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正午的日头正盛,大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可在经过杨府门前时都会停留片刻,因为,此时正有一个女孩跪坐在杨府门阶前,嘴里不停的喊着冤枉。杨府紧闭的大门里没有一人出来理事的,而这街上的行人看着也大多是冷眼旁观的。在暗处,有人目睹这这一切后便向梁上居而去。一辆马车行到这里,从从车上下来的颜枕戈给竹绡使了一个眼色,竹绡便走到一个在那边看了有一会儿的年轻男子,问:“这姑娘怎么回事啊!”那男子待看清是谁问自己后,立马笑了一笑:“原来是梁上居的竹公子。”竹绡点头:“我看这姑娘一直哭着再喊冤枉,所以好奇。”那年轻男子便说:“这姑娘说什么她爹死了,被杨府里的人给害死的,所以嚷着喊冤呢?”竹绡听后,疑惑的问:“她爹被杨府的人害死吗?”“这一听就是吹牛,先不说这杨大人的名望,就说刚才还出来了一个人,说是跟她爹一起在杨府里做事,人再三的跟她说了他爹是自己得病突然死的,杨府的人看她一个小姑娘可怜,还给了她许多银两当安葬费,谁知这姑娘竟不识好歹,还赖在这里不肯走。”竹绡听完后看着那女孩一眼,长得钟灵楚秀可怜巴巴的,身上的衣服也是不太干净的旧衣服,她身旁还放了一些点心和一碗干净的水,只是都未曾动过,在这府外闹了许久费了不少精力,所以有些虚弱的靠在台阶上有气无力的喊着冤枉。那年轻男子又说:“杨府上下在杨大人的管理下德高爱民,这是整个帝都有目共睹的,她在这里闹了一上午大家也不过当个笑话看罢了,杨府里的人还顾念她是个姑娘家,特意将水和吃的给她端出来,我看啊,这姑娘就一骗子。”竹绡冷然一笑:“杨大人果真仁善啊!”那年轻男子看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便拱手说:“竹公子,我先走了,希望下次去梁上居有幸可以听公子弹一曲。”竹绡在那人走后,连忙回到颜枕戈身旁,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说:“师父,接下来如何做”颜枕戈无奈的扶额:“还能怎么做,静观其变。”而那边,一副好奇从人群里走出来的繆家小姐繆臻,在看了一眼杨府门外的人后,在看着不远处停着的马车,淡笑着走过去:“好巧啊!颜先生,竹公子。”竹绡看着她,神色漠然:“繆小姐,真是好巧。”繆臻看了一眼马车里的人,见他神色不明的静然坐着,无奈的说:“那小姑娘真是可怜。”竹绡神色未变:“是挺可怜的。”“颜先生,你觉得我该帮这位姑娘一下吗?”颜枕戈字马车里唇角带着冷笑:“繆小姐认为该帮就该帮。”没过多久,这女孩就晕在了地上,而出面将女孩带走的是繆家小姐繆臻。此时明初在其身后,繆臻说:“你去跟里面的人说一下,就说我看这姑娘可怜就将她带走了,也免得让杨大人烦忧。”明初点头。而那边马车里的人依旧没什么动静。繆府里,繆臻一直在一旁看着,床榻上的姑娘不过十五六岁,与自己岁数相差不大,那鼻子眼睛好看的像画一样,这像画一样的女孩子,和青玄何其的像---------明初在一旁,低声说:“方才街上竹绡与颜枕戈也在,他们竟然都沉得住气-----。”繆臻看着她眉间淡然:“人都被带到帝都来了,他们再生气也无法啊。”明初有些恍然的看了看床上的人:“说到底,他们不会答应让她牵涉其中的?”不会答应------这问题,怕是由不得他们。到了黄昏时分,这姑娘才睁开眼,而此时一直守在一旁的繆臻看到她醒来后一笑:“醒了就好,我还以为你会睡到天黑的。”一般人在醒来后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都会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恰好这姑娘在这三句问完后还附加了一句:“我死了对不对。”死了还这么咋呼,繆臻温和的看着她:“我是帝都繆府的小姐,你没死,晕倒在街上被我救回来了---”,说完,她指了指那边桌上的东西:“喽----给你放了吃的和换洗的衣服。”姑娘惊讶的喃喃道:“你把我给带回来的?”繆臻点头笑:“你一个女孩子倒在大街上多危险。”她听后,看着眼前这个容颜娇美灵动的姑娘,又摸了摸肚子便下床走到桌边,什么也没多想的就开始吃起来。繆臻看着那边一上桌便开始狼吞虎咽的姑娘,深吸了一口气的从容问道:“既然这么饿了,为什么在杨府门口连水都不肯喝一口,还把自己给饿晕了。”听到这里,姑娘一口菜含着就开始哽咽了起来,呜咽的说着:“他们害死了我爹,我死也不会吃他们的东西。”“你一口咬定他们害死了你爹,为什么?”姑娘显然是饿极了,抱起碗喝了两口汤才说:“我爹叫叶顶,是个老实人,前年到帝都进了杨府做下人,几天前,我收到我爹的信,他说他想我了,要我来帝都看看他,他也好带我在这里开开眼界,可是我来了以后,他们跟我说我爹病死了。”说到这里,她大哭起来:“这怎么可能呢?我爹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说没就没了,我都还没看过他呢?”繆臻看着她这一哭,皱眉的走到她身旁坐下:“啊,你说的这话可属实。”姑娘一听,顿时不哭的怒看着他:“我就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都认为我是骗子,可我就是知道,我爹不是无缘无故的就死的,更不是像杨府的人所说的病死的,死了连尸体都看不到。”“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你既然有冤,你就该去官府报案啊!在人家府外守着喊冤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