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带着妮娅的尸体离开了。夏莎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怔怔的看着茶几上摆着的水果,还有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屋里灯火明亮,屋外车水马龙。没有人会记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永远离开了。她带着自己的爱情,以及美好的希望。至少她曾经幻想过吧。如果不是为了和波利零有美好的未来,她也不会做出背叛X战会的事情。为了这样的一个人,她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抛弃了。泪水从脸上缓缓流过,悄无声息,夏莎靠在沙发上,用手背遮挡住眼睛。她和妮娅以前相处的画面不停的在眼前闪现,什么叫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就是那个曾经说要一直陪着你的人就这么消失不见,再也不会出现。*金克斯从比尔家的别墅走出来,同时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小尾巴金克丝。他戴着鸭舌帽,穿着运动棉衣,边走边发讯息。金克丝穿着蕾丝连衣裙,外面披着粉色风衣,她紧紧地跟在金克斯身侧,拉着他上了自己的车。“哥哥,地址。”金克斯已经无力跟她再争辩称呼的问题,反正金克丝也不会理他。这两天他一直住在比尔家里,不懂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比尔劫,待自己的态度有点太过友好?不,也不能说是友好,他并不理会自己……可是那天晚上在城堡发生的事情,金克丝的爸爸难道都忘记了吗?自己怎么说也是玷污他女儿清白的人……他就这样对自己不闻不问,似乎太过平静。金克丝开着车,来到了妮娅公寓的楼下。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应该是这里吧?”金克斯坐在车里给夏莎打电话,通话窗口在空气中浮现,许久过后,那边才接听起来。“……喂。”“夏莎,我到了。”“等我一下。”夏莎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看了看那堵被自己的毁坏的门,还是决定离开这里。毕竟不知道物业什么时候会出现,到时候要是撞上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走之前,她又好好的看了一眼这个房间,这是妮娅最后呆的地方,屋子里的每一处妮娅都曾经碰过,她曾经在这里真真实实的住了那么久。她终于转过身,离开了这里。下楼后,她看到金克斯摇下车窗,对她挥手。另外一边的车门前站着金克丝,她看到夏莎后,冲她笑了一下。夏莎坐到了车上。轿车开启,金克丝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夏莎的神色,略带犹豫的问道:“去哪儿?我家?”“去一个隐秘的地方,哪都可以。”金克斯知道夏莎的心里肯定不好受,因为在后备团的时候他就知道,夏莎和妮娅同属一个小组,她们的关系非常不错。“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回去吧。”夏莎靠着车座静静的闭着眼,听到金克斯的话后她叹了一口气,头倚着车窗,轻声道:“我还不想走。”“夏莎,事情已经发生了……”“至少让我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金克斯看向车外。灯火辉煌。他们来到金克丝家别墅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金克丝将他们俩领进门,指了指二楼的某个房间,“你们有什么事就去那里说吧……我就不上去啦。”她可不是没眼色的人。这关系着哥哥所呆的地方的机密,她毕竟是变异种,不方便上去。关上房门后,金克斯握着光盘犹豫了半天,最后他还是将手里的光盘和手表接连到一起。“滴,滴,滴……”空气中缓缓地出现了一道光线,继而光盘里录下的东西开始播放。那是在酒香气息中的一夜欢愉,妮娅红晕的脸庞,带着甜蜜的微笑。金克斯一直低着头,这光盘他早上就看过,这是赤裸裸的证据。夏莎注视着视频里的人,她知道,妮娅在那一刻是幸福的。她的眼睛里连一丝后悔都不曾出现,一丝都没有。视频放完后,金克斯又当着夏莎的面点开了今天刚发布的新闻,新闻里明确指出,某公寓窝藏着X战会的成员,已经全部处决。对于变异种而言,X战会的人只要碰到,必须杀死。不需要任何理由。“所以,你们都觉得这件事情是妮娅做的?”“……怎么说呢,夏莎,妮娅是最大的嫌疑人。”“可是她死了。”“对啊,X战会驱逐了她,波利零也丢弃了她……双重打击下,她只能选择轻生吧。”夏莎蓦地坐直了身体。她惊恐的看着金克斯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丝丝颤抖,“你说……你说波利零,抛弃了她?”金克斯沉重的点了点头,他继续划着空气中的虚拟屏幕,下一则新闻就这样出现在夏莎的面前。那是波利零即将订婚的消息。是家族企业之间的强强联合,他们将要创造属于天神的商业帝国。夏莎盯着屏幕里西装革履的波利零,心里腾升起一股愤怒。这个男人,如果不能给小娅幸福,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她不能想象妮娅看到这则消息那个场面,她的心恐怕是都碎成一片一片了吧?夏莎终于明白,为什么妮娅不能跟波利零好好的在一起,为什么自己选择的路不能坚定的走下去……那个说好了要和她一起走的人,却又再一次将她丢在了半路上。波利零,你这是第几次抛弃她了?“夏莎,这件事情还是想开点吧,毕竟我们作为局外人毫无办法。”金克斯尝试着劝慰道,他希望夏莎可以早点释怀,毕竟这种事情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妮娅过得好或者不好,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夏莎疲惫的闭上眼。如果,这就是真相……“呃,兵长?”金克斯看到新插进来的电话,他拍了拍身旁夏莎的肩膀,道:“你接吧,是后备团的兵长。”“是我,夏莎。”“夏莎。”夙的声音很是沉重,“我已经将妮娅的身体送去检查,结果出来了……”夏莎缓缓地睁开眼,她看着空气中一闪一闪的通话讯号。夙的声音,仿佛在千里之外,却又近在耳边。“是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