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涛陪着獬豸,朝着灵异地深处走去。獬豸一路轻松,时而蹦蹦跳跳,时而驻足观看,好像对于而今自由的状态颇为满意。一人一兽驻足观望那座凸起的骨山,万古的贤人,强大的尊者,曾经轮回,葬身此地。踏着前人的尸骨前进,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算是一种对前人的品悟。强者,踏出孤独的路,一路高歌,最后葬身尸山中。弱者,只能够眺望强者的高度。哪怕是这片山林中的任何一根腐朽的残骨,都是铮铮铁骨,都值得所有的修者掂量。走在这样的荆棘路之上,陆涛分明感受到了最为撼动人心的感动。每一位强者留下的意志,都如一片厚厚的尘埃,让前行者感觉到压力。整座山,好像本来不应该如此安静!像这种浩瀚灵山,本来应该埋葬忠骨,一片道海,万丈雷霆。可是而今为什么这么安静?仿佛黎明前的短暂安静。一旦等到一缕阳光照射,天地初开,万象滕展,呈现出最为绚烂的美景。天地万物也会发出他们应该有的声音!“呜呜!”獬豸似乎也在为了某些事情感慨,原本此地乃是獬豸最为熟悉之地。当日里,神则环绕,生机茂盛。当日里,修者如云,络绎不绝。可是此刻,一片安静,枯骨埋下,凄凉一片。他所等待的长治,一直没有来到此地。他所要看到的盛大之世,也终于是没有如约出现。他的叫声中,大有来头,好像在为这片苍凉之世感觉到悲哀。好像又在提示陆涛,要带陆涛去看一场盛景,去见证远古之厄!獬豸长有独角,又叫做独角兽,即便是踏在大地上,也从来脚不着地!善于奔跑的生灵,见证过山海崩塌,见证过沧海桑田,却始终难以接受一个小女孩的约定。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涛好像正是被那只成年的獬豸感染了,他跟随者独角兽的步伐,朝着那片山后而去。那里,腾跃起雾气;那里,充满了未知。未知的世界,需要陆涛和獬豸去探索。也许獬豸知道那山后究竟藏着怎样的不测,他要带着陆涛前去,似乎有某种深刻含义。陆涛踏上了那条路,朝着那片深渊附近而去。站立在深渊附近,终于可以俯瞰下面的一切,越来那腾跃出烟雾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寺庙。在如此深的灵异地,居然有寺庙。此地,埋骨如山。寺庙,不动如山!陆涛运起了眼里,想要透过那片厚厚的雾,看到深渊底部的本质。可是即便以他化魄八段的实力,却根本看不透下方究竟有着怎样的丘壑。陆涛只是在努力之下,看到了那片茂林中的魔猿!原来那些魔猿藏身于茂林中,陆涛隐隐感觉到不妙。“呢、叭、咪、吽”忽然,那寺庙中响起了大钟的响动。钟声在寺庙内回想,奏出的轰鸣声,让陆涛更加觉得那寺庙不可思议起来。要知道,无终仙王的死钟,居然在那寺庙中。而且,那钟好像成为了寺庙中的某种记时工具,一旦有响动,那些魔猿便跟随在茂林中嚎叫。魔猿的叫声凄厉,似乎在那钟声代表着某种含义,让魔猿感觉到恐惧。那死钟,即便已经消泯了意识,却依然有着他独到的奥秘。那种真言,乃是仙王的真言,一旦钟声响动,真言便让此地的魔性,有了些许的减少!难怪那些魔猿会惨叫,因为那些魔猿在听到钟声的时候,他们内心的魔性大减,让他们在一片苦海中争渡!“啊!无终你个老匹夫,老子打入三十六重天,也要你的命!”那钟声之后,从寺庙内,传出了修者狂呼。那是强大的修者,那是可怕的震慑。他的魔性浓郁,似乎那残钟,即便已经残破,却依然在震慑住那个怪物。“呜呜!”獬豸在陆涛身边,轻轻低唤,好像在提醒陆涛,那深处有诡异。