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蓉从容上前向谢玲珑行礼:“芙蓉见过贵妃娘娘!”谢玲珑望着谢芙蓉的目光中一抹凌厉的寒光一闪而逝,嘴角却温和地笑着:“芙蓉妹妹不必多礼!”然后拉着老夫人和谢瑾瑜坐了下来,又让宫女上了茶。“你们都下去吧!”谢玲珑挥退了身边时候的几个宫女,包括玥缡。玥缡出去后顺便将门带上。谢玲珑瞧着老夫人半晌才开了口:“祖母,母亲和瑾瑜在府上做下的事情玲珑也听说了。紫河车和情丝绕都是咱们大周的禁忌之物,玲珑不敢替母亲和瑾瑜妹妹求情。还望祖母莫要气坏了身子!”老夫人静待着谢玲珑的下文,没有说话!“母亲本就心善,做下那些事情也是为了我们兄妹三人,此后在祠堂必定诚心改过。瑾瑜妹妹虽年小不懂事,但错就是错,让她到庄子上历练历练也好。不过眼下快要到年关了,祖母能否让瑾瑜过了年关再去,这几日就让她和家人们团聚团聚!”谢玲珑这是在替谢瑾瑜求情了?借口年关将谢瑾瑜留下来,谢玲珑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她想趁此救韩氏和谢瑾瑜么?毕竟谢玲珑是韩氏所生,和谢瑾瑜是姐妹,她身为当朝贵妃怎么可能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受苦?谢芙蓉沉默的思忖着。老夫人面色不改,半晌没有说话。谢玲珑虽然是谢氏所出,但毕竟是当朝贵妃,既然开了口,老夫人自然不会太驳她的面子:“也好!就让她过了年关再去吧!”“既如此,玲珑就替瑾瑜谢过祖母了!”谢玲珑朝着老夫人一颔首。“贵妃不必言谢!”老夫人虚扶了一把。谢玲珑面露喜色,又看了一眼谢芙蓉:“还有一件事,祖母和芙蓉妹妹此次进宫一定要当心……”当心谁?谢玲珑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太监尖细到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德妃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谢玲珑面色突然大变,望了一眼老夫人,起身朝门外出去迎驾。老夫人和谢芙蓉对望一眼,也跟在身后出了门。为首的一名女子身穿正红色绯罗簇金刺五凤吉服,头戴千叶攒金牡丹宝钗,整个人端庄华贵,气质肃然。正是当朝正居中宫的皇后。身后两名女子。一名气质如兰,仪态典雅,姿态沉稳低调,却难掩与神俱来的金尊高贵,是萧淑妃。另一名女子朱唇皓齿,眉目如画,一身华服雍容张扬,周身透着的贵气竟似要赛过前面的皇后了,正是项德妃,当朝太子楚萧然的母亲。谢玲珑、老夫人、谢芙蓉三人行礼。皇后的目光一一在三人的身上淡扫而过,朱唇微启,淡笑着将谢玲珑虚扶了一把:“贵妃身怀龙嗣就不要多礼了!”然后瞧了一眼谢芙蓉:“本宫听说荣国府的嫡小姐近日在帝京的名头不小,又蕙质兰心。且近日皇上多次提起,便想着召进宫来叙叙。却没想到刚进了宫便被妹妹叫到了你的翠云宫了。本宫想着也是多日不见妹妹了,顺便瞧瞧妹妹的身子,便过来了!”谢玲珑瞧了一眼谢芙蓉,笑着含蓄道:“芙蓉妹妹年轻气盛,我倒听说给祖母惹了不少事,方才还训斥了一番呢!”皇后似才看到了老夫人,态度恭和:“谢老夫人也在!瞧本宫这眼神,真是越发地不行了!”老夫人向皇后一颔首,笑了笑,没有说话。“老夫人离京多年,本宫许久没见,老夫人这身子骨是越发地硬朗了!”“这是托皇上、皇后娘娘洪福泽天!”皇后又笑道:“老夫人今日进宫是陪着芙蓉小姐来的吧!难道怕这宫里是龙潭虎穴,亏待了芙蓉小姐?”皇后一番玩笑话,老夫人倒是没有绕弯弯地附和。面色有些微沉,望了一眼项德妃:“这倒不是,老身今日贴着老脸进宫,是为我孙女芙蓉丫头求个说话,还望皇后娘娘给我们荣国府做主!”“哦?”皇后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皱起了眉头。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萧淑妃自然看出了势头不对,笑道:“大家快别在这站着了,有什么话进去说。大冷的天在这儿怪冷的,谢老夫人身子骨虽硬朗,但也受不得这寒风;更何况谢贵妃还怀着龙嗣呢!”皇后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笑道:“看我这记性,只顾着和大家说话了,倒把这事情望记了,还是淑妃妹妹细心!”说着谦让着老夫人:“老老夫人请!”然后自己率先朝里走去。一众人浩浩荡荡地进了翠云宫坐定下来,玥缡又带着一众宫女上了茶。坐在上手的皇后才笑道:“老夫人方才说要为芙蓉小姐求个说法,可是小姐受什么委屈了?”老夫人面色而有些铁青,站起身来屈身颔首:“委屈倒不敢,毕竟太子殿下是君,芙蓉不过一个闺阁丫头!”老夫人曾跟着荣国公戎马疆场,给大周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皇上特准许在御前不行礼,所以在皇后面前也免了不少礼数。老夫人方才屈身颔首,皇后自然明白老夫人是何其认真的态度,口气也端起了几分:“老夫人还说没有!这样子分明是芙蓉小姐真受了什么委屈。老夫人方才提起太子,难道这事儿跟太子有关?”老夫人冷哼一声,又望了一眼面色阴沉的项德妃:“老身既然贴着脸来了,今日就非得要讨回了公道不可。”然后一步步走向项德妃:“德妃娘娘,老身今日没见着太子殿下,不过既然见了您,就要好好跟您问问。太子殿下到底跟我这芙蓉丫头有何深仇大恨,竟要大冷的天将她拽下玉女河,非要置芙蓉丫头于死地不可?”众人顿时面色大惊!有人是因为听到谢芙蓉被太子在大冷的天拽下了河水冰冷的玉女河。有人是因为老夫人竟如此直接地逼问项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