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锦绣兀自摇头:“没有,是我惹他不开心了。”宁寂月沉默了一下,看着她认真的说:“别怕,就算他现在生你的气,但是一定不会丢下你的,这一点----------我从小就清楚。”“----------------。”这一句话,是司马锦绣这段日子以来听到的最暖的话。她干脆盘腿坐着,嘴角轻轻扬起,看着身边的这些花,清香扑鼻,若是刚才在这里永远睡下去,也不做梦,想着------那样真好。此时,已经是半夜了,宁寂月去休息了后,司马锦绣来到了宁旭所在的屋子里。一推开门,宁旭也没有睡,只是坐在寂凉幽幽的窗边独自一人喝着酒,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只知道,他没有笑,见她进来没有反感,也没有任何神色。她缓缓走到他面前,问:“不休息吗?”宁旭一笑:“既然公主也睡不着,不如也喝些酒吧!”一壶酒递到她面前,司马锦绣接过时,没有犹豫的灌了一大口,浓烈的酒味熏得她闭上了眼睛,却很甘畅。“公主,往后的路,你打算如何走?”“宁旭,我不想与你陌路。”这一句话,是她如今最大的心愿,就算是奢求,她也做不到放手。“那-----要是道不同呢?”她回答:“殊途未必不可以同归。”宁旭兀自摇头而笑,手里拿着酒瓶仰头缓缓喝下。司马锦绣眼中微红的陪他喝着,直到眼前人的幻影不断交叠着。都说一醉解千愁,她此刻的她最然头很晕,却很明白,自己是谁,在我面前的是谁,那些回忆和凄凉还是会在。原来,真正的一醉解千愁,这句话,说的只是在这昏昏沉沉中,自己欺骗自己。在温暖的被窝里,司马锦绣头疼的睁开双眼,看着四周,是一间卧房,再看看身上,已经不是昨日那套红衣薄衫,而是换了一身雪青色的棉布衣衫,再看看手上,被白色的布条好好的包着。“醒了吗?”宁旭从门口进来,司马锦绣从床上坐起,发现他也换了同色的长衫,只是多了一根墨青色腰带,他手中端了一碗粥,走到她床边:“昨夜醉酒,早起喝碗粥会好一些。”司马锦绣一惊,昨夜喝酒了吗,她发现自己居然回忆不起来,只是听他这样一说,觉得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快喝粥吧!”他缓缓一笑,司马锦绣伸手接过,手上的布条,还有身上被换的衣服,瞬间脸上一热,昨晚,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司马锦绣刚将完放置唇边,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抖,缓缓抬眼看向他。“你昨晚喝醉了,不停地说你爱我。”他半轻笑半漠然的目光,司马锦绣心中顿时满了半拍,她在回忆,她喝酒后真的是这样的吗?我艰难的扬起一笑:“酒后,吐真言。”他无奈的笑了笑:“你就不好奇,你身上的衣服为什么换了吗?”司马锦绣嘴边艰难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心跳也开始变得浑乱,脸却出奇的发烫起来“昨晚你喝酒撒了一身,是我替你换了衣服,但是长公主----------”他将司马锦绣快要端的洒出来的粥碗扶正,声音如同邪魅般:“我没碰你。”司马锦绣闻言,感觉无地自容般的将粥一股脑的喝了下去,呛得不停的咳嗽,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笑意斑斑的替她拍着背:“我又没和你抢,喝那么急干什么?”在她止住咳嗽后,他又很快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端了洗漱的水,司马锦绣的手绑着布条,所以一切都是宁旭替她打理的,今日的宁旭,虽然表情依旧带着那样的冷淡,却也有些出奇的温柔。回到那繁华如初的帝都,茗初早已在门口张望了好久,看见司马锦绣回来,紧张的表情一下便笑了的跑过去:“公主,你终于回来了。”司马锦绣下马对她一下:“怎么一副本公主被拐跑的感觉。”“若我不知道是宁大人带走的公主,我还真以为公主被拐卖了呢!”茗初说这话时,马车上露出面容的宁旭冷笑了一下,吩咐了驾马的人继续前行,便离开了视线。回到房间里,茗初捧了一杯茶来,司马锦绣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抖了抖,因为不想被她看到手上有伤,便笑着说:“我不喝这个。”茗初将茶继续拿着,却站在她面前,一直看着司马锦绣。“你在,看什么。”司马锦绣不解的往自己身上一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啊!“公主,你的衣服,和宁大人的衣服--------我记得,公主出门穿的不是这色的啊!”司马锦绣无奈的说:“别瞎猜。”茗初却一脸无可奈何:“可是,可你和宁大人消失了一天一夜,我不得不瞎猜啊!”司马锦绣笑了一下,随即一本正经的说:“我们去的是世外山。”“什么。”茗初有些惊讶,手里的杯盏一松。司马锦绣条件反射的伸手将她落下的杯盏稳稳接住,看到手心的白布,随后又赶紧换了一只手的背在身后:“怎么啦!”司马锦绣的举动又怎么能逃得过她的眼睛,茗初伸手将她身后的两只手抓了出来,看见上面因为伤而缠着的布条。眼睛满是愤怒:“宁旭做的吗?”司马锦绣连忙摇头:“是我自己指甲不小心弄得。”茗初咬牙:“那他肯定也脱不了关系。”司马锦绣抿了抿唇,将她拉着坐下:“和他没关系,茗初,他只是不记得一些事而已,不是平白无故的伤害我的。”茗初看着她,红了眼睛:“当年的事,公主你是身不由己,身为宣王部的郡主你当时不得不摈弃很多,就算是对不起他,可他现在要是这样伤害你,我一定不会放过。”司马锦绣无奈,看着她一笑。宁旭离开帝都后的第二日,在大理寺躺了十多天的薛宸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