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楠点头道:“雪儿说的不无道理,那王道长确实有嫌疑,倘若他真与张二嫂有关系,他就会拒绝张大嫂取消法事的做法,那宜安葬的日子也将会被他推到遥遥无期。”
晨曦雪的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不如,我们直接去把那几名道士抓过来,将他们痛打一顿,或是灌他们吃下几粒空空丸,我就不信他不招。”
朱楠摇摇头:“这方法确实够直接,但是暂时还行不通,这件事并非我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如果冒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不如再等等,看看他接下去会把害死张二嫂的凶手指向何人。”
日渐西斜,院子里本就稀少的阳光已悄然退去,挂在槐树下的巾帕经过半日的晾晒,也已逐渐风干。
段之寻取来一碗盐水,将其中一条巾帕洗净,尝试着将巾帕上的汁液去除。待到夜半时,若是经过盐水洗净的巾帕没有引来蝙蝠,那就说明这个方法可行,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替村子里除去这惊悚扰人的鬼敲门了。
“晨曦雪,这半日来,怎么都没瞧见你的那条小尾巴。”朱楠突然开口问道。
晨曦雪朝他翻了翻白眼:“你不是不喜欢豆豆吗?怎么突然操心起他来了,见不到他,你应该痛快才对,又何必给自己讨嫌。”
“我只是担心你会失宠罢了。”朱楠似笑非笑地说道。
晨曦雪冷冷地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臭猪腩,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你们深宫里的那群怨妇,整日只知道争宠,还在背地里耍手段,给人使绊子。”
说着,她站了起来,踱步到朱楠跟前,踮起脚尖平视着他,还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头将他的下巴轻轻地抬起,不屑地挑衅道:“臭猪腩,你听好了,本姑娘现在就非常郑重的告诉你,在这个世上,只有本姑娘我想宠谁就宠谁,而不是担心我会失宠。因为,我从来都不需要人宠,也不缺人宠,更不稀罕被人宠。”
朱楠抓住她那根放肆的手指,顺势连同她的整只手都紧
紧地握到了掌心里,他微微扬眉,凝视着她:“姬少尊主,果然够霸气,只可惜一女不侍二夫,不是你想宠谁就宠谁,不过,你这辈子确实不需要与人争宠。”
晨曦雪将手抽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本姑娘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下半辈子吧,待你姬妾成群时,该如何做到雨露均沾,如何防止你的妾室们勾心斗角,可别到时候后院起火,自顾不暇,让整个大明看你涵王的笑话。”
“你放心吧,独柴难烧,我的后院起不了火。”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时,段之寻已默然地转身回了屋,那一身寡淡的白衣,如一滩平静的清水,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哎呦喂!”一声哀嚎从大门外传来,“总算是回到了,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折咯。”
“都是钱悦没用,让刘管家您受累了。”钱悦抱歉地说道,她将大门推开,和刘公公一起吃力地抬着一个大竹篮走了进来。
竹篮里装满了洗好的衣服,上面还放着一根洗衣用的棒槌,衣服上未拧干的水分变成了一条条的水线,正顺着篮子底部一路流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