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要赌?”观星楼下主席,三皇子和北静王都忙着鉴赏众人的作品,给作品排名,而太子在旁边,只是象征性的参与一下,显得有些清闲。他也早看见贾琏他们这边的动静,此时听见贾琏和周兴的对赌协议,显得有些诧异。周兴就算了,他不大了解,但是贾琏应该只是个武夫啊,就算和人起意气之争,应该也是动武,而不是争夺展屏上的排名。他上得去么……见贾琏二人坚持,太子也乐得看一场豪赌,于是十分豪迈的一挥大手:“好,我可以答应给你们做这个见证。但要是最后出了结果,你们谁敢推脱不认账,戏弄本宫,那就别怪本宫对你们不客气。”贾琏二人忙道不敢。若说之前还是小圈子的争执,但是现在当着太子的面,一下就传开了。大家都跑过来瞧热闹。“这贾琏莫非是疯了吧,他一个武官,和太学院的周兴比试诗词文采?”“是呀,这周兴可是三皇子身边常行走的人,连三皇子都夸赞过他才情不凡, 是皇亲之中的翘楚子弟,这个贾琏的脑子莫非坏掉了?”三皇子和北静王也放下手中的事, 关注过来。三皇子眉头沉凝, 他和贾琏也算见过几面, 并不觉得贾琏是个莽夫或者傻子。如何做出这般不智的决定?北静王面有好奇:“莫非,琏世兄也精于诗词一道?”贾琏拱手笑道:“我不会作诗。”“哈哈哈, 笑死,不会作诗还和人这般对赌,而且对方还是周兴, 他这不是茅坑里……呃呃……嘿嘿。”“你管得着吗,说不定人家是嫌家里的银子太多了,想要分给周家一点呢……”吃瓜群众的话,也是大家的心思。周兴却高兴的不得了, 一见太子的侍者将协议起草好了,便迫不及待的签字画了押,然后对贾琏道:“怎么,莫非你想要认输?就算我愿意饶你, 只怕这戏弄太子殿下的罪责, 你也担当不起……”贾琏见这货都画押了,尘埃落定, 也不再装腔, 对水溶笑道:“我虽然不会作诗, 但是对付他这样的草包,还是绰绰有余的。王爷便瞧好了。”说着, 贾琏也一挥笔, 写下自己的名字。以前的贾琏虽然读书不努力,但是毕竟国公府嫡出公子, 从小受了良好的教育。这字嘛,倒也写的中规中矩。贾琏这两年,也简单练过一点, 所以并不至于太难看而一眼使人嘲笑。“好了, 你们谁先来?”太子可不在乎谁输谁赢,他只是觉得, 有这两个憨货搞这么一出, 能够给文会增添一点趣味, 活跃气氛, 也算是功劳。“尊卑有序,还是贾爵爷先来吧。”周兴忽然彬彬有礼起来。他想着,北静王和太子看起来对贾琏的态度都不错,若是自己先出手,这二位或许为了给贾琏留机会,故意压低对他的评价和排名。还是让贾琏先来,只要贾琏作不出来,或者作的狗屁不通,他就能不战而胜。到时候,自己再携胜利者的姿态, 拿出自己的大作,太子等人感觉受到了贾琏的戏弄,必定抬举自己, 说不定自己能借此一举夺魁!周兴心中, 为自己的老谋深算自豪。贾琏微微一笑,也不屑于去考量周兴的想法,见气氛已到, 便走到旁边的落笔处,随便挥笔写了起来。……观星楼上,太后和昭阳的侍女,甚至还有几名跟着前来的皇室贵女,也在楼上观摩。他们都很好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朝着前面涌去。难道,是有谁作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作品了不成?心里好奇,便派人下去查探。后面的寝殿之内,昭阳公主正陪着太后说话,忽见自己的侍女兴滋滋的拿着一份手稿进来,她也不甚在意。之前太子和三皇子也派人拿了几份上来, 不过她看了之后觉得没什么意思。因为她读过自家皇祖母的诗作, 她觉的都比那些所谓的才子写的好,自然就没什么惊喜的感觉。“公主,你不看吗?这可是三殿下专程让人抄上来的,说是写的很好, 公主殿下肯定能喜欢呢……”侍女看见了方才底下的情况, 所以特意提醒。