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变态的太监! 她掩盖住面色的厌恶。 又将呼之欲口的冲动摒弃在了喉咙里……(那你也脱光了,让我瞧瞧你到底是不是真男人)。 这是主子给的任务,无论如何,都要找出肖祁未净身的证据。 可惜这个男人太过狡猾,总给人模棱两可的感觉。 她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去查探,否则打草惊蛇,肖祁的防范心警惕心加重为轻。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将她直接一刀封喉了,才是大忌。 现在只能乖巧的顺着他的命令,做着接下来的动作。 可究竟是男女有别,在脱第一件桃红色外衫的时候,就涨红了脸。 面颊的绯红,活像身上的美服的颜色,粉红,惊艳。 再脱第二层的时候,这已经是最里面的衣服了。 清透的薄衫将里面的赤红色并蒂莲的肚兜,若隐若现的显露出来。这种欲盖弥彰的香色,最能勾起人的欲望。 肖祁终究喉结一滚,目色沉寂,却还是大次次的目不转睛盯着那娇躯。 “你起来,转身去,打开那箱子,里面都是之前为你量身定做的衣裳。你挨个试试,看看喜不喜欢。” 风萧儿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她的动作本就慢,扣子也没有完全解开。听到这样说,顿时有一种错怪他的意思。 原来,他说脱衣服是想让自己穿新衣服! 那直接说就好了,何必整这些弯弯绕绕,不过就是想看自己的窘态罢了。 说到底,还是变态! 她顺从的走过去,打开匣子。 里面的布料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风萧儿差点惊呼出来,衣服的料子皆是京城里千金难寻的锦凝缎! 锦凝缎,顾名思义,摸起来的手感就像云朵纤凝一样飘逸。前头一个锦字,可以显现出它的取材复杂且挑剔,成型艰难,染色不易种种后,才能做出来的华丽锦绣。 工序复杂漫长,做好之成品,又如云霞一般美丽,就算是后宫里的娘娘们,也仅仅舍得这等布料做肚兜,晚上欢喜了穿给皇上看。 她拿出来一件欣赏——这衣服通体居然全部都是锦云段做的! 不是的。 是这箱子里的每一件衣服,全部都是锦凝缎所做! 说句实话,确实心动了。 没有哪个女子会对这样漂亮的衣裳不产生好感的。 她笑颜如花,受宠若惊:“大人,这是我第一次有如此漂亮的新衣服!以前都是捡姐姐的穿,再不济就是府中下人的衣裳,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衣衫!” 她很激动,连规矩的臣女,妾身都不说了,直接用“我”字。 “大人,我虽然没有穿过锦云凝缎,但是我也见过和听说过这料子,价值连城。大人居然给我做了这么多套衣服?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 肖祁见她欢喜,心中莫名有了一些舒畅。 听到她说,这是她第一次有新衣服,又连忙回道:“银子算得了什么,你若欢喜。咱家便每月给你做一套新衣。” 风萧儿喜出望外,声音如银铃好听:“谢谢大人。但是这些衣衫能够穿一年的了,我先把这些穿坏了,再让大人给我买新的。” 装乖巧风萧儿万分擅长,在一个不受宠的府中,察言观色可是必备的技能。 肖祁也难得一笑,眉眼也柔和下来,不过就是稍纵即逝,很快又恢复成了讳莫如深的深沉。 “不早了,睡吧……” 肖祁倒也不是真要她挨件去试,只不过是给她个惊喜。 见她脱的只剩下里衣,便催促着睡觉。 他在床榻外侧霸道一躺,合上眼睛。 风萧儿还站在床前,见他上了床闭上眼睛仿佛预备睡觉了,心里不禁有点犯难,发怵,更厌恶。 肖祁居然好心的在她嫁过来之前就准备好了衣服,确实有心了。 今晚上,又说了许多体己话,实在令人意外。 她自然不会认为是这个太监,大发慈悲地要好好善待肖府的夫人。 才不会被软声细语的柔情与偏爱蒙了心,也不会认为这就是真正的肖祁。 肖祁的城府从来深不可测,无根之人,突然求娶兵部侍郎嫡女实在出人意料。其用意颇深,她需仔细揣摩。 稍有不慎就被反将一军,一定要小心为上。 这些顾虑可以日后慢慢研究,问题是此刻。 此刻她该睡哪? 礼仪来讲,男为尊,女为卑。 男人应该睡在里侧,而外侧是留给女人的。以便男人口渴或者有什么需要时,女子会第一时间下榻为其服侍。 肖祁睡在外面,难道她睡在里面? 两人同床,即便什么也不干,心里其实多少也是带了点别扭的……...虽说昨天已经经过一次,但天长日久,确实难为人。 “还站着干什么?”肖祁忽然说道。 风萧儿一怔,看了他一眼。 剑眉下的双目依旧阖着。 这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风萧儿撅着屁股爬上了床榻,像只小猫,轻手轻脚地越过他的小腿,这才慢慢躺了下去,小心尽量不去碰到他。 他没再说话了,眼睛一直闭着,仿佛睡了过去。 片刻之后,风萧儿原本有点绷的身体,才慢慢地开始放松,困意渐渐袭来。 就在快要进入梦乡时,肖祁倏地睁开了眼睛,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