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静观其变?”方千骑道“营中兵士先这么安排,待我集结武林中人潜入京师,将他们各个击破,他们就是想要发动宫变也发动不成了。”既然无力与那万人相搏,何不从源头将他们的行动切断,容王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会配合自己,尽量在京城里拉拢手握兵权的大将,剩下无法拉拢的那就得轮到方千骑上场了。隆盛三年,在史书上记载,这一年乃大凶之年,临近年关,帝病危,朝堂武林人心惶惶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这一年,新一任的武林盟主登上历史的舞台,这一年,数个小门小派惨遭灭门,这一年,一直沉寂于沉霜江畔的揽月楼,一跃成为江湖上继生死百丈崖之后的大凶之地。传说揽月楼已经不叫揽月楼了,而是改名叫黄泉地了,传说揽月楼中的楼主是前朝盗圣萧牧的传人,她是一位身着绯红衣衫的女子,她用的是一把雪光锃亮的剑,剑气吞吐间杀人如麻,手段狠辣。这个妖女在江湖上有一个外号,名为‘血衣罗刹’,传说见过她的人都没能活命,一如他们曾传说江湖上的任何一个传说一样,方白也终于不负众望的成为了江湖上人人惧怕的一个存在。慕容山庄风风火火的下发盟主令,热热闹闹的围剿了一次揽月楼,在那之后,揽月楼开始了长达两个多月的报复,在这段时间里,每天都有小门小派被灭门,每天都有武林正派受到刺杀,虽然他们之中有很多门派并未参与围攻揽月楼一役,但还是没能幸免于难。揽月楼成为了武林公敌,似乎但凡死人,都会怪责到揽月楼的头上,武林之中人人自危,开始向盟主请命,希望一举将揽月楼斩草除根。然而盟主深居简出,并未下达命令召集人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都知道,以他们个人力量是无法和揽月楼中那群不要命的杀手抗衡的,而他们私下集结的力量只会白白送死,没有盟主之令,谁都不会冲在前头,白白做了人家的刀下亡魂。在这样惶惶不可终日的情况下,终于到了年下,似乎过完了今年,一切都会变好,春回大地,万物也会迎来新生。这天,蜀中唐门迎来了一位几位客人,唐门门主唐克亲自迎了出去,却是几位身着白色道袍的空玄派弟子,当先之人不是空玄派二弟子周桥是谁。唐克贵为一门门主,对周桥态度却是极为恭谨,将周桥迎到书房,上等清茶供着他,这才小心问道“此番年关将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周桥倒也大方的在主位坐了,没好气的扫唐克一眼,只见这老家伙年纪虽大但也虎背熊腰不失矍铄,嘴中一声冷哼道“过年?今年的这个年我恐怕是过的不会安稳了,有敌在侧,如芒在背!”唐克皱眉“这一次,你又要杀谁?”周桥道“怎么,门主是嫌在下的要求太多了?还是说,门主不愿再相助在下?”说着求人相助的话,却露出一副眼高于顶的睥睨姿态。唐克道“你我都心知肚明,除了金刀门,泰山派,峨眉派是遭揽月楼毒手,其他门派中人的死伤哪个不是你我造成?还望道长不要再造杀业!”听到道长两字,周桥讥笑的表情几乎扭曲“杀业?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果敢无畏!他们不肯为我所用死有余辜!待日后我空玄派位于武林巅峰振臂一呼,还能少的了你唐门的好处?你少在这儿与我假惺惺的讲慈悲!”“你!”唐克语塞,终是无奈摇头道“你说吧,这次是谁?”周桥一副了然的表情看着他道“门主早有这样的觉悟何必浪费你我这许多时间?”“我自是希望能不用动刀剑就能将事情解决。”“这一次恐怕非要动不可了,”周桥端起那茶轻轻喝了一口道“这一次是苍山派。”唐克大惊“苍山派?苍山派掌门性格随和与世无争,早先在你拉拢的时候已然投诚,为何你还要……”“性格随和?与世无争?”周桥哈哈笑了起来“若他杀兄娶嫂的事情流传出去,你猜,会不会是一段佳话?他为了将此事掩藏下去,还请揽月楼杀了他嫂子的父母和两个弟弟,听说他还是个妻管严,若此事被他那妻儿知道,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唐克没有像周桥那样笑的分外张狂,也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可笑的事情,拿别人的弱点来作为把柄威胁别人与自己同进退,这就是周桥的伎俩和招数。唐克没有笑,只是因为他也是被周桥威胁的人,所以他对苍山派掌门有的只是同情。“纵然如此,苍山派掌门也是为你马首是瞻,怎么你现在就恨不得将他除之后快了?”周桥道“小时候,我将师父养在后山的几只兔子弄死了,大师兄让我躲起来,并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告密,但事实上呢,他还是和师父说了,师父还因我躲避责罚而打了我一顿……呵呵,越是这般温然无害的人越可怕,他们表面上臣服,背地里却是不知在怎样算计着要捅你一刀!”唐克道“周桥老弟,你未免草木皆兵了,岂能仅凭猜测就断定苍山派掌门要对你不利?”周桥道“我虽处事谨慎,但也不会无中生有,若没有十足的把握,门主以为我会草芥人命?”“哦?不知你所谓十足的把握是什么?”“虽说江湖上年关节后给盟主送拜礼的规矩由来已久,但也都因事务繁忙,皆由各门派弟子前往,今年,他却是亲自带了苍山派弟子前往慕容山庄而去,难道门主不觉事有蹊跷?”唐克哑然,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不摆明了还是无中生有草木皆兵了,门派掌门去找武林盟主送礼,再怎么可疑也罪不至死吧?周桥看唐克表情,忍不住冷笑道“怎么,门主是心软了?竟和那静心师太一个德行!”唐克道“峨眉派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