陆涛用手了摸了摸獬豸的头,他才慢慢安静下来。神兽最是灵异,他们能够听懂人族内心的意思,陆涛内心想什么,獬豸自然清楚,一下便安静了下来。“图皇,你的目标永远也达不到的。何不放弃呢?魔快入体了,而今你的残魂将在三头六道没有名号!”正当陆涛和獬豸想要下去观看的时候,那寺庙中惊呼的那个生灵,好像又在劝导图皇。图皇的大名,自然是很多人都懂。但是此地,好像与月牙泉村村民所说的有些不一样,图皇并没有被完全禁锢,那个侵入月牙泉村的肯定不是图皇本身。“你休想!难道你以为抓住了那个女孩和那只飞廉神兽,便可以夺舍我的灵魂嘛?”“笑话,我早已经将我的灵刻入灵阵图中。即便是你的黑暗,也终究无法将我吞噬掉。”另外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那是图皇的凛然正气。天道,不可能让图皇湮灭,他的肉身被黑暗腐蚀,但图皇的灵魂却成功躲避了那一劫难。犹如,在落叶遗藏地中的执念者。那位叫阁主的灭法遗老,即便天意一刀将他的肉身斩去,他的灵魂却能够独存。“哈哈!”那个黑暗使者,话语开始变得僵硬起来。那种爽朗笑声之下分明隐藏着畏惧。“还在执拗,我看你只怕不久就会被我彻底腐蚀。而今你的‘暴行’,已经被我传向天下。就算你死倔,只怕也是百口莫辩了吧。”那个黑暗使者,露出最为阴鹜的笑脸,他的话音越来越冷。他的招的确阴毒,以如此可怕手段,传播图皇的劣迹,只怕万世之人,也终究会对图皇毁誉参半了。“你卑鄙无耻,非君子所为!”图皇的残魄在灵阵图中疯狂地痛骂,而灵阵图外一片黑暗肆虐,好像很快便要攻入灵阵图核心。“骂吧,骂吧,我反正不是君子,你骂也没有用。”那团黑雾倒是最为执拗,他化作片片黑雾,朝着灵阵图继续侵蚀。一旦那灵阵图被黑雾给完全攻破,躲在灵阵图内的图皇残魄只怕也必定死路一条。这一幕实在是他惊人了,原来那只獬豸带着陆涛来此地,便是要让陆涛看到灵异地的真相。这些累累白骨,本是黑色雾气所侵蚀的生灵所化!那黑暗使者可谓是罪恶累累,多少年的大灭法,而今已经完全淡漠了。而今的修者,再也无法为那次大灭法下一个完整的定义。他们只知道,那时候天意一刀斩杀无尽强者。但是,他们从来不知道,在那等时代。除却天意一刀以外,其实黑暗侵蚀也非常厉害。那种黑暗究竟来自何方,根本没有人知晓。据说黑暗与流岚大陆有着一定的关系,至于究竟有什么关系,也从来没有修者参悟透。“一个女孩和飞廉神兽!”当陆涛回想起那个黑暗使者所说的话的时候,他也有些热血沸腾起来。原来在茫茫沙漠中,流飞舞和小蒙便是被这黑暗使者给卷了过来。在黑暗使者身上肯定有一样特别可怕的法宝,不然也无法造成天地旋转,天昏地暗的景象了。一旦涉及到流飞舞和小蒙,哪怕是刀山火海,也阻拦不住陆涛的脚步。陆涛踏着太虚仙金碑,慢慢降落到深渊之下去。獬豸神兽,凭借本身对于空间的感知能力,也能够消无声息地朝着那片狂妄的黑暗接近。“哈哈,图皇,别指望有人会来救你!灵异地早已经成为人间的死地。”“大概你还不知道吧,随着黑暗地腐蚀,在数万年前,一直火凤凰一把火把仙乡福地变成了一片焦土。而今的灵异地已经成为沙漠中的堡垒!”黑暗使者的确是足够得意,他们在此地围困图皇无尽岁月了。在无尽岁月中,图皇始终不屈不饶,让黑暗使者无法回去交差。而今黑暗之门已经关闭,他们再也回不去了。这让黑暗使者大恨,他们即便是要陨落此界,也要将图皇给解决掉再说。图皇的灵阵图实在是太厉害了,他这幅‘聚灵’、‘融灵’、‘扩灵’三阵合一的强大灵阵图却是有着太多奥妙。几乎让黑暗使者头疼了数万年,一点点地腐蚀。可图皇之灵,便一直躲避在灵阵图内,得以够延馋喘。图皇曾经是万古的强者,相比于武皇也没有多少弱。