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白被都满满哭的头都要炸开了,不耐烦的关上淋浴后,随手拿过一条浴巾裹住了下半身。
“你就这么想看我洗澡?”
池君白说话的语气一直如此,就算是疑问句,听声去也毫无起伏,甚至没有一丝温度。大多时候,态度会更加恶劣一些。
都满满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池君白说了什么,依旧蹲在那里瑟瑟发抖,只是痛哭的声音渐渐小了些,开始不停的抽泣。
“哭够了吗,哭够了就给我出……”池君白不悦的皱了皱眉,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去拍都满满的肩膀。
可是,就在他的手触及到都满满肩头的一瞬间,掌心迅速感觉到一阵无法抑制的抖动和抽搐。
“你……你怎么了?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池君白犹豫着将手按在了都满满的肩上,试图通过这种外在施压的方式,让她慢慢冷静下来。
“我……我不敢睁眼……我……我也动不了……”
都满满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一边说一边抽泣,断断续续的,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池君白听着都满满的话,心里愈发生疑,他开始意识到这个女人的不同寻常。
出于本能的戒备和排斥,池君白心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就是:这个死女人,该不会是装的吧?
可是,等他将信将疑的蹲下身,想要扶都满满一把的时候,才再次确认,她的确不是装的。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哭可以装,害怕可以装,说话的语气语调都可装。但是,身体机能那种无法抑制的颤抖频率,是不可能装的出来的。
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池君白的眼角余光,才不经意的瞥见角落里那一摊血水,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
“我扶你!”
池君白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一把抓住了都满满的胳膊,触手一股肉肉的感觉,很软,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两下。
好在,这样荒唐的念头只在池君白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说话间,便准备将都满满拉起来,拽出去。
实话实说,池君白似乎对“扶”这个字,有什么误解。他的动作与“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说是拖拽,倒更贴切一点。
都满满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了起来,可她的双腿依然无力,身子大半得得力气,都靠池君白那只手臂支撑着。
“我……我的腿动不了……”
都满满终于稍稍缓和了一些,双腿僵住了动不了,只能扭着身子转回头,顶着一张哭的稀里哗啦的脸,眼泪吧儿吧儿的望着池君白。
说完之后,都满满还委屈的吸了吸鼻涕,活像是被人点了穴之后又痛扁了一顿似的。
池君白咬着后槽牙,看着面前这个哭的跟花瓜一样的女人,正满眼祈求,狼狈不堪的望着他。
一瞬间,池君白刚才心里那些横亘密布的疑云彻底散尽,只留下一朵小小的乌云,东窜西逃的滴滴答答下着小雨。
池君白犹豫着,刚准备伸手把都满满抱起来,谁知,竟被这个女人快速搂住了脖颈,埋头在他的胸前,说什么都不肯再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