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初在这之后,每日将饭菜端至她的房间,司马锦绣发呆时,她就在一旁静静的坐着,也不像之前那样劝我,司马锦绣知道,她一定是在忍着,她想陪我熬过去,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想的。可如今的司马锦绣,没有什么可以执着的了,生命,感情,一旦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是这个孩子,会不会成为自己的延续?阳光满溢的阳光下,轻轻摊开双臂,惬意的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天了,你终于肯出来了。”司马明澈从身后走出,目光静和淡然,还带着些许笑意。司马锦绣看着他,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微微一笑:“早上好。”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听说你最近都在身边,到底怎么了!”“没事,就是有些怕冷而已。”司马锦绣轻笑,她现在的身体和怀孕的事,除了百里祁安和茗初知道,她谁也不想告诉。这日,又开始乏力犯晕了。连续几日,都是这样的反应,吃什么吐什么,身体越来越乏力,畏寒症也时常发作。面色苍白的站在院子里,司马锦绣无奈的伸出手看着,自己这一生,就这么要结束了吗?茗初拿着衣服走过来给她披上:“院子里风大,公主出来干什么?”司马锦绣无力的笑着:“不是该多走走对身体好吗?”茗初看着她:“脸色越来越差,百里祁安的药你又不吃,为了这个孩子,你真的不要命了吗?可你这样,谁知道,你不让我们说出去,不就是想瞒着宁旭-----------”司马锦绣立马岔开话题道:“今天你去见过越侯爷吗?”茗初叹气的摇头:“越家乱成一团,我去又有什么用,再说,宁旭想的就是这帮老臣知难而退,越侯爷一根筋我看难办。”司马锦绣叹息:“越呈苏会劝动他的。”这时,有人来通报:“公主,太后娘娘请您进宫一趟。”甄汨请她进宫,司马锦绣听后,眼中没有多余神色,她对茗初说:“我自己去,你就你不用跟着了。”司马锦绣说完,茗初便摇头:“不,要去我们一起去,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齐府。”我看着她的模样,内心一片无奈:“我和她之间,也该有个结尾了。”黄昏时分夕阳西下,让整个皇宫显得很冷寂,甄汨的宫里此时没有丫鬟仆人,可这太阳落下后,整个宫殿便点亮了所有宫灯,远远看去,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天色将晚,司马锦绣一人来到宫里的时候,甄汨一个人坐在屋子里,身旁点了一盏琉璃光盏,整个屋里还是很亮,穿着一件青褐色的长衫,头发没有梳理,面上不施粉黛,映像中的甄汨气质非凡,就算不梳妆也是个冷艳美人。“你来了---。”抬头看着她神色淡淡。司马锦绣一步步的走到她身边坐下,这里没有别人也懒得行礼了:“为什么要见我?”“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司马锦绣心中一愣:“什么意思!”她平静的说:“你的病因我而起,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训练成杀手,安排在小旭身边,到如今你落得这般也是由我,我怕你死也不会瞑目。”司马锦绣压抑着心中的些许痛楚,微微露出一抹惨白的笑意:”今晚过后,我们怕是再也见不着了,所以,也与你无关了。“甄汨一笑:“你说你和宁旭纠纠缠缠的这么多年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伸手到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唇角冷然。心间一疼,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欠他的,他欠我的,甄汨,你操纵了我们的一生。”甄汨不露声色的笑着,拍了拍手,此时周敏便走了进来,问:“太后有何吩咐。”“把我吩咐的东西拿出来。”周敏犹豫了一下,朝着里屋走进去,没一会功夫,就捧出来一个盒子。“这样东西,我替你保存了十七年。”司马锦绣看着她,疑惑的就着周敏的手打开盒子,异香扑鼻而来的同时,也让她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这是你被宣王府的下人带出来时所穿的衣物。”甄汨冷然一笑:“其实我一直搞不懂,宁旭他为何十多年来就独独钟爱那一抹红色与凤凰花,直到不久前突然翻到了这个东西才知道,当年的宣王妃就是知道你对红色的事物偏爱,在给你做衣服时,往往就选用了红色的布料和亲手绣上去的凤凰花啊!盒子里躺的红衣小袄已经翻旧,衣袖上宣王妃绣着的凤凰花也褪线了。她伸手拿出,泪水懵然落下,腹中突然一阵一阵的绞痛起来:“谢谢甄太后替我保管了。”“司马锦绣,你或许不知道此时我有多可怜你,宁旭曾经为你做了那么多,现在却伤你成这般,你说,甄姨是不是欣慰了。”“你!”经她这一番刺激,胸腔如火的从口中涌出一些腥甜来,并且抑制不住的开始呼吸不畅顾不上痛的眩晕的头以及异常不适的腹部,心中茫然起来,刚才那香味--------------周敏不安的看着:“长公主怎么了?”甄汨一笑:“身体虚弱成这般了吗?”司马锦绣怒目而视:“你真卑鄙。”甄汨神色未变:“是吗?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司马锦绣将骨盒子缓缓抱在怀里,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宫殿。甄汨---------她恨当初颜枕戈为了自己的背叛,她不会放过自己,不会让自己好过,这一点,她一直就知道。此时,已经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长公主-------”那边院子里,几个宫女匆匆忙忙的打着伞过来,看着她的脸色都吓得不敢动了。司马锦绣捂着肚子,眼中痛苦的没有了一丝力气的跪在了地上,宫女们连忙上前扶着,却都慌了神的不敢大喊大叫,这里是太后宫里,而长公主这般摸样出来,必定是与太后脱不了关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