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眼前这名公公说尽了所有尖酸刻薄的话之后,徐药师想着:这是冷宗主吩咐下来要他处理的事情,耽误不得。所以,他也并不敢真的把这位公公拒之门外。于是,徐药师鼻孔朝天,下巴高高的昂起,用施舍一般的语气,神色高傲的对那名公公说道:“好了,跟本药师进来。”“那多谢徐药师了。”公公唇边似乎扬起一抹谦卑的笑意,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寒光。徐药师没有多想,以为这名公公正在巴结他呢,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此时如果徐药师有尾巴的话,估计那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了。徐药师带着公公经过某一处地方的时候。忽然,那位公公的脸容突然变得痛苦难受,他捂着肚子,胡乱的就朝朝着某一个方向的小路匆匆走去:“哎呀!杂家的肚子突然有些不适,大约是吃坏了东西,痛死杂家了,杂家去寻个方便先!”不料,徐药师却是陡然拦住了他。只见徐药师一脸凶巴巴的说道:“放肆!那里可是我们紫火宗的藏宝阁,不是什么方便的地方,那里就连本药师平时也不得进入,又岂是你一个阉人配去的地方!”“原来是贵宗的藏宝阁呀!”那名公公恍然大悟,只好神色痛苦的说道:“那罢了,杂家便暂且忍着吧。”徐药师也不乐意亲自带别人去找厕所,便也不管他,冷哼了一声,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走。不想,走了半段路之后——那名公公忽然把一个红色的锦盒塞到徐药师的手里,脸上神色痛苦,口中却是不得不笑嘻嘻的说道:“麻烦徐药师告诉杂家,贵宗的厕所在哪个位置?”徐药师脸色这才微微转暖。他不动声色的把那个锦盒收好,手指不耐烦的指了某一个方向:“就在那里,可别随处走动!本药师是不会去寻你的!”“行,杂家知道!多谢徐药师指点。”那位公公立即转身,朝着徐药师所指的方向奔去。而他的身后,徐药师叶感到心情变回了从前的酣畅淋漓。今天在靖王府里受到的气终于彻底的找到了宣泄的道口。即便是帝君,也得对他们的宗主言听计从的。即便是帝君身边的人,也不敢对他徐药师不敬。而那些靖王府的人呢,又算得什么?这样想着,徐药师更加的得意洋洋,更是打算等会儿一定要向这位公公提出:知帝君务必要杀了靖王府里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鬟。紫火宗的人都认为,所有敢去请谷药师的人,便是冒犯了他们紫火宗。更何况,是有人当着徐药师的面把谷药师请了回来,还导致徐药师直接成了别人眼中的空气?此时,徐药师一边喜滋滋的想着复仇的事情,一边得意洋洋的朝自己的书房处走去。却不想,在他的身后,正有一双目光冷然的盯着他。待徐药师回到自己的书房后,眼见四下无人,他便想要打开那个锦盒,看看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既然是帝君身边公公送的东西,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凡品,必定也是价值非凡的宝物。抱着这样喜滋滋的心理,徐药师很快打开了锦盒。然而,——在打开锦盒的瞬间,他就整个人都懵住了。只见锦盒里面,其实什么也没有。徐药师顿时大为光火,眼中陡然喷出熊熊的怒火。但是,等到他就想要发作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下一刻,在他的目瞪口呆和不敢置信中,徐药师竟是“噗通”的一声倒地,昏了过去。这时候,外面缓缓走进来了一个身穿宫廷服装的男子。他踹了一脚躺倒渣地上的徐药师,口中冷冷笑道:“像你这种狗眼看人低、嚣张又跋扈的狗东西,什么好东西被你看一眼都算是玷污了!我又怎么舍得让它们被你这样的人玷污呢!”来人——正是刚才的那位公公。但同时,他也是黎歌。没错,他就是由黎歌乔装打扮而成的。上辈子作为二十一世纪顶级杀手组织的金牌杀手,黎歌乔装打扮的技术那可是出神入化,简直可以以假乱真。所以,徐药师并未能认出她来。而刚刚黎歌交给徐药师的锦盒里,里面装着的其实是谷药师平日里精心炼制的迷烟。这种迷烟,属于高级丹药之一,无色无味。若是平日里就这样看的话,即便是中级的炼药师,也根本就看不出它竟然是一阵迷烟,看起来根本就与寻常的空气无异。这种高级的迷烟,或许很容易就会被高级炼药师的冷药师识破,但对付尚且只是出于中级炼药师的徐药师来,还是绰绰有余的。黎歌早就料到了雪姬圣女会阻止冷药师前来会见宫廷派来的人。她也猜到了徐药师不会肯当着自己或别人的面打开锦盒,所以黎歌便故意找了一个要方便的借口,“好心好意”的给了徐药师一个独处的机会。毫无疑问的是,黎歌的计谋策略向来精准无比。每一步,都在她的意料之内。雪姬圣女的别有心机,却不想反而成就了黎歌的计谋。接下来,便是好戏的开展了——黎歌唇角微勾,如水的清冷眼眸中闪过几丝寒意。过了一会儿——就在冷宗主正在宗主书房里和雪姬圣女讨价还价、共商大计的时候——而紫火宗的某一个角落。“走水啦!走水啦!”忽然,一道惊慌失措的尖叫声陡地响起,划破了紫火宗内的平静。宗里的那些护卫和侍女循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宗里的某一个地方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滚滚的浓烟很快便席卷了整个紫火宗的上空!众人大吃一惊,连忙赶过去救火。不过,就在众人都手忙脚乱的忙着灭火的时候,一名身着紫火宗中级炼药师服装的男子,却是手捂着肚子,低着头,一路上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紫火宗的藏宝阁门前。那些护卫和侍女们都太忙了,被突然冒出来的那一团大火弄得焦头烂额的,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留意到这名“中级炼药师”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