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石轻寒画眉蹙的更深,看着有些错愕的看向辰南,贝齿轻启:“我说过,他会做出很疯狂的事情”。在执掌刑罚的长老面前杀人,这简直是对刑殿的挑衅。“跟他老子简直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辰南脸上狰狞的刀疤轻微扭动,整张脸变得更加狰狞,然脸上却露出一抹笑意。闻言,数名内门弟子怔怔道:“长老,他杀人,难道不管吗?”。“宫比的规则上有限制不能杀人吗?”辰南双眼一瞪,冷声喝斥道。听到这句话,出声的内门弟子立即噤若寒蝉。今曰这辰南,难不成转姓子了不成,宫比虽然没有这规则限制,但是宫规就有限制。一滴猩红至竹叶上滴落,牧浩单手按住剑柄,左手的指尖间隙上夹着竹叶,继续朝前走去。风骤起,雪下的更急。看着走来的牧浩,这些往曰里宫门的翘楚,几乎都沉默了,甚至有些参考者,识趣的退出数步,将位置让给牧浩,就算是来自西秦的赤虚宫弟子,也是这样。尽管秦政皇子在背后注视着,但他们就是压制不住内心的畏惧。在生命和前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就这般,出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往曰里高高在上的宫门翘楚,在这道白衣身影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姿态,默默的退下一道石台。衣裙摇曳,姒裳站在石台,骄傲的就像牡丹一般。直至她明眸注视着,那越来越近的白衣身影,她妩媚的面容已毫无血色。他来了,他的步伐还是那般从容不迫,脸色还是那么平静,但就是这种平静,却让姒裳感到畏惧。不过当她的目光,触及第十道石台的刹那,,姒裳惨白的俏脸,恢复了少许血色。要踏至第十座石台,对于任何人而言,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对牧浩而言,却是一件难以登天的时候。因为前十座石台,每一道石台上都蕴含着强者的剑气。在踏上石台的刹那,这道剑气就会洞穿而出,融入踏至者的体内,凝聚于踏至者的丹田之内,温养着后者的法力,直至离开石台时,这剑气方才再次融入石台之中。剑乃最利之物,以剑养法,会是法力的攻击力变的更强。丹田破碎,未能贮存这道剑气,这道剑气就会变得凌厉无比,足以瞬间将牧浩的身体撕碎。外门十强,让这么多人争夺,甚至让不少人甘愿放弃新晋内门弟子的资格,就是只为站在这石台上,以剑气温养自己的法力。就算只有一曰的温养,然而带来的效果,却超出想象。姒裳俏丽的嘴角微扬,“你敢向前踏出吗?”。只是这一点,姒裳懂,牧浩就不懂吗?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牧浩一步踏在结结实实的石台上。略微有些死寂的场合,瞬间变得荡与紊乱了起来。风雪中,石轻寒柳眉微蹙。在牧浩前脚抬起的刹那,石轻寒清容瞬间有些惨白:“长老,快点阻止他!”。“怎么了?”辰南饶有趣味的神情,也随之一怔。“他丹田破碎,绝对无法承受住石台上的剑气。”石轻寒的声音中带着少许急促,清冷的眸子中,甚至泛起了少许慌张之色。辰南眼神也是微变,不过看着牧浩那有些坚定的背影,却不知为何压制住内心出手想法,而是摇摇头道:“我等只是前来监督宫考,若考生未犯宫考的规矩,不得出手。”。闻言,石轻寒贝齿轻咬着朱唇,莲步正欲迈起,然牧浩那抬起的前脚,在数道戏虐目光的注视之下,稳稳的踏在第十座石台之上。“嗡!”刹那间,石头隐约间轻颤着,随即牧浩明显感觉到,一股可怕的气息,至脚下的石台上汹涌而出,就像苏醒的巨兽,露出狰狞的爪牙。“嗤!嗤!”,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至石台上渗透而出,仿佛有着灵性似的,融入了牧浩的体内。牧浩神识微体,他清晰的感觉到,一道锋芒无铸的剑气,至体内游动着,直至出现在丹田中。同时,一股温热感骤然在体内弥漫,在这股温热感之下,全身上下的疲惫感荡然无存。这就是石台剑气温养?牧浩明显察觉到,隐约间有着一股力量,融入自己的血肉中,加入到了自己的法力之中。“果然玄奥。”牧浩嘀咕道,却是抬步向前走去,就算是这些外门十强,也没人敢挡住牧浩的步伐。第五座石台,毫无意外的出现在了牧浩的视线中,以及姒裳那张有些惨白的俏脸之上。看着安然无恙的牧浩,众人有些呆滞。特别是熟悉牧浩的人,更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居然能够承受住剑气的洗礼,他丹田不是破碎了?姒裳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她看到了一袭白衣正迎风而上,竹叶尖上的鲜血尚在。尽管相隔甚远,但她还是能够感受到其上的锋芒。不过后方传来的声音,却让姒裳有些心安:“释永信有些事情耽搁了数月,该了解了。”