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佳节就这样不欢而散了,连上官天启每日上朝都变得战战兢兢。圣上的火气未消,在朝堂之上总是挑刺,几乎每个上朝的官员都被训斥了一遍。下朝之后反而把一些怨气撒在了周氏和上官博弈身上,最近的丞相府也是老的鸡飞狗跳。本来想着要把鬼魂之说的事情查清楚,上官静玉看着母亲和哥哥数落和抱怨父亲就知道了。现在要是把复杂的事情都拿出来说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我看父亲这次是无理取闹,圣上有气也不能往我们身上撒。”上官博弈没好气地望着母亲,脸上都是铁青一片。“博弈啊,你也要体谅你父亲在朝堂之上的压力,毕竟你父亲不年轻了,现在朝堂之上都是见风使舵者居多,多是顺着圣上的意思说,难道还用娘教你吗?”上官静玉在一旁附和起来:“是啊哥哥,母亲说的对,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再闹内讧的话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我就不信了,没有了父亲我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你这孩子,脾气跟你父亲一眼倔,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难道你想娘气死吗?”听到母亲的话,上官博弈很不耐烦,碍着妹妹在又不好发作,只好淡淡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总行吧。”周氏看到儿子听话了,心中的感受才算平静下来,这些年她要不是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真的想要上官天启吃足苦头,这些年她也受够了,如果不是娘家殷实,还不知道会被上官天启欺负到什么地步。现在博弈和静儿都大了,随着时间在慢慢改变,每一件事情都让她养成了审时度势。上官静玉看着哥哥一副不解气的样子就知道了,在哥哥心里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尤其是哥哥现在的样子让她不太理解,为什么作为嫡子的他一点压力都没有。难道他都没有掂量过自己的分量和能力吗。偌大的上官家以后真的交到他手上还真不知道会怎样。为此她看着母亲心里有了考量。“对了静儿,这几日你还是少跟其他妹妹来往,娘不想看到你被她们沾染上了不好的习惯。尤其是上官陶琬和上官燕,你可要精细点。”周氏的话引起了上官博弈的主意,他听不懂地反驳起来:“母亲为何要如此说,陶琬和燕儿也是父亲的女儿,也是庶女,难道跟媚儿珊儿有根本性的区别吗?”“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博弈你是男子自然不知道女人的心性,我看陶琬和燕儿走得近,谁知道她们在谋划些什么。表面上天真单纯,谁知道背后又是什么人。我可不是看到你妹妹被她们影响了名声。加上今年已经过去一半了,年底之前一定要把你妹妹的终身大事定下来,不让为娘的心都安不下来。”上官博弈听到母亲的话煞有介事地朝着妹妹看了两眼,本来他就对自个的妹妹又自信,想着她就算嫁给某个皇子也是极限配的,可是到现在母亲都没有确定下来人选,看来是要和父亲好好挑一挑,为此他发出一记闷哼的声音来:“看来妹妹的眼光也不低。”上官静玉听来心惊肉跳起来,哥哥的话让她不高兴了,可是面子上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面带孱弱的微笑对哥哥作揖:“哥哥此言差矣,不是妹妹的眼光问题,自小在母亲的教诲下熟读《女则》和《女戒》,妹妹是万万不敢对终身大事动脑筋了。以后哥哥还是莫要再说了。”周氏赞许地点点头,想来儿子的话的确不妥,可她又不好直接说出不好的用词来。紧接主动拉着儿子的手慢慢道来:“你妹妹的终身大事重要,你的事情也重要,以后虽说你妹妹要嫁人,可是她还会回来,如果娘给你娶回来以为贤良淑德的女子倒也好了,不然娘的心里是不会安心的。上官博弈后悔留下来了,没想到母亲的话越来越多,最后他找个借口离开。转身慢悠悠地走到了花园中,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去上官陶琬的院子瞧瞧。此时的上官陶琬眯了一会便在闺房中打坐,这是她最近每天都要做的事情,从一开始的半柱香的时间到后来一炷香的时间,现在越来越游刃有余了,一天不打坐反而全身都不舒服。紫烟虚掩着门,看到小姐静静地打坐不敢打扰,她端着茶水放在外面,放慢了步子走了出去。前脚刚刚迈出去就看见不远处来了一个男子,她好奇地招呼青女过去看看。“你也是七妹妹的丫鬟吗?”“是的公子,请问公子是?”青女看着他的气势很强,不敢说什么,只好低头询问起来,省得无意中又得罪人了。上官博弈打量着眼前的粗野丫头露出不解的神情,紧接着看着对方的眼睛说:“你不认识我吗,我可是上官家的嫡公子。“青女一听立刻低头请安:“原来是嫡公子,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奴婢给公子请安了。”上官博弈看到丫鬟很识相,刚刚进去就看到迎面走来的紫烟,他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对方说:“给嫡公子请安。”“七妹妹不在里面吗?”看着上官博弈一个劲地冲着里面瞧,诧异地望着对方的眼神心里仔细念叨着。想着小姐的话她激灵地说:“小姐在休息,嫡公子要是有急事我可以去瞧瞧小姐醒了没有。”上官博弈的脸上呈现出失望之色,紧接着露出淡然的表情,直截了当地望着对方的眼神露出信誓旦旦的眼神来,他握着拳头赞同地说:“你去看看,我在院子里等。”其实他很清楚上官府后院里的规矩,而且很明白兄妹之间也需要避讳,毕竟不是一母所生,加上母亲对上官陶琬也是各种不顺眼,他自然规规矩矩地站在院子里。紫烟回头望了一眼,恰好看到上官博弈嘴角的笑意,她觉得疑惑只好加快了步伐走进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