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要单飞。这照片就是她拍的,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咱也不稀罕,单飞就单飞,真把自己当成香饽饽了!”木木眼里满满的对顾夏的鄙夷,忿忿地说道。“公司同意了吗?”端简忽略了木木对顾夏的抱怨,现在自己只想知道结果到底是什么。“我不清楚。我一知道这件事,就急忙给你打电话,然后就来找你了。”木木带着歉意,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被端简这么一问,木木就反应过来自己又莽撞了,连结果都没有问就直接出来了。“没事,这也不怪你,你也是担心我,一时着急而已。”端简心情很烦躁,草草的安慰了一下木木。“那你怎么办?”“你先别和她吵了。”顿了顿,端简有些犹豫:“如果真的不能挽留,你也想好自己的退路吧。”“端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打算放弃了?”“不,我只实话实说,一开始顾夏就当团队当踏板,现在她已经小有名气,我们无法阻拦了,我现在只担心你……”木木哼了一声:“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端简苦笑:“我也会努力想办法的,谢谢你今天过来告诉我这些,否则我还被蒙在鼓里。”“就你傻,好了,我等会而马上回公司,再打听下,看她们怎么说。”“嗯,但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和顾夏吵架知道吗?她最爱弄偷拍的把戏,小心又放录音什么的黑你。”“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嗯,路上小心。”和木木分开后,端简就一直在想挽救的办法。不是说自己真的有多想和顾夏一起,而是端简深知以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一旦组合解散了,回公司的希望就更加渺小了。尽管很心慌,但端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薄谨言?端简脑海中闪过他冰冷的脸庞。现在的情况,似乎所有的事态发展都将她往绝路上逼,而现在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似乎只有那个人。知道不太可能,可为了自己能够重回公司,远离这个冰窖一般的家,端简决定拼一拼。可是照片的事怎么说?这真是个难题。一想到薄谨言的消息来源那么广泛,端简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可能瞒住他,还是实话实说的好。想通了这些后,端简现在能做的只有等他回家。夏日的黄昏却格外的漫长。端简曾听经纪人说过,对于任何人来说,等待都是一件无意义的事,尤其她们演员一行,能红起来的时间弥足珍贵,要抓紧一切时间,不落与人后。端简曾经也看不上那些懒散的人,但现在,生活却将她逼迫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只有在等待中,才能达到目的。这样的日子心焦又熬人。日子一天天如流水,就在端简感觉自己好容易鼓起的勇气,都快要消耗完了的时候,薄谨言的身影终于再度出现在眼前。日薄西山,昏黄的阳光从落地窗外镀进来,满地的金黄。端简坐在沙发上出神时,客厅门开,薄谨言一脸闲事走进来,他臂弯还挎着西服外套,一贯的清贵模样。端简瞧见他,下意识站起身来。意识到自己可能太过急躁,端简握拳,没有做声,只是目光在无声的追随。薄谨言虽然没有像端简一样大动作,但眼角余光也一直在瞄着端简。看着端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薄谨言也并不着急,慢悠悠直接上楼洗澡。眼见薄谨言身影消失在楼梯上,端简抿唇,唾弃自己长叹口气。“端简,你真没出息,他能把你吃了还是能怎样了?”端简在心底默默地把自己骂了无数遍,可是一看见薄谨言就又胆怯了。她曾以为自己一无所有,无所畏惧,但当事实真的摆在眼前时,端简才意识到自己畏首畏尾。正因为曾经失去过,现在才知道来之不易,更加小心珍惜,毕竟她再没有返回冲来的机会。直到晚上,薄谨言回到家中便没有再和端简说话。深夜,就在薄谨言换上睡衣准备睡觉的时候,看着机会马上就要溜走,端简终于豁出去,一边拨弄头发缓解心情,一边矮身坐到薄谨言身边。“那个,我和你商量件事吧?”端简带着探寻的语气,眼角余光瞄着薄谨言每一寸细微神色变化。“很晚了,明天再说吧。”薄谨言拉开被子,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果断的拒绝了端简。“就几分钟,就占用你几分钟。”端简起身,不死心缠着薄谨言。看着站在地上很不自在的端简,薄谨言有片刻的出神,然而很快,眼里就又恢复了冷峻。“什么事?”看到薄谨言松了口,端简略微松了一口气。“前几天,我去酒吧不小心碰见了姜亦。”“你去酒吧?”冷哂。端简没有理会薄谨言的语气,继续道:“当时只是出去散心……但没有想到,被有心人拍下了照片,要挟我退出娱乐圈。”“那是好事,你好好做薄家太太就行了。”“可是你知道的,我非常重视这份工作,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薄谨言,当初结婚时你也答应我的,让我过自己的生活。”薄谨言翘起眉梢:“所以呢?”“我希望你能够平息这件事,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端简低着头,一口气说完了这段在心里重复了无数次的话,生怕一旦被打断,就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静默。卧室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薄谨言没有接话,冷冷的看着站在地上的自己的妻子。“我有能力又如何?”意料之中的答案。端简手指蜷缩成拳。“我只是……”“你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凭什么要我给你善后?你有什么资格?”“什么叫伤风败俗?难道只许你出去花天酒地,就不许我出去散心吗?”“许,怎么不许?你出去散心惹了事,那最好你自己去……”“薄谨言!”薄谨言知道端简从来不是什么温柔贤淑的,但她发起脾气来,像是炸毛的猫咪,也的确有两分气势。“你就说一句话,到底帮不帮我。”“我帮你能怎样,不帮又怎样?”“呵呵,这么说,你是拒绝了?”“我一开始的意思,就是让你老实在薄家做富家太太,没必要在出去看人脸色。”“与其在这里等死,我宁愿出去看人脸色。”“端简,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只是我的挂名丈夫而已,我说话什么态度,你还管不了。”这世上大概只有端简,和薄谨言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