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已经走进来,只见沈姗妍罩着宽松的睡袍坐在床上,女佣有些害怕地站在一旁,看到明德进来了,眼神中带着求救的意味。谁知道这样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姐,发起脾气来这么可怕啊!明德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上前,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沈小姐,您不先吃点什么东西吗?”沈姗妍看了明德一眼,冷冷地说:“滚。”站在门口的孙婉听罢,心中更加疑惑了……明德可是北宫辰身边的红人,谁敢这样对明德呼来喝去的?这个女人……看来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这么想着,脚就想踏进房间来,结果没想到在屋内的女佣正好转过身来,看到了孙婉想要踏进来的举动,连忙说:“少爷的房间其他人不能随便进来的!”孙婉被女佣突然间变得尖利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正好倒在了房间里。女佣吓得脸色发白,就连明德也脸色不好看,立即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孙小姐扶起来送回她自己的房间!”这要是让少爷看到,还得了!那不得完蛋!少爷最忌讳不相干的人进入这个房间,除了指定的一个女佣和明德之外,没有人可以进来的!可是……貌似已经晚了。“怎么回事?”北宫辰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过来,明德只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走过来,孙婉眼中精光一闪,趁势倒在了地上不愿意站起来,等到北宫辰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孙婉才压低了声音,带着泫然欲泣的味道:“北宫先生……你的女佣好凶,吓到我了。我的脚本来就受伤了,现在估计更加严……”“谁允许在这个房间的?”北宫辰皱着眉头看着倒在自己狡辩的孙婉,却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滚出去。”“北宫先生?”孙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这一招,她在男人面前,还没有失手过!可北宫辰不让自己把话给说完也就算了,居然还直接叫自己滚出去?这还是一个正常男人的表现么!“明德,房间里的地毯换一块新的。”北宫辰直接越过孙婉,来到了沈姗妍的身边,然后冷冷地说:“如果受伤了就医治,等她好了,就给我滚出城堡!”明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连连点头:“是,少爷。”估计还是因为沈姗妍在,少爷能够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沈姗妍在的话,估计这会儿少爷已经要把这个女人当场给丢出去了!明德领命了自然就去办了,但是这边沈姗妍和北宫辰却处在一个大眼瞪小眼的情况。女佣倒是麻溜地就关上来了房门自己走出去了。万一发生什么她不该看得事情呢!北宫辰刚刚发泄了一顿,心情舒缓了不少,看着沈姗妍的眼睛,把甜点端过来:“吃点东西,一会儿吃晚饭。”沈姗妍看着北宫辰,眼底有着倔强:“不吃。”“必须吃。”北宫辰也不甘示弱,他已经决定了,既然不能一下子让沈姗妍接受自己,那就让她慢慢接受自己。慢慢接受么……那就必须呆在自己的身边,才能慢慢接受了。至于那种什么找人来装沈姗妍让自己练习的方法,他可不接受!沈姗妍也是什么人都能装的吗?沈姗妍看着北宫辰,眼底的倔强毫不掩饰:“不吃。”“吃。”北宫辰看着沈姗妍的眼睛,近乎命令地说:“吃下蛋糕,一会儿带你出去走走。”对于现在等同于被北宫辰给圈禁的沈姗妍来说,能出去走走还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情。沈姗妍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手刚刚伸过去要拿蛋糕的时候,北宫辰却一把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自己拿起勺子舀起一块递到她嘴边:“我喂你。”沈姗妍看着北宫辰,心底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但是为了自由,却忍不住,还是吃了下去。沈姗妍不知道的是,当自己咬下蛋糕的这一刻,北宫辰的内心有多么地激动,和欣喜。他欣喜到自己的手都有些颤抖,只有竭力保持平稳,才能稳定住自己颤抖的手。他害怕沈姗妍会因为自己之前的作为不愿意吃东西,不愿意见到自己,变得非常地抗拒自己。北宫辰那不可一世的傲气,那君临天下的气势,在沈姗妍面前全部被击溃,在她面前,他剩下的,就只有颤巍巍地舀起一勺蛋糕,只希望她能吃下。她张口吃下的那个瞬间,能让他激动到手都在颤抖。做多少次并购的时候,他都冷血的可怕;做多少次发布会的时候,他都侃侃而谈,只是站在那儿,就让你相信,他的存在,就是一个现实版的神话。他从来没有手抖过,除了在沈姗妍面前。沈姗妍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却因为他之前的那些行为,让自己对他很厌恶。将口中的甜点咽下,沈姗妍的眸子也暗了暗。北宫辰,你其实不用这么讨人厌的,为什么非得这样呢?北宫辰平稳住自己的手,再舀起一勺喂给沈姗妍,沈姗妍再次吃下,而在这一口吃下的时候,沈姗妍却是开始鄙视自己了!“沈姗妍,你不能因为人家喂你吃蛋糕你就对对方心软了!你不要忘了,他刚刚还想掐死你!”沈姗妍默默地给自己说了这么一段话,坚决不能让自己再陷入什么不该陷入的情绪当中了!真的是给你一颗糖,就能让你忘了伤痛吗难道!北宫辰的小心翼翼,沈姗妍的心不在焉,这画面看起来,却有一种和谐的感觉。而同样是在郊区。已经回到了别墅的欧亦坐在长椅上,一件薄薄的毛衣已经要渐渐抵挡不住侵袭而来的寒意,林菁走过来,将一件大衣盖到了他身上,温柔地说:“亦,不要感冒了。”欧亦连眼皮都懒得抬,也没有搭理林菁。林菁倒也不生气,只是安静地坐在躺椅的另一端,双眸看着欧亦,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住的依恋。大概是眼神这种东西,当事人是肯定能感受的到的吧,所以欧亦皱了皱眉头,张开了眼睛:“你还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