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到正午,这是日头最烈的时候,段之寻不能让晨曦雪躺在发烫的鹅暖石上,于是拖着同样疲惫的身体,将昏睡中的晨曦雪抱起,带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
树下有一片柔软的草地,为了防止草尖刺穿衣服扎到晨曦雪,段之寻先躺了下去,用自己的身体将草尖压倒,才放心地将到草地上。
两人从头到脚都已湿透,段之寻深知让晨曦雪穿着湿透的衣服不好,但男女授受不亲,他也别无他法。只能趁着晨曦雪还在昏睡中脱下她的鞋子,拿到鹅卵石上晒干,再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下,铺倒了石头上。
待晨曦雪醒来已是未时末,段之寻的衣服也已晾干,他穿上里衣将自己的外衣递给了晨曦雪:“快换上吧。”
“那你呢?”晨曦雪问道。
段之寻说道:“等你的衣服晾干,换上之后再还给我吧。”
“谢谢你之寻哥哥。”晨曦雪这才接过他的白衣,走到大树后换上。
段之寻背过身去,淡淡地说:“作为兄长,照顾你是应该的,你不必与我见外。”
晨曦雪将湿透的衣服脱下,换上了段之寻的白色直裰,她身材娇小,穿上段之寻的衣服就如同是拖着一件长袍。
但这在段之寻眼中却是无比的暖心,他笑道:“你就先将就着,夏日衣服凉薄,应该很快就会干了。”
晨曦雪挽起袖子,问道:“之寻哥哥,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跳下悬崖?难道你就不怕摔死吗?”
“就算是摔死,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崖底。”段之寻走到她身后,替她将湿漉漉地头发解开,说道,“是我将你带到朱兄身边,也是我默许你跟着前往平乐府,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师伯交代?”
提起朱楠,晨曦雪的心口又是阵阵发紧,一股酸楚从她的喉头窜入里鼻腔,刺激着本就滋润的泪腺。
“雪儿,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很难过,但我相信朱兄他一定没有负你。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他的为人我比谁都清楚,他不是个始乱终弃,无情无义的人。”段之寻修长的手指如梳子般穿过她潮湿的发间,当指尖触碰到头皮时,晨曦雪还是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我难过不是因为他的背叛,而是在替我自己遇人不淑,识人不明难过罢了。”晨曦雪擦干眼泪,随即她转过身来对着段之寻,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拍着肚子说道,“我这一整天都没有进食了,如今肚子已是饿得咕咕叫,不如我们去打山鸡和野兔充饥吧?”
“好!”段之寻望着她脸上的笑容,也微微弯起了唇角,“不过打猎雪儿一定比我在行,因为你的暗器百发百中,相信没有一只山鸡野兔能从你的暗器之下逃脱。”
“那是当然。”晨曦雪又开始露出了洋洋自得的表情,她扯住段之寻的里衣袖口,边摇边说,“但是寻找猎物还是得靠之寻哥哥你啊,你的鼻子可比猎犬好使多了,一闻一个准。”
“好,那我负责寻找猎物,你负责掷射暗器。”
两人头顶烈日,脚踩荆棘,含笑朝着深林深处走去。
此时日头正浓,野兔还蹲在窝里栖息,就连林中的鸟儿声都显得格外低沉无力。
两人刚踏入树林就遇到了不少毒蛇和猴子。
自从在山岙村遇到那群响尾蛇开始,晨曦雪对蛇肉就完全没有了胃口。至于猴子,那都是她的朋友,她再饿也下不了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