已经……已经……心像是被撕裂了一个缝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恍恍惚惚地朝前走了一步。甩了甩头,敲了自己一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如今最重要的应该是澜儿是否安全,其它的,暂时都不重要。这样想了以后,他连忙跟了上去。就看到那两个妖卫走到重华殿,立刻有殿卫现了形:“什么人?”“是这样的,我们在路上看到这个殿侍,怕澜妃出事,就赶了过来。”殿卫对视一眼:“澜妃娘娘没事,只是从蛇君山回来就睡着了,吩咐任何人都不许打扰,所以,你们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稍后再来禀告,至于这个殿侍,先送去妖医那里,医治醒了,再询问。”“……是。”那两个妖卫想了想,颌首。就离开了。等他们离开之后,为首的殿卫想了想,指了指其中一个殿卫:“你,跟我一起进去。”“是!”两人走进了重华殿,来到寝殿前,想了想,为了确定娘娘的安全,还是询问一声的好。于是,为首的殿卫上前敲门:“娘娘,您醒了吗?”许久,寝殿里都没有传出声音。就在他们脸色变了又变,考虑着是否要冲进去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很低冷的声音:“什么事?”“啊,没……没什么事。就是花霂昏倒了,属下已经让人把她送到了妖医那里,娘娘不用担心。”“嗯,没什么事,你们就下去吧。”“……是。”那两个殿卫应了声,立刻就离开了。真是虚惊一声,娘娘这明显是没有什么事情。而等他们离开了,一道颀长的身影献出了原形。凤渊脸色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寝殿,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像是被遏制住了一般,一张俊美的脸惨白而没有血色,他的手有些颤微微地抚上门框,可手即将挨着门框的时候他却是却了步。他突然就想起来那日她的话。毫不留情,恩断义绝。他捂着心口,慢慢地转身,直到她无恙,他心里就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既然已成过往,还是不要再打扰的好。他朝前走了一步,可那种强烈地想要再见她一面的愿望让他的第二步硬是迈不出去,他呼吸紧了紧,就再见她最后一次,只要听到她亲口说出她过得很好就好。深吸一口气,他慢慢转身,重新回到了寝殿的门前,敲响了门扉。门里寂静无声。他眉头皱了皱,想到她刚刚还醒着,咬了咬牙,怕惊动了殿外的殿卫,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女子背对着他躺在床榻上,墨发柔软地垂落在锦被上。他有些痴痴地望着,眸仁里都是晦暗的光。他走过去,伫立在她的身前,看着她的背影都已经让他的心安了下来,他蹲下身,看着她,轻轻唤了声:“澜儿……”背对着他的身影并没有动。他知道她还醒着,刚刚她的声音那么清醒,不可能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他想着,她应该还在生着自己的气,忍不住替她拉了拉锦被:“澜儿,我就来看看你,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深吸一口气,他嘴角抿起一抹苦涩的笑。看她依然没有什么反应,转身,就要朝着寝殿外走,只是他刚走出两步,背上的斩妖剑却是发出了刺耳的“嘀”的一声,那声音有些尖锐,刺得他脸色蹙然一变,他猛地回头,看向那道一直背对着他的身影,就看到那道身影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彻底消失,只剩下一堆绣线。他冲过去,捧起那一把绣线,俊脸惨白一片。凤渊的眉头紧紧地锁着,澜儿呢?为什么只有她绣出来的人形?她难道走了?可看着手里的这对绣线,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慢慢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握紧了绣线,蹙然隐了身形消失不见。那两个妖卫带着花霂还未到达妖医那里,突然就感觉背后被人用法术定住了,凤渊现了身形,把他们移到了一旁,一把揽了花霂就重新回到了木屋里,替她解了法术,看到她睁开眼,立刻逼近了,问道:“你知不知道澜儿到底去了哪里?”“你在说什么啊?”花霂皱眉,随即发现自己竟然能说话了。刚想出声呼喊,却在听到凤渊的下一句话时,就怔愣住了,“你看这些,澜儿没有在重华殿内,她用这些绣线幻化出了她的替身。”花霂呆住了。她根本没想到娘娘的绣线竟然还有这种本领。她怔怔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我回来就听说娘娘去了蛇君山,她回来之后就喊着困……”后来,她就出来了。她根本没有怀疑,可娘娘怎么会弄了一个假娘娘出来?“蛇君山在哪儿?”凤渊的呼吸紧了紧,他的手指忍不住握紧。花霂根本没有回过神,怔怔地回头指了一个方向,随即,还未等她回过神,就感觉一道光把她困住,而刚刚还在眼前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踪影。……月澜仰起头,就看到那一滴水珠泛着一种七彩的光滑落下来,落入水中,发出清晰的“滴答”声,她的呼吸一紧,张开手看着头顶,死死盯着,眼底亮得惊人。她转身,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她的动作很慢,仿佛每一步都花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她仰头看着,可突然她觉得浑身像是被一寸寸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她抓紧了自己的胸口,知道妖毒开始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