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千重门外的众人也都乱成了一团。就在千重门一段段开始塌陷的时候,韦宴云和赫连泽及时地将楚云弈给拽了出来。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楚云弈就可以见到谢芙蓉了,但是……望着眼前的废墟,望着废墟前面无表情,但是神智已经奔溃的楚云弈,韦宴云和赫连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的内心之中也是空洞一片。千重门塌陷,能够通往晋楼国的唯一通道就这样没了,也就是说断绝了能够救出谢芙蓉的唯一出路。“噗!”楚云弈抚着胸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嘴角满室血泽,但是望着眼前的废墟,竟然裂开嘴,笑了。相思引的发作,胸口的疼痛让他清晰地感觉到了谢芙蓉对他的思念之痛。相思引种植于一队情侣之间,若一个人思念另一个人,被思念的那个人就能感觉到心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蓉儿!”楚云弈眸光苍凉,轻声唤道。难道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命吗?但是我楚云弈从来都不信命,不信!赫连泽和韦宴云还没有反应过来,楚云弈就已经转身。一招手,几个黑衣暗影落在了楚云弈的面前:“王爷!”“去给我找天下懂得机关术的最好的工匠来!”“是!”暗影领命,迅速离开。楚云弈猛然转身,朝着凌云峰直矗云霄的峰顶望去,霎时间身影消失不见,朝着凌云峰顶而去。韦宴云和赫连泽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他们的情况比楚云弈好不了多少,但是……楚云弈疯了,肯定是疯了,方才的那个表情……他明明知道想翻越凌云峰进入晋楼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还是往峰顶爬,这是不要命了吗?韦宴云和赫连泽第一时间就跟在楚云弈的身后而去。七天,凌云峰上整整七天,从珠峰的半山腰开始,全都是一望无际的冰雪,再往上,人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近峰顶。但是楚云弈就像是疯了一样,拼命地往峰顶冲。韦宴云和赫连泽甚至为了阻止楚云弈,在凌云峰上和楚云弈打了起来。但是在这种呼吸极为困难的情况下,楚云弈的武功再好,也使不出劲儿来。最后,还是被韦宴云和赫连泽两个人带了下来。三个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楚云弈冷峻的眸光空洞地望着天空的星际,眼角缓缓地留下泪来。“蓉儿,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在一起?”赫连泽就躺在楚云弈的身边,那双狭长妖娆的眸子也是望着一望无际的夜空,在那些繁星点点中他似乎看到了在大周朝堂上和一种男儿驳论朝政,长袖善舞的谢芙蓉。“丫头,我是不是不应该把你打倒这里来?不应该带着你离开大周,难道真的是我错了?”韦宴云挣扎着从地上做起来,皇甫木兰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满脸的憔悴。韦宴云紧紧地将皇甫木兰拥入怀中,离别之后才知道珍惜,他们有些庆幸。庆幸经过纷纷绕绕之后今早地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庆幸离别之后还能重逢。韦宴云眸光泛红,缓缓朝着已经坍塌的隍瑛神殿的废墟望去。皇甫木兰也跟着往隍瑛神殿的废墟看。他们同事在内心祈祷:“听说,力晋楼国最近的隍瑛神殿是由晋楼国的玄女守候,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玄女,但是若玄女在世有灵,忘能够保佑我们尽快找到打开晋楼国知门的方法,救出谢芙蓉。”三月个之后。因为北魏和华国发生战事,驻守在凌云峰下的三十万北魏将士不得不南下支援与华国作战。华国在攻打北魏的同时得知楚云弈不在大周帝京,如今的大周帝京只剩下谢玲珑和楚天佑一对孤儿寡母,知道达州的朝政力量一点很薄弱,便趁机分兵攻打大周。三十万大周北境军不德不分兵二十万退回北境。韦宴云和皇甫木兰也回了北境支援谢云溪。第四个月,在北魏南部和华国作战的赫连泽又收到一封来自凌云峰的境况的情报。上面写着,楚云弈找了天底下最好的能工巧匠,但是依然没有办法打开千重门,救出谢芙蓉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收回手中的信,赫连泽缓缓跨出营帐。月明星稀,寂静的黑夜没有一丝声音,赫连泽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良久之后他忽然左手扶着自己砰砰跳动的胸口,右手伸向天空,做起誓状:“长生天,请你保佑大家早日找到打开千重门的方法,救出谢芙蓉。我以北魏天子的名义起誓若此生这一宏愿能够达成,赫连泽自愿和谢芙蓉解除天定姻缘,宁愿减寿二十年。”北境的彭城。谢云溪站在西城楼上,遥遥望着凌云峰的方向。没完的这个时候,谢芙蓉都会来到西城楼,在这里一站就是整整一夜,望着远处凌云峰的方向出神。这几个月来站在这里,他想了很久,想到曾经那个在芙蓉愿里一见到他就笑嘻嘻地一副单纯的模样喊着他云溪哥哥的谢芙蓉。想起曾经他们在芙蓉院一起煮着梅花酒下棋。其实谢芙蓉的棋艺很好,但是她总是装作一副棋艺不如谢云溪的模样,悔棋、偷棋,但是谢云溪却一直宠溺着谢芙蓉,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想起曾经在荣福堂的门口偷听到爷爷和父亲说起谢芙蓉不是谢氏血脉的事情。从那个时候他的这颗心已经留在了芙蓉院,留在了谢芙蓉的身上,再也收不回来了。他是这世上第一个遇到谢芙蓉的人,从谢芙蓉呱呱坠地的时候他就看着他一点点的长大,原本他是最容易和谢芙蓉走到一起的人。但如今他确实这世上最没法将自己的心意表达给谢芙蓉的人。曾经是因为在荣国府要替谢芙蓉隐瞒折身份,要护着谢芙蓉,后来他去了北境就一直没有机会在谢芙蓉的身边。后来他回礼的时候谢芙蓉的心中已经装下了楚云弈,他就更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意。怕说出来,连这几十年来温情脉脉的兄妹之情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