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太傅挑眉一笑:“下去找他吧!太傅我给望风。”“多谢太傅。”“记得让他喝药,我都劝了好久了一直嫌苦不肯喝。”宁锦绣笑着点头,便朝着地板开启处向下走去。这个地道很短,没走几步便到了一间烛光明媚的小房间,这个小房间布置精美应有尽有,关键是正中间还摆放着辛太傅发妻的灵位,小房间旁边还有两个一般大小的耳室,她朝着一个有光的耳室里走去,掀开耳室门口的纱幔,就看见了里面坐着的人。他坐在一石桌旁,一身白衣纹绣黑线长衫,一头发丝未束,血色依旧不好的面容上显得有些病态妖娆,而他的面前,放的是一碗浓黑的汤药。“还不肯喝吗?”颜枕戈听着声音抬起头来,眼中多了几分笑意的说:“我就是在等你喂我的。”她走过去,撑着桌面望着他的气色:“身上的伤都没事了吧!”他摇头,看着她委屈的语气说:“都很疼-----。”“那就疼着吧!”她冷笑着坐下:“喝完药我们说正事。”“------------”他苦笑了一下,眼中得出神色冷淡了几分的端起药,眉头皱的快成了一条线才将一碗药通通喝下,他一放下碗,宁锦绣在对面就拿起一颗蜜枣塞进了他的口中。他用衣袖擦了擦唇角,眉眼纷繁的唇角带着一抹笑意:“说正事吧!”“梁上居的情况我想你也知道了,竹绡他们现在没事,不过再过两天可就说不一定了,只要皇帝他们看准了时机,立刻就会以六王余孽的身份将他们杀了,君陌回帝都后便被君戚困在了府里,越侯府里,就连越呈苏也出不来了。”颜枕戈冷静的问:“关外呢?”“关外的情况不明,帝都内已经将消息封锁的死死的,如今,是帝都外的情况传不进来,里面的消息也传不出去,所以如今南越国的犯境就等于是在不自量力耳朵唱独角戏,皇帝这样,是想让关外的**出师无名,而帝都的内乱会一网打尽。”帝都---还有一别称就是十韧之城,因为城门内外铜墙铁壁,晋国建都在此时,没一仁皇帝对它都是翻新重视的,城门一般被封,想要破开,那就比登天还难,多以,当年司马恻在帝都封锁屠城三日时,外面竟然会一概不知,里面的人也难以出去。颜枕戈漠然叹息:“还有呢?”“墨尤已经想办法逃出了帝都,现在正在赶往藩阳的路上,只要他和藩阳候碰了面,就能让藩阳候联合龙州三郡的大小官员,帝都虽然消息穿不出去,但远在千里之外的藩阳确是可以先乱的。”颜枕戈指尖轻敲着桌面:“我们策划了那么久,他们也策划了那么久,这盘棋,谁输谁赢还没有见分晓呢!”宁锦绣:“我们现在担心的就是我们自己,用不了两日皇帝一定会找个契机杀了所有在帝都的六王之人,虽然我们快要满盘皆输,但我们现在只需要动一步活棋,那就能救活很多死棋了。”颜枕戈眼底沉然一笑:“事情走到了这一步,绣儿,你终归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她沉默的垂下了头,目光昏暗不明,颜枕戈叹息着坐到她身侧,伸手捧起她的脸一笑:“司马宣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我最终的目的不过也是想寻一人终老,而那人,我只想要是你而已。”“--------------”如今帝都被封,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让内乱。帝都是什么,十韧之城,就算是甄汨亲自带了南越国的兵马来,就算将帝都围得水泄不通,却依旧没有办法攻进去。只有内乱了,乱到不可开交的帝都,那么民心尽失时机,才是最有利的时机。宁宅里--------宁锦绣将一个木箱子放在朱代宣的面前,神色带着些暗淡。朱代瑄看着她:“这就是当年季相爷查到的所有有关七王之乱的线索?”几道圣旨,几份信件。在其身后抱臂站着的尹修染说:“当年皇帝病危,召见各王来帝都的圣旨并没有宗正府的印章,借此可以断定这圣旨是假造的,六王到帝都后遭遇阻杀,彼此间为集合实力冲出重围,便以书信传达,这些都是证据,还有这封血书。”朱代瑄深吸了一口气:“就因为查到这些,所以皇帝便让我父王诬陷了相爷,并将它全族杀死?”尹修染说:“一夜之间,相府百余人无一幸存。”宁锦绣怅然的苦笑:“十五年前,皇帝杀六王以及帝都百姓时,封锁城门无人进无人出,也用了足足三天三夜。”“所以,你们要我带着这些证据去大理寺,证明杀季忠不是他一人之举。”她走到他面前蹲下:“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乘着帝都此时的民心不一谣言四起,这个时候将这个证据推出,是最能打击皇帝的。”朱代瑄看着她,却说不了一句话了:“-------”宁锦绣此刻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看着朱代瑄:“做这件事虽然是九死一生,但是不做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朱代瑄苦笑:“可我不想冒险。”“我知道。”宁锦绣淡笑了一下:“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多少有些害怕,但是,你若是不去,秦绮罗很可能就死在梁上居了。”朱代瑄眼中微滞:“你-----你知道我怕死。”尹修染皱眉的过去一把将他拉起来:“我知道这是在为难你,但是堂堂男儿怕死算什么!”“你们别逼他!”门口处,宁锦绣转头看到那里站着一个眼神寂寥的人影,有些恍然间,才发现是青玄。他墨衣黑发,清瘦的姿态往那里一站就彷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少年一般,而眉宇间的漠然冷淡更是少了几分凡俗的气息,可是他的眼神,看的让人心疼。尹修染说:“我们不想逼他,可是这件事不做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