武皇经历天意一刀,而今成为武灵,但是图皇却万年没有改变真是模样。世界便如此,老是那些最强者约定了规矩。当天地足够动荡的时候,所有的规矩都会被推翻。天地重新洗牌,翻牌之后一切都变得神秘莫测了。“无耻败类,你真要想破解我的灵阵图只怕还需要一个纪元吧。那时候大地重新进入灭法时代,你们这些黑暗的孤魂野鬼。黑暗之门已经关闭,你们也终于将消亡于这片大地上。”图皇倒是丝毫没有示弱,他有把柄在手。这一次与黑暗生灵的僵持,已经耗费了数十万年的时间。图皇感觉到自己的灵变得越来越薄弱了。只要他在一日,便要成功拖住这黑暗使者,不让他去人间作乱!在大灭法时代,他为了拯救苍生子民,化出这片巨大阵图,与黑暗使者周旋。今日,即便是他身死也一定要将黑暗使者成功拖住,只要轮回流转。这片大千世界中,大圣人出现,他的任务也便是完成了。“好吧,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下去!”图皇的话,其实让黑暗使者非常愤怒。他开始有些没有底气了,这一次的相持不仅让避水精机兽苍生在月牙泉内。而且,在他和月牙泉村神庙的交锋中败下阵来。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派出的魔猿首领,居然被一个叫陆涛的小子给斩了。而今,魔猿无首领,再也无法有效指挥。其余的枯骨,血泥哪怕真可以让一位九府强者陨落,却无法主动帮他杀敌了。这样相持,他只能够在灵异地苦苦维持,没有了避水精机兽提供源源不断的信仰力量。黑暗使者的黑暗躯体也不可能完全稳固,毕竟这片大世界早已经变得道法有缺。黑暗使者,他的实力在舍利之上。舍利真人本便不能够兼容这片天地,况且黑暗使者浑身散发黑暗力量,不可能躲避得了天道惩罚。他真的等不及了,他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将图皇击杀!不然图皇所持有的传承,在下一轮回中,一定会是黑暗生灵的强大克星。远古,早已经变得虚无。这场远古的厄运,终将会接受。黑暗使者,望着昏迷的女子和飞廉神兽,也有些焦虑起来。图皇在巨大灵阵内,不停地变化身姿,拼尽一切力量反击黑暗力量的腐蚀。“啊!”突然黑暗使者一声惨叫!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一片金光闪耀,那种金光可以净化一切邪恶,想不到会在深渊出出现。“太虚仙金碑!”当图皇惊呼出声音的时候,黑暗使者的身躯在金色光芒之下慢慢腐朽。他这身黑暗之躯,已经有好久没有浸润黑暗血池了。在金光的强烈照射下,邪恶变得越来越稀薄,黑暗将不再是永远的主体。那片深渊,迷雾也开始慢慢要散开来。当图皇喊出太虚仙金碑的时候,也许他内心深处是兴奋的。经历了无尽岁月的更迭和反抗,甚至连图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太虚仙金碑。太虚仙金碑的降临意味着他图皇,终于可以逃过这一次劫难。他的道终于可以成功流传下去。“黑暗魔障!”被苦苦压制的黑暗使者,还想要利用黑暗雾气来抵挡仙金碑的正义仙光,可是他发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回魂珠!”面临绝境的黑暗使者,终于施展出了最后的依仗。那是七宝之一的回魂珠,一颗金光闪闪的珠子,却包藏天下,能够颠倒乾坤,天翻地覆。黑暗使者掠走流飞舞和小蒙的手段,肯定便是这可怕的回魂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