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明澈一手叉腰一手随意的搭在了她的肩上,语气不明的说了句:“真是一出好戏啊!”她不自然的笑了笑,想从他手臂里退出去,却没曾想司马明澈顺势就揽住了她的腰并且离她更近。她脸色微变:“殿下,你干嘛?”司马明澈煞有其事的说:“抓住你,免得你看的太入神掉下楼去。”“怎么会!”繆臻在这楼上的厢房里满脸无语的看着司马明澈:“太子殿下,你放开我吧!”司马明澈却从容的看着楼下:“你看我五弟那眼神,都快把朱代瑄给吃了。”楼下司马明钰语气厉然:“君陌是大都尉的宝贝儿子,更是皇上亲自下旨把他交给本皇子的人,可你方才竟然敢打他,还连带着羞辱了颜公子,老郡王年岁大了,父皇念在他曾经劳苦功高的份上让你承袭王位,可是这权位的承袭可不是为了让你随处欺压良民的。”君陌在一旁听着他这样教训了朱代宣,心里别提多嘚瑟了,他可没想到司马明钰这么在乎他被打的。“代瑄不敢。”朱代瑄脸色一白,有愤怒也有没面子。“不敢吗?小郡王方才振振有词说的震慑人心,本公主现在想再听一遍如何。”长公主此刻显然很生气的看着他,声音里也是不容置否的威严。朱代瑄忙垂头:“秦绮罗确实是郡王府的人,我今天只想带她回去而已。”“她是你郡王府的-----你以为本公主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吗?还是以为本公主会帮你一起夺人所爱棒打鸳鸯?”“长公主。”朱代瑄此刻面色大变的咬牙,却又不敢用言语反驳什么。司马成婉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平身吧!”在所有人都跪谢起来后,长公主再次将目光看向了朱代瑄,语气犯凉:“你方才如此无礼,还冲撞了颜公子,现在不该道歉吗?”朱代瑄以为自己听错了,竟然让他道歉,但当他抬起头看了看颜枕戈和长公主,她隐着身份的来梁上居看首演,就是不想被人知道身份,可是如今为了个颜枕戈便出来了,还这么不给郡王府的面子,可碍于长公主的面子,也只得说:“请颜公子宽恕方才的失礼。”颜枕戈起唇淡笑着:“没什么,只是小郡王毁了今日梁上居好好儿的首演,真是不该。”朱代瑄眼底含怒的看着他又看向一旁始终垂着头的秦绮罗,后退了一步向永成长公主行礼道别后,没办法的甩手就带人走出了梁上居。司马明钰见他走了,看着他眼底未消的怒气与不甘,自己便跟着而出,在门口,他看着朱代瑄正准备上马,冷言说:“你打君陌一事本皇子可以不追究,但你今日的不满最好在明日就给我打消,日后你要是敢找梁上居的麻烦,本皇子不会放过你。”朱代瑄看着这位平日里对世事不理的五皇子居然追着出来就为了说这句话,心中也大致明白这颜枕戈在他心里地位不一般,也明白在长公主心里必然也是不一般的,想着这颜枕戈居然就以开了个乐舞坊就让这么多有权有势的人站在他这边,着实不一般,所以自己只得不忿的点头:“知道。”一场好好的盛会首演,就这样无疾而终。朱代瑄走后,整个梁上居也冷寂了下来,看客一个个的离开,可楼上的人却压根没打算走。司马明澈眉梢悠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急不缓的边喝边看着眼前的人。繆臻不看他的低头,说:“殿下,君陌他们现在都在楼下,你不下去吗?”司马明澈放下了酒杯,手肘撑在桌上看着她,颇为感叹的说:“本太子还在想!朱代瑄今日得罪了长公主,呈苏,君陌,我五弟,那就是等于公主府,越侯府,都尉府,包括皇亲龙子他都得罪了啊!可归根竟然是为了一个女子。”繆臻睁大了眼点头,表情镇定:“恩---------”司马明澈又说:“这竹绡平日里云淡风轻像块冰山似得,不近女色也不理男色,什么时候就和这秦姑娘好上了。”繆臻噗的一笑:“殿下,你是不是看到秦姑娘长得好看所以动心了,这才不满竹绡的。”司马明澈却目光灼然的看着她,语气更是灼热:“本太子是看到你长得好看,而不满的是颜枕戈。”“----扑”一声,面前的人已经吓得趴在了桌上。“至于吓成这样吗?”司马明澈冷笑了一下,不再理她的起身朝着楼下就走了,而且谁的招呼都没打。颜枕戈在恭送长公主离开梁上居时,再次言道:“多谢长公主今日维护梁上居。”司马成婉正在上轿时回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就因为这件小事你要跟我谢多少遍。”颜枕戈笑着看着她:“长公主今日肯出面,又让小郡王这么没脸的离开,这样势必会让公主府和郡王府生出嫌隙,所以这怎么会是小事呢?”长公主看着他的眼睛:“对我而言,这就是小事,若是今日我在这梁上居还让颜先生受委屈了,那岂不是白搭了素日里的交情,你我既是朋友,做这些都是应该的。”颜枕戈看着她:“长公主,既然你说是朋友,那么我可否告诉长公主一句话。““但说无妨。”“长公主有伤怀事,何不找个亲近的人诉说,这样说不定能打开心结。”司马成婉一滞:“亲近的人-------”“是啊!一直憋在心里不倾诉出来,如何放开。”司马成婉默然点头,笑了笑的进入轿中。此时的梁上居早已客散,颜枕戈与庄七洺一同行至后院,庄七洺问:“主子,今日算不算大功告成。”颜枕戈点头而笑:“记得给绮罗竹绡记一功。”庄七洺:“她这功当然得记,竹绡就算了吧,演一场戏还有美人相伴他该知足了。”颜枕戈嗔怪的看他一眼:“今日长公主维护了绮罗,明日让竹绡备礼给长公主道声谢,既然要演,还得要有始有终。”庄七洺笑着点头,还是觉得可叹的说:“本来我以为这小郡王还没这么傻,毕竟在这帝都城中也是才俊一个,结果他比我想象的更蠢,我真是佩服一年前绮罗混入郡王府时给这小郡王吃了什么迷药,居然在她走后一年里无休止的找她,还当着帝都众百姓的面敢这样闹。”颜枕戈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叫冲冠一怒为红颜吗?这自负有权再加痴情的人最容易犯这个错,我们就是吃定了他这一年来到处找人的痴心,才敢设了今天这局不是吗?”庄七洺连连点头:“是啊!要不书上都说红颜是祸水嘛!”颜枕戈勾眉而笑:“你这话可千万别让绮罗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