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儿！”秋染有点纳闷，为何他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可转眼却不开心了。
不过看他那个样子，应该确实是累了，他连夜赶回来，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帝九渊来到了一处凉亭内，站在凉亭中央，望着平静的湖面发呆。
上古神脉之人，唯有血祭神坛才可以将他体内的邪气净化掉。
他忽然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这个世界，怎么就那么玄幻呢？
他怎么舍得让清儿为他去死？
看来，邪气是没有办法净化掉的，也只有他尽力去压制，如果有一天压制不住，他就会被邪气控制，变成一个他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到了那个时候，清儿又该怎么办？
一想到他有可能变得不认识他自己，不认识清儿，他的心就疼的厉害。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除掉邪气吗？
帝九渊站在这里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后来还是秋染来到了这里同他说话，他才回过神。
“渊儿，站在这做什么？”
“没什么。”帝九渊淡淡的回了一句，“母后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寻找这世间唯一的上古神脉之人吗？”
“是啊。”提起这件事，秋染就愁的不行，“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一直都没有那个人的下落，有的时候我甚至想过，那个人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世间。”
“母后觉得，为了救我，让另外一个人替我去死，这样做对吗？”
“这……”秋染沉吟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无论如何，你是我的儿子，我会让你好好的，别说是为了救你害一个人，就算是害十个人百个人千个人，我也愿意。渊儿，你心里不用觉得愧疚，这些事我来做，你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可我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
“渊儿，为了让你好好活着，母后不怕手段卑鄙，母后也可以做尽坏事。只要你好好的，母后就知足了。”
帝九渊勾了勾唇角，“母后的心意，我都明白，谢谢。”
“傻孩子，跟我说什么谢？你是我最亲的人了。”
帝九渊没说话。
按照母后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母后知道清儿就是上古神脉，必定会让清儿血祭神坛，到时候清儿必死无疑。
“母后，我这次回来，就是想问问你这件事情，现在也问清楚了，我就先离开了。”
秋染担忧的看着他，“你一夜没休息吧？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先去睡一觉，然后再离开。”
“清儿还在等我回去，虽说有她哥哥保护，但我这心里总是不安，所以我想早点回去。”
“好吧。”秋染叹了口气，“你现在眼里心里只有你那个清儿，都没有母后我了。”
“母后身体康健，我很开心。等我处理完我和清儿之间的事，会回来跟母后待在一起的。”
“你和她也努努力，早点让母后抱上孙子啊。”
“母后。”帝九渊微微拧眉，“现在我连名分都不能给她，又有什么资格要她为我生儿育女？孩子的事……等我和她成亲之后吧。”
“也是。”秋染叹了口气，“只是你们若想成亲，必得解除诅咒。诛魔笔的下落，有了吗？”
“现在还没有。”帝九渊眸光凝重，“不过我会努力查到诛魔笔的下落的。”
如果到最后他真的会变的自己都不认识，那么他希望，他可以在这之前，与她成亲，给她名分，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可是这样想着，帝九渊又觉得不妥，若是他真的娶了她，那他命不久矣，被邪气控制，到最后甚至会失去性命，那她怎么办？
才嫁给他，就要她守寡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不娶她。
“母后。”帝九渊回过神来，低声说，“我真的得离开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