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晖拼尽一切力量为花蝉争取时间。 可结果,却还是被罗昭轻轻松松从地上拎起来。 就像拎一只小鸡。 “哪有你这样的?电脑和手机涉及到隐私,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视的?” “侵犯隐私不仅可耻,而且犯法。” “哎你不要动我电脑!” “真没录像!真没有,真没有!” 她急得一连串的叫,使劲拉罗昭的手臂。 她知道他看似瘦高,其实强壮,武力值很高的样子。 可她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了,他虽然没有伤到她,她却也仍然没能成功阻止。 还好,花蝉比她想象得还要聪明。 罗昭拿过电脑,还按着傅明晖的手指强行指纹解锁后,屏幕上却什么也没有。 哪怕罗昭查找相册或者一切影像和声音的纪录,也没有任何发现。 更在看到电脑根本没有联网后,这才放心。 整个过程,傅明晖都在吵吵嚷嚷,花蝉却一反多嘴,称得上安静如鸡。 “你满意了?”看罗昭停手,傅明晖还努力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可我现在很不满意。你是强盗土匪吗?怎么能强迫我做这种事?” 女人,你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好不好? 罗昭简直满头黑线。 不过因为傅明晖挣扎,他又要强行让她验证指纹,此时他的双臂是正好把她环在怀里。 她的背,就贴在他胸前。 他的两只手,还捏着她的手腕。 于是他能感觉到她身子明显软下来,显然这恼火装得如此色厉内荏,更显然她是松了口气。 这电脑必定有古怪,他判断。 只是确定并没有影像留下,摄像头闪烁是因为坏了。 他既然已经确定了,不如就先暂时放她一马。 她这么紧张,也许,大概,据猜测,通常情况下可能是存放了些不想让人知道的文档或者影视之类的吧? 比如带颜色的那种…… (傅明晖:这天大的误会!) “我走了,听消息。”罗昭终于放开傅明晖,言简意赅的说。 “好走不送。” 看到傅明晖有点气急败坏的模样,罗昭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也就独自离开了。 “聊了这么久,天都黑了,怎么不请人吃晚饭?” 用手机门禁观察到罗昭确实走后很久,花蝉自动上线,还很八卦的问,“据我扫描,罗昭是人类高质量男性,你其实可以……” “不要说这个词,以前被网络上如此自称的人恶心过。”傅明晖做了个干呕的动伤。 罗昭是挺帅的,身材又高,比例又好,尤其气质出众。 所以再看不惯他,也不想这些网络词汇污染了他。 而且花蝉后面要说什么,傅明晖清楚得很。 AI太智能了也不好,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心她的婚姻问题。 可她才二十五岁! 为避免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傅明晖赶紧夸奖,“妹子,我得表扬你一下,你反应很快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动下线,不枉费我为你生生摔了一跤,到现在屁股还疼得很,幸好感觉上没有摔伤尾骨。” 花蝉的头像是隐藏的,因为它能正动上下线。傅明晖平时找她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语音招呼一声。 “那是,我多先进?市面上没有的、最先进的!你们人类是无法理解我的速度,男人也无法影响。”花蝉骄傲了一下,“可惜后来罗昭怎么走的,我没看到。” 傅明晖蓦然心虚。 之前拉扯间的情形闪过脑海,好像是有点暧昧了。 不过感觉罗昭没太在意,她又何必多想? 只庆幸花蝉没学过微表情,不然她就露馅了。 可是有什么陷可露吗?她真是想太多。 傅明晖甩甩头。 就听花蝉说,“反正重要的内容我全听到了,感觉这件事很快就可以告一段落。我只是不明白,罗昭所说的清扫,是怎么进行的?” “用他的话来说,大概是化解负能量、暗物质。”傅明晖想了想,“我也没见过,但在我看来,应该是化解怨念,让冤魂自去那个活着的人不会知道的归处吧。” “罗昭说他的职责是保护,不会用强行的手段吧?”花蝉问。 傅明晖摇摇头,但是并不能确定。 所以她决定,到时候一定要亲眼看看。 那些人里说不定包括父母在内,不能让他们再受到伤害。 必须是心结已解,心愿已了,没有愤怒和悲痛,没有恐惧和不甘,安详地走。 再说,还有那三个消防员呢? 如果按罗昭所说,他们是正念,又是什么原因令他们徘徊不去的? 和花蝉又闲聊了会,吃了些家里备着的微波食品,傅明晖就打算洗洗睡了。 自雷斋月第一天,她差点被诱惑自杀,而后似乎被雷击声唤醒了什么潜藏的异能,到今天都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在此期间,哪怕这两天不用进入边界,她也始终没睡好过。 睡眠不足是其一,就算睡下了也不安稳是其二。 今天听到火灾事件好歹推演出个因果,哪怕始终也得不到父母给她留下什么信息,她心里吊着的那口气也一松,于是整个人就疲惫了起来。 躺在自己舒服的床上,让花蝉也休眠去,傅明晖却翻来覆去的很久才睡着。 似乎累过头了,连睡觉的力气也没有。 若她爸在,一定会说她以阳身进入边界那种阴地,阳气损耗得过重,所以会不安稳。 也许,还会搞个符咒给她戴吧。 只后悔她爸还在世时,她怎么就没学上几招道术呢? 那样,她爸也不至于没了传承。 改天要翻一下父母的遗物,找找有没有秘籍一类的。 盗墓小说和那些神秘故事不都是这样的吗?家中的长辈留下一本奇异的书籍,然后主角就进入状态了。 可因为她所遭遇的太过伤痛,她就一直当鸵鸟,完全不敢想、也不敢触碰这件事,直到这次被逼着进行。 所以,父母的遗物就堆在他们生前所住的房子里,钥匙在她手里,不过她还没去看过。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想着,傅明晖终于睡着了。 再睁开眼,不知怎么到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地方,像是破旧的房子之类的。 四处都是黑森森的建筑,高得望不到顶似的,把她围在其中。