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冰没说话,给左叔打了个手势,下一秒,左叔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小本子,清了清嗓子,面带微笑的念了起来。
老人字正腔圆,堪比央视的播音员,打念的内容,配上他的表情,就令人一言难尽。
“王长帅2023年X月C日,某音,不守妇道的女人通通应该被水淹死。”
“张平平2023年X月X日,某捐助平台,得了病就去死啊,还出来要钱,脸真大,还不如早点把器官给捐了。”
“王长帅2022年X月X日,某空间,女人啊,什么清纯,什么清高,钱到位,你看她能变成什么?”
“王长帅2023年X月X日,某酒吧,出轨?我piao怎么叫出轨呢?这不过就是男人的逢场作戏而已...”
“张平平2022年X月X日,某浪新闻【独居女孩下夜班被男性工友侵犯杀害】,要我说这女人被杀也是活该,肯定是自己不检点,半夜下班,肯定不是什么好工作。”
“张平平2021年X月X日,某相亲节目弹幕,离过婚的女人还想要彩礼?一个二手货,人家不嫌弃你,都是给你脸了好吗!”
“王长帅......”
是的,左叔念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些年王长帅和张平平在网上说过的话。
许多他们自己都没记忆了,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王长帅作为这几年还算火的主播,黑子的言论相对少一些。
至于张平平...一个从小被妈妈护在手心里,什么事都靠别人照顾,自命不凡,但又异常平凡的人,满肚子都是黑泥和戾气。
“够了!!”张平平气得浑身都在哆嗦,两只眼眶里红布满了血丝,几乎看不到眼白。
见状,白琳琅抚了抚自己的鬓角,不咸不淡的劝道:“姐姐,谁还没中二的年纪,翻旧账不太好吧,你这样谁以后还敢在网上说话哦。”
孙红红:“是...是啊...”
孙红红为了张平平,下意识附和道,她偷偷的看着凌冰冰,女人歪在水里,长发随意的披在肩膀,宛如海的女儿一般美好。
她噙着淡淡的笑,什么都没说,但却是让凝望她的人不由自主的升出一股自卑感。
王长帅脸皮抖了抖,强笑道:“是啊,谁还没觉得自己天下第一的时候,这样,当着节目组的面,我为我过去的错误道歉,对不起!”
他说着,忙弯下了腰。
张平平见状也跟着连连低头:“我也道歉,我也道歉,我那都是喝多的。”
郝不凡接过左叔递过来的本,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的敲击着。
听到张平平的话,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大白天喝酒?”
张平平:“我...”
张平平又尴尬的呆愣在了原地,鞠躬也不是,不鞠也不是。
宋郁三番几次被郝不凡拒绝,早就憋了一肚子郁气,这会终于有机会了。
他暗暗嗤笑一声,面上端的却是一副和事老的模样,还微微欠了欠身,好似一副谦卑的模样,如扇子般的嘴唇上下触碰了几下,不紧不慢道。
“郝少爷何必咄咄逼人?小儿言语无状,酒后乱说,这都是很正常的人,你又何必这么较真呢,还是说,郝家什么时候又多了一项管人说话的业务了?”
“要是真多了,您可务必要通知我啊,不然这万一我说的那句话不合您的心意,岂不是要遭大罪了?”
郝不凡蹙眉,一言不发的看着宋郁。
也不知道是不是坐久了,身体扛不住,他这会看宋郁的脸,也有些虚假。
不是形容词的虚假,是和白琳琅的脸一样,好像套了个什么东西。
白琳琅眼珠子转了转,自以为是的挺了挺胸脯:“害,宋先生说笑了,郝家当然没有这种业务了。”
“不过就只是几句玩笑话,何必上纲上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