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绝从凡界找来几本书卷回到木屋,看到坐在里面的女子时,面色微微沉了沉,“九音,你怎么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女子扫了一眼这满屋的书籍,又扫了一眼他手里的书卷,冷笑一声:“哥哥,你对她还真是上心啊,不过很可惜,她所有的心思依然都是蛇君身上,你就算把心掏给她,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容绝手忍不住攥紧,有些难堪地撇开了眼:“不用你管。”“的确是不用我管,只是看着你可怜罢了。好歹,你也是我的亲哥哥,只是不想你最后什么都没有落下再灰溜溜地回狐山,那就太不好看了。”女子的冷嘲热讽听在耳边让容绝的心蹙然一缩,他皱着眉头,冷冷地看向女子:“九音,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刻薄?”“有吗?”女子嘴角依然勾着最完美的笑,只是说出的话却像是带了刺一般:“我怎么觉得我说的都是事实呢?喜欢上一个凡人也就算了,竟然还差点因为她被除了狐籍,哥哥,做狐狸做到你这份上,也算是狐族的耻辱了。幸好族人还不知道你这些事,否则,让他们知道他们最崇拜的公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千年不管狐族的事,你说说看,他们对你又会是什么态度呢?”女子看着他变得越发苍白透明的脸,嘴角的冷笑越发的深。他是她的亲哥哥没错,可当年他竟然为了一个凡人,为了自己不会和她争夺蛇君,竟然说通了文殊菩萨把她弄到了天界,他可真是个好哥哥!她垂下眼,银白色的眸仁底闪过一道怨毒的光,却又被她不着痕迹地遮住。放下手里的书卷,盈盈笑了笑,站起身,越过容绝,就朝着门口走去,只是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哦,对了,刚刚那个凡人来了呢,挑选了几本书,哥哥,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她的笑容莫名带了些意味不明。容绝猛地回头,盯着她看:“你没有对笙儿做什么吧?”女子笑笑:“哥哥,那女人蠢得我都不屑动手呢?”“九音!”她的话让容绝的脸蹙然变了变。她却是没说话,冷冷扯了扯嘴角,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只是到了门边容绝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底闪过一道诡谲的光,哥哥,这是你逼我的。等九音离开后,容绝怕她真的给墨笙使绊子,就立刻赶往了重华殿。而另一边重华殿里,墨笙趴在床榻上,看完了最上面摆着的那本《绣轶》,随后放到了一边,探了探脑袋把从木屋里抱来的书都挪了过来,随手翻了翻,就看到一本很奇怪的书卷,她掀开书卷,看着上面画的人,歪了歪头,觉得好奇怪……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声响,慕渝走了进来,边走边说:“公主,晚膳已经准备……”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目光落在墨笙手里的书卷上时,脸腾地一下变了。她快速走过去,一把把她手里的书给夺了过来,等看清楚了上面的画,脸变得更加古怪,“唰”的一声把书给合上了,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公主,这书哪里来的?”墨笙疑惑地看着她:“慕姨,你夺我的书干嘛?”“公主……”慕渝深吸一口气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上前走了两步,直直地望着墨笙:“公主乖,告诉慕姨,这书是谁给你的?”墨笙歪了歪头:“白白啊。”她的书不都是白白给的么?这书有什么问题么?随即,她想到刚刚的疑问:“慕姨,那书上的人好奇怪哦,他们为什么……”“公主!”慕渝更急了,“公主啊,那什么,你把刚刚看到的都忘记吧,先看这一本,对,先看这一本。”说着,慕渝随便拿了一本就放在了墨笙手里,紧紧把另外一本书抱在了怀里,嘱咐了几声就匆匆地离开了。墨笙眨了眨眼,慕姨好奇怪?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书,摇了摇头,也没当回事,继续看着手里的书卷。慕渝在重华殿门外的时候,正好遇到容绝,她脸色蹙然难看了下来,面上虽然还是恭恭敬敬的,可看着容绝的目光带了几分怪异的味道,看容绝要进入殿内,立刻阻挡了下来:“容绝公子,公主刚刚看书累了,正在休息,容绝公子还是等一会儿再进去吧。”“嗯?”容绝愣了一下,他朝着殿内深深望了几眼,神情有些不安。他担心九音给她做些不好的事情,急着要去看看。不过她在睡觉的话,应该是没什么事情吧。顿时松了一口气。而他这神情看在慕渝的眼里更加气愤,声音也冷了几分:“容绝公子,我还有事,先离开一步。”他要等就等,不愿等的话,看看蛇君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没想到容绝公子谪仙般的人,竟然会给公主……她咬牙,加快了脚步朝着蛇君殿走去!……慕渝回到重华殿的时候,容绝还背对着她站在重华殿外,他不看到墨笙安然无法安心。九音虽然是那样说,可他了解她,她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容绝公子。”慕渝的声音冷冷的,这和先前她每次见到他时都热情洋溢的反应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愣了一下,微微颌首:“怎么?”“蛇君要见你。”“嗯?”容绝从她的眼底明显看到了一抹警惕与不满,甚至参杂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那目光让他极为不自在,他微微颌首:“蛇君找我有什么事吗?”“这我就不知道了,容绝公子还是自己去看一看吧。”慕渝说完,想到他做的事,更加愤愤,转身,这次连礼都不乐意行,就转身走进了重华殿。容绝看着她的背影,张嘴想说些什么,可问话到了嘴边却有些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蛇君找他肯定和慕渝态度转变有关,可到底是什么事?他皱着眉头,最后看了一眼重华殿,朝着蛇君殿的方向,他想着,等回来之后再去看笙儿吧,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