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林庄内,司马明澈的屋外围了很多士兵,他却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目光不悲不喜的望着天上,手中还拿着一壶酒。“殿下--------”宁锦绣进门后缓缓走到他身边,在离他一步远的距离站定后,说:“要是不想呆在这里了,你随时可以回帝都的。”“我此刻,哪里也不想去。”有一瞬空气微凉的沉寂,她心中有一个疑问是一直没有答案的,她问:“司马明澈,你劝说先皇认罪,将禁卫军交予我手中,既然你从未想过阻止我们,那么你能告诉我,当初你骗我为的是什么吗?”司马明澈转头看向她,回答:“我要的----不过是你与他心生嫌隙罢了。”她面色一怔,迷离的望着他:“--------------。”“我的私心早就显露了,不过现在也没什么意义的。”司马明澈苦笑了一下,举起酒壶灌了一大口。“----------------”眉梢眼角全是黯然的问她:“甄汨的熙王部一直以来要的都是这个天下,所以-------你真的相信颜枕戈就此放弃了熙王部吗?”她淡然回道:“如今的天下,已经是司马青玄的了。”“司马青玄,甄汨的儿子,南越大王的亲侄子,你觉得,他能做一个为了晋国大公无私的皇帝吗?”“他从小是跟着竹绡和颜枕戈长大的,所学的所会做的,只会是一个帝王该做的,甄汨南越的那些野心,他丝毫不沾。”司马明澈朗然而笑:“是吗?那么,我还是很期待他给天下一个繁华的晋国的。”鼻子酸涩,喉间如刺,如今,她竟然觉得无法再面对面的与他平心静气,心中无限的愧疚席卷而来,她摧毁了他和繆臻的感情,如今,更是欠他良多,徘徊踌躇间,她弯腰垂眉,说了句:“多谢------”“你不必对我说谢谢,因为-------你不是当我是亲人吗?亲人之间,哪里就这般客气了?”“---------------嗯”夜晚,竹绡从宫中回来时,与颜枕戈说了一会儿话后去了厨房,彼时的宁锦绣还在药炉边熬着药,一个人神色自若的模样。“锦绣----------”她抬眼看到他,一笑:“竹绡,你回来啦!”竹绡走到她身边,靠着桌边看着她:“你看起来很开心----------”她手里拿着药盖子,起身走到他面前打量了他一下:“竹绡,你看起来似乎不开心啊!”“今日大理寺的牢中发生了一件事。”她看着他:“什么事?”“秦琦罗她闯入天牢,亲手杀了君戚。”宁锦绣恍然的将手中的药盖紧握了一下:“是为了给朱代宣报仇吗?”“我去到大理寺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我再去宁宅找她,发现朱代宣的遗物和她,都不在。”竹绡叹息:“守城门的人说,她一个人离开了。”朱代宣可以说是为了保护她才选择现身的,若非如此,他不会死。秦琦罗那般喜欢竹绡,现在却带着另一个男人的遗物离开,她当时的心境是什么呢?药炉子里的水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仿若此时混乱的心境,她问:“她走之前,可有告别,可有对你说过什么吗?”竹绡垂眉,苦笑了额一下:“那日一早,我还在宫里,听外面通报的人说她要见我,只是那时-----我没有见她。”“你在后悔吗?她去杀君戚之前一定有什么话要对你说的,可是你一向对她爱理不理,现在你想找她了,她却连去哪里都不知道了。”“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后悔,但是我想,她一个人该去哪里?她从小就在熙王部长大,离开了我们,她又该如何?”听着她说了这些,宁锦绣带着失望的说:“竹绡,你承认吧!你心里有她。”“------------------”她看着他,心中只觉得有些难受,甚至有些气恼,竹绡现在他真的错过了琦罗。面对一个一直不在乎她的男子,和另一个为她而死的男子,秦绮罗的选择,是带着痛苦的。这份痛苦,或许竹绡永远也不会了解。此时,墨尤走了进来:“郡主,这药煎好了吗?”宁锦绣看向他:“墨尤,你似乎比我还担心颜枕戈的身子啊!我这熬一回药你都来了两次了。”墨尤恍然的笑了下:“郡主说笑了,我只是看郡主对他这般上心,想着他若是再不好,郡主会担心的。”宁锦绣不屑的一笑,走过去开始倒药的说:“墨尤,这种事就不劳你挂记了,现在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郡主请吩咐。”“竹大公子现在为情所困,作为过来人,你传授些经验给他,告诉他你是如何深爱着长公主,却到如今都不愿意现身在她面前告诉她你没死,甚至这一辈子也不打算放开心怀为自己活一次的。”她说完,冷笑着端着药碗离开了厨房,留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满脸黑线。-----------------------------院子里--------司马明钰看着那边从屋子里出来散步的人,女子一身藕色轻纱,秀雅绝俗美目流盼,她扶着的人依旧是那一身红衣,面容除了有那么些苍白以外,一如既往的眉眼纷繁色若桃花妖娆。两人都笑意清浅的步入院中,今日阳光灼热,颜枕戈伸手挡了挡日光,对宁锦绣说了什么,两人便相视一笑。竹绡在一旁神色淡然的说:“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个还有这样温情的时刻。”司马明钰听后:“她做繆臻的时候我还真没看出来与枕戈之间有什么关系,不过看着枕戈现在的神态,该是满足的吧!”竹绡冷笑了一下,笑意你带着些苦涩:“若是没有风雨了,自然是满足的。”司马明钰听着他这样说,有些疑惑着,如今,还会有什么风雨?“君陌的眼睛还没好,纪叔一直在为他诊治,所以这段时间,还是不让他知道君戚已经死了的消息。”司马明钰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