“拿过来吧,我瞧瞧。”“是。”看太后招手,侍女忙越发恭敬的递上去。一尺长的卷纸,被一双带着靛金指套,异常华贵美丽的手打开。昭阳公主也忙走过去瞧看。是一首“蝶恋花”。“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单看这这上阙,昭阳心里便微微一动,虽然用词并不华丽,但是读来果然比先前那些别是一样的感觉。无心细思,快速往底下看去。“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昭阳眉头微微一皱,这感觉,听起来作者年纪不小了……还未等她细细思索其中的情怀,忽察觉身边人身子一颤,她忙看去。只见自家姑姥姥满面情思,轻点朱红的嘴唇微启,喃喃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好美的句子,好能戳动人心……”说话间,一手情不自禁的搁向自己的胸怀。见她如此动容,昭阳公主顿时丢失质疑之心,开始细细体会这首词的意境。时间回到观星楼下当贾琏刚写出上阙,便有不少人开始嘲讽。“辞藻普通落俗……”“又是俗作,强行说愁,俗不可耐……”“哈,这字实在不怎么样嘛……”“虚,人家贾爵爷是武官,能够写成这样已经难为人家了,嘻,不然你还想怎么样,你不会真以为他是文武双全吧?”这些人,有周兴一行的,也有一些一开始就认定贾琏必输的。他们,自然不会认真欣赏这首后世国学大师的名作,或者仅凭他们的水平,是无法欣赏的。但是,当贾琏嘴角微扬,冷笑着将后半阙写出来,特别是最后一笔落下,那些幸灾乐祸嘲笑的人,这才发现不对劲。怎么周围的声音小了。原来,是一些有鉴赏水平的人,已经短时间看出贾琏所写这首词的不凡之处,发出赞叹或者面露诧异。上方的三皇子等人因为也同样不报什么期许,自然不会围过去观看。此时北静王见状,忙走上前去,亲自揭起贾琏的诗作,观摩了一下,然后便用近乎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一下贾琏。却不敢怠慢太子和三皇子,忙将稿子拿过去给二位皇子观摩。四皇子这个时候也转了回来,见状问贾琏:“他们怎么这样了,你这写的很好?我觉得很一般嘛……”贾琏笑看着四皇子,笑回道:“殿下觉得一般,那自然是一般了。”四皇子点点头,对贾琏的实诚很满意。张溯忙道:“殿下不可胡言,他这首词,写的岂止是很好。特别是最后一句,‘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即便是在下读来,也有一种耳目一新,深受惊艳的感觉。据在下看,只怕是……”或许是因为亲眼看见是从谁的手下写出来的,张溯说话都没底气。到底心里细细默念了即便,然后一咬牙道:“就算是放到唐宋之中,只怕也是可以出彩的。从古至今写这个词的何其多,但是据在下粗浅的学识,觉得只琏兄弟这两句,放在那些人中,只怕也能够排进前十,不,前五……”这首词新出,张溯实在不敢给太高的评价,怕被那些诗圣、词宗的崇拜者攻讦。实际上在他心里,他觉得也就“衣带渐宽终不悔”、“天涯何处无芳草”二句或许能与之一比!“就前五,也不高嘛。”四皇子撇撇嘴,不能忍受贾琏脱离武夫的范畴,离他而去。张溯嘴角抽抽,十分想要呐喊:大佬,你也不看看以前写“蝶恋花”的都是哪些牛人!想到这里,张溯不免拿怀疑的目光看向贾琏。这样的句子,真的是他写出来的?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吧……众人的反应,在贾琏的意料之中,决定将大师的名作拿出来的时候,贾琏就已经预料到这种情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