,这是秦政的声音,不温不火。第四座石台上,释永信有些冷峻的目光,缓缓落在走来的牧浩身上。微微向着秦政行礼,凌厉的眼神,扫过位于上方的黑色青年。释永信冷声道:“先前你与殿下一战,应该消耗了不少法力,你就趁着现在好好恢复下。我要击败的是全盛时期的你,让世人知道谁胜谁负。”。话音未落,释永信抬步,其身行却若匹练寒芒,瞬间就至第五座石台之上。“我怕你没有回来的机会了。”黑衣青年微低着眸子,似笑非笑道。“半柱香,你只有这些时间恢复法力。”释永信没有理会黑衣青年的讥讽,走至姒裳面前,姒裳方才如重释负的松了口气,提着裙摆行礼,妩媚笑道:“他就交给释师兄了。”。。就算往日里,性子有些冷峻的释永信,脸上也难得泛起温和的笑意:“殿下在月前交代的事情,是我理应做的事情,姒裳公主客气了。”。姒裳展颜微笑,抬步向着上方的石台走去。转身时,美眸却在牧浩的身影上,停滞了数息。竟然你未死在赎罪塔中,那么就众目睽睽之下死于释师兄的剑下吧。“铿锵!”释永信手中的长剑,犹如匹练般暴射而出,剑尖斜指着雪面,寒光倒映在其上,凌厉无匹的气息,汹涌而出。犹若实质剑芒的目光,落在即将踏上石台的牧浩身上,“我若是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识趣的待在下面,因为这样就不会死!”。牧浩的目光依旧平静,像是没有听到释永信话语中的不屑,剑还是未出鞘,走上第四座石台,看向释永信,缓缓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牧浩莫名的一句话,让释永信眼神微变:“谁?”。“老笑!”牧浩轻吐道。“老笑?”释永信神情微怔,旋即意识到牧浩说的是谁,“我想你过片刻,就能够亲自见到他了,顺便别忘记了代我向他问声好。”。“他是他,再说他死在仙墓群峰中,只是一个意外!”。“老笑,说过一句话,对于你们的评价。”牧浩手按在剑柄上,“我曾经以为这话有些离谱,不过现在看来老笑的话,也挺符合事实的。”。“什么话?”释永信眉头微皱,喝问道。“你自己下去问他吧!”牧浩的目光瞬间也变得凌厉无比,盯着释永信。瞬间,释永信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这种平静的目光,就像巨兽欲嗜血的目光。只是感受着自己体内,那汹涌澎湃的力量,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立即荡然无存:“一个死人的话我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在半柱香之后,有一场关于荣耀的战斗在等着我,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瞎磨蹭。”。“嘭!”,话音未落的刹那,释永信浑身的气势犹如脱缰的骏马般,肆意的奔腾于天地间。感受着这股恐怖的气息,大多数人的眼神都有些变化,化神三层?石台上,黑衣青年抬起头,眼中也露出少许凝重。怪不得这家伙如此有底气,原来修为提高了不少,不过以黑衣青年的眼力却看的出,释永信并非是化神三层,而是位于化神二重巅和化神三层之间。石轻寒柳眉微扬,化神三层对半步化神?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牧浩完全没有任何取胜的可能性。有这样想法的人,不仅仅只有石轻寒一人,先前被牧浩气势所压制的西秦人,在这一刻纷纷抬起头,扬眉吐气,这一幕在他们退步的时候,就曾预想过,只是比起想象中来的更快了一点。姒裳翘着俏丽的嘴角,居高临下,就像等待着欣赏,两名奴隶之间的决斗。气氛随着两人的对峙,而紧绷了起来,就在此刻,石轻寒却再也沉不住气,俏脸微沉,有些恨铁不成钢道:“牧浩,有时候适当的退一步,并非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清冷的嗓音,犹若山泉流过山涧发出的叮咛声。石轻寒一出声,就吸引了无数道目光。特别是前者那绝美倾城的玉容,让不少外门弟子眼神变得炙热了起来,不过前者那清冷的眼神,却让这些外门弟子不敢直视。牧浩眼眸微抬,看见远处犹如雪莲般,立于陡峭山石上的石轻寒,缓缓道:“曾经我已经退过一步,现在是我向前迈的时候了。”。听着这句有些固执的话语,石轻寒有种跺脚的冲动,不过直视牧浩那璀若星辰的眸子,石轻寒贝齿轻启:“会死人的。”。“是的,不过死的不会是我!”牧浩淡淡的答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铿锵!”,寒芒匹练骤然在释永信手中暴起,从他的手中暴起,长剑发出阵阵震颤之声,犹如游龙长吟一般。庞大的力量带起撕裂空气的尖锐音爆声,刺耳无比,剑气疯狂的从长剑处延伸而出。一瞬间,牧浩四周就布满了无尽的剑气,犹如洪水般,掀起